曾憶只是眼眸動了動,似乎亮了些許,然后說道,“若是有法子,你可以說說看,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或許我可以幫你,也說不定。”
“薛家巫蠱術之中,有提到到,用蠱蟲或許可以修復心脈。只是這其中困難重重,我也不敢輕易嘗試。”
說著忽然想起來曾憶是主張反巫的,自己卻在這里跟他說起巫蠱之事,她笑了笑,這曾憶比她還懂得怎么如何掌控談話。
薛翎不再多說。
誰知道,曾憶卻問道,“可是缺什么用物?我因為職務之便,你若是缺些什么,我或許可以替你尋到。”
這樣的熱心。
薛翎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當然,不是無償的,”他笑著說道。
薛翎點頭,“好,若是日后有需要的,一定跟先生開口。”
說話之間,薛翎已經炒了幾個小菜,然后擺在了桌子上,
又盛了一碗米飯。
曾憶看著桌上的幾道小菜出神。
薛翎不解,“這廚房里就只有這些食材,你就算想吃山珍海味,我也做不出來,先生將就著墊一下,等會你身邊的那位小哥回來了,可以去鎮上看看有沒有好一些的酒館,我來請客。”
曾憶搖了搖頭,“這樣已是極好,我只是沒想到,你一個大家小姐,還會這些。”
薛翎笑了起來,“自然是會一些的,從前,祖母逼著我學了一堆呢。”
那時候,因為和南宮辰的事,薛家包括她自己都以為會嫁入王府,故而女兒家的東西,她也是認認真真的學過。
“便宜你了。”薛翎戲謔的說了一句,“就當還了今日的恩情。”
她端起手中的飯菜,“曾先生慢用,”
薛翎端了飯菜給蔣媽媽送了一些過去。
兩人用過飯。
這時屋外傳來聲響。
薛翎出來的時候。
曾憶已經起身,“我去看看,只怕是你的車馬到了。”
薛翎還是很感激曾憶的細心和體貼,平心而論,若是此人不是皇長孫身邊的人,以他和蔣修文的交情,薛翎和他相處,絕對會比現在更融洽。
不多一會,就聽到絲竹的大嗓門,“姑娘。”
薛翎迎了上前,絲竹已經推門進來,先問了一句說道,“四姑娘怎么樣了。”
薛翎說道,“吃了藥,睡下了。我來幫著照顧燕兒吧,我有些事要處理一下。”
絲竹連忙點頭。
薛翎起身出去。
架馬車的是小丁,也是府里的家生子。
薛翎仔細的看了一遍,實在是沒有什么可疑之處,此次的確就是一個意外。
她看著小丁瑟瑟發抖的樣子,顯然是被嚇得懷了。
“你犯下這樣的大錯,罰是一定要罰的,不過,先記著吧,現在先回去報個信,就說我們明日一早回去,如今住在薛家的巫醫館里,一切都很好。只是四姑娘體弱,須得休息一晚上。”
小丁不敢多說,連忙起身說道,“是,三姑娘。”
薛翎叫來了掌柜的,尋了一把椅子坐下來,然后問道,“掌柜的,我想看看賬冊。”
掌柜本就十分的心虛,只是仗著膽子說道,“薛三姑娘還不曾繼承家主,就這樣查看賬冊,于理不合。”
薛翎料到他會這樣推托,“我方才抓藥的時候,看見藥斗里幾乎都是六年人參,我想看看,薛家的巫醫館進藥都是這樣普通的品質嗎?”
掌柜的暗驚。
“我知道你只是這邊的坐堂巫醫,真正管事的卻另有其人,你若是不拿賬冊出來,我的確沒有其他的法子,不過一個小小的掌柜的,我還是有法子對付的。”
掌柜的想起來自己方才已經得罪過薛翎了,心里忐忑不安,思慮片刻,雙手哆哆嗦嗦的捧過了一本冊子。
薛翎隨意的翻看著,只翻看了兩眼,就皺起了眉頭,果然如此。
這賬冊上似乎是用了心思。
尋常的藥材幾乎都是并無錯處,可是貴重的藥材就有些問題了。
若不是極為熟悉藥材的,只怕很難看出來。
這樣的事情,其實不止薛家,其他家族也是如此,薛翎記得薛寄宏和薛寄蔓管理庶務之時,應該掙下不少。
不過二叔比起旁人,更是膽大。
稀有藥材進了他的手,便私下里占有,再以此換取更高的利益。
故而,上一次那一支百年份的人參被捅出來,祖母才會痛下決心,奪了二叔的庶務之權。
而這一本賬冊做的就十分的隱晦了,薛翎沒記錯的話,這一個鎮應該是歸三叔所管。
不過,不論是二叔,還是三叔,很多事情,已經從上至下養成了習慣,想要改變,自然不會容易。
她自然是知道的,她一直沒有動手,也是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薛翎不著急。
她拿起賬冊起身,“所有的賬冊都是一式兩份的,你再謄錄一份吧,這一份我帶走了。”
掌柜的暗叫不好,但是不敢多言。
薛翎辦完這一切,起身去了后堂。
大約傍晚時分,薛燕已經醒了,“姐姐,我們不回去嗎?會不會不合禮數?”
“不會,”薛翎寬慰道,“我若沒猜錯,阿娘放心不下,晚些時候會來接我們的。”
薛燕一喜。
果然,也沒過多久,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燕兒如何了?”
“是阿娘。”薛燕一喜,“姐姐你好厲害,知道阿娘要來。”
薛翎也笑了。
蔣悅已經走了進來,臉上是焦急萬分的神色,“燕兒如何了?”
薛燕掙扎一下想要起身,“阿娘,我已經好了許多,不礙事。”
她仔細的替薛燕檢查了些許,才落下心來。
這才去了廳堂跟曾憶道謝。
蔣悅仔細的打探了一番,才開口說道,“今日多謝這位公子相助,不勝感激。”
曾憶笑著答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薛太太不必介懷。”
蔣悅并沒有薛翎的記憶,看著曾憶的時候,就只有感激,她十分和悅的問道,“聽阿翎說起,你是修文的故交好友?”
曾憶點頭,答得十分仔細,“曾和修文兄同窗過,此次也是他邀約才特地去了宜城一趟,今日本是準備去江陵王府,說來遇見兩位薛姑娘也是湊巧。”
“可曾娶妻?”蔣悅上下的打量著他,問道,“你這個年紀正是成家立業的年紀。”
這一句話問的突兀。
“不曾。”曾憶還是笑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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