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未衍無語了下,說起初一那天自己的發現。
“...綜上所述,你的囈語一出,雪情立即隨之變化,你敢說與你沒關系?”
“怎么就有關系啊。”云不飄嚷了句,在三人的注視下默默低了頭。
商未明:“你做夢了?夢見什么?”
哪里還想得起來,云不飄撓頭:“不知道。”
睡得好好的,突然臉疼,誰都不會記得夢里什么吧。
商未明撓著下巴:“竟然還能影響天氣,你這本事,比符都好用。”
云不飄干笑:“湊巧了。”
商未明又說了玉臨陌找她的事:“都是你惹出來的,你搞定。”
云不飄瞪大眼:“我可沒承認啊。”
商未明便道:“人心浮動,你的大陣還穩妥?”
他是提醒她,要盡職,誰知人家感受了下,誠實的點頭:“穩妥,前所未有的穩當。”越來越穩當了呢。
商未明:“...”
提醒:“你最好想想法子,不然保不準明個兒你還得下餃子。”
說到這個,云不飄不得不提出質疑:“雷劫是這樣度的?這和我在書上看到的不一樣。”
三人心中都道,巧了,和我們見過的也不一樣,你天上地下獨一份。
商未明看她一眼,悠悠一嘆:“我覺著以后這可能是你的家常便飯。”
云不飄一個哆嗦。
卿未衍看她眼,走了,并未要回鏡鑒。
商未明也走了。
魅無端也要走,云不飄扯住他袖子,笑嘻嘻伸手:“頭兒,新年好。”
魅無端無語看著她白生生的手心,凡人的大游不過,他可沒紅包隨時揣身上。
“頭兒,我要你椅子上鋪的皮,暖和。”
魅無端眼皮跳了跳,怎么還沒忘?只得回家揭了皮并給她鋪上。
“你眼光倒是刁,這皮產自幽冥深處,我費老大力才弄來那么幾張。”
云不飄笑嘻嘻:“頭兒,明天見。”
她記著呢,得給大家發紅包。
出了屋子伸懶腰,眼角有什么一閃。云不飄望去,從地上撿起一個鐵牌,上頭一只矯健的燕子。
“這是什么?”
東福適時出現:“哦,王府的沈側妃來找你道別,說她去邊關了,讓你以后有機會找她玩。”
云不飄心頭浮起不妙的預感,假如她認知不錯的話,沈彤應是不可能離開王府的,除非——
要不...她還是不要去王府拜年了。
不,這樣豈不是顯得她做賊心虛?
她收起鐵牌,內心掙扎到了前頭,眾人圍上來賀喜拜年,云不飄大方直接拿出金條發給大家,一人十根,十全十美嘛。
幾人捧著金條,內心竟然平靜,每日數金子已然麻木。
云不飄打聽外邊的事。
這可有得說了,別說白日,就是現在,此時此刻,附近的老百姓家里還燈火未滅呢,肯定打得熱鬧,足足鬧騰一宿啊。
悶頭悶腦的扈叔來了句:“一家之主,總得分個主次。”
弱弱的,吸引的人唰的全看他。
問芳不客氣道:“用力氣分上下,野蠻人。”
環珠:“不講理兒。”
孟婆婆慢悠悠一句:“今春還辦不辦喜事了?”
手里有錢了,已經下定說好開了年天氣暖和了就成親。咋,看人家小寡婦力氣大擔心自己壓不住不娶了?你倒是滿城里找個沒力氣的。
扈叔更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是——”
口條笨,說不上來,急,怕婚事飛了。
孟償笑道:“扈叔意思我明白,兩口子過日子你敬我愛,各退一步。”
扈叔猛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就是這個意思。”
云不飄便道:“所以,這是個尊敬的問題。敬重,萌發于人性,而力氣,體現在獸性。所以,本質上是獸性與人性的搏斗。”
幾人張大嘴,怎么什么事情到你嘴里就拔那么高呢。
云不飄繼續道:“或者說,是自我約束或是放縱自我的斗爭。約束自己,固然一時的不爽,但成功后帶來的益處,是無可想象的。”
畢竟人的精力有限,但人類全體的精力擺脫了低階趣味升到高等層面的時候,是人類整體的升華。
這個低階與高等,只是表明人類發展長途中的不同階段而已,相對而言。
比如大家都能理解的,喝開水總比喝生水安全,吃熟食總比吃生食好消化,最直觀的好處,壽命延長了。
只是有些事情帶來的好處短時間能看到,有些事情帶來的好處卻需要長時間來驗證,但,每次改變都是進步。
云不飄叨叨不停,除了孟償,都不同程度的懵,問芳也有些迷糊。
于是她嘆氣:“要普及教育呀。”
心里把這個事記下。
她道:“等下我去王府拜年,對了,咱家茶樓幾日開門?”
眾人無語,你還是老板呢。
“初八,大吉大利,初八開市。”
云不飄點頭:“行,你們多張羅。”
眾:...所以你問這個的意義何在。
云不飄回去泡了個戰斗澡,水符火符拿捏好分量往浴桶里一丟,便是一鍋好湯,選了一身顏色淺淡的紅衣裳,雖然是去討紅包,畢竟年齡在這,哪好意思穿成紅包,外頭披水青的披風。
大氅就算了,萬一玉臨陌翻臉,大氅太重不好跑。
頭發重新梳了遍,對著鏡子愣了會兒神,唰起身進了空間,拿出幾只藥劑來,往坑里一倒。
“別說我不仗義,我云不飄自己挖坑自己填。”
不知名物質進入大地又進入空氣,植物們表示一回生兩回熟,它們已做的嫻熟。
東福駕著馬車,送云不飄去王府,今個兒是初三,仍是走親訪友的黃金時段,但大街上鮮少有人走動,卻不冷清,除了閉市的鋪子,凡是有人住的地方,均傳來熱鬧的聲音,雖然大多不太和諧。
云不飄托著腮,與東福道:“不愧是過年,真熱鬧啊。”
空氣都特別活潑呢。
東福無語,他道:“凡人的年節,我也經歷過的,往年這個時候,街上人可多,還有兢兢業業的流水攤子呢。”
大店鋪不開門,可街頭仍是不缺吃不缺玩,畢竟小錢對老百姓更緊要,關鍵時刻能救命呢,沒有良田千傾,哪有資格只花不賺。
今年,可真是干凈啊。
云不飄抿嘴:“大過年的,休息休息嘛。”
東福哈哈:“休息沒休息我不知道,皮子肯定都緊了。”
架沒少打。
云不飄就道:“這就是生活的氣息。”
東福甘拜下風,人家一點兒不愧疚的。
云不飄:我愧疚個屁,我在促進社會進步。
衛啟慧看到云不飄又開心又幽怨,拉著她進內室趕了人說悄悄話:“沈彤她走了。”
云不飄有一秒心虛:“啊,我知道的,她來找我告別,可惜我喝多了,沒見著面。”
衛啟慧幽幽怨怨:“府里一下就冷清下來了。”
云不飄心想,跟走的是你媳婦似的,小心翼翼問:“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