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絲嫻從廁所出來,整個身體“咚”地一下躺倒在了寬大舒適的大沙發里,干脆踢掉拖鞋蜷起雙腿。
沈牧洲站在遠不遠的一側,一顆鐵漢心還沒踏實。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沙發里將自己團起來的臭丫頭,嚴重懷疑自己是引狐貍入室。
過了會兒,算是胸口的氣息捋順,腦子里也不打結了,阮絲嫻才小嘴微張,瞥了眼看著她的男人,“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啊?過來坐下。”
沈牧洲猜到臭丫頭有話要說,只是沒猜到她想說什么。
他抬腿過去,把挺拔的身軀塞進了她側方的單人沙發里。
“既然是孤男寡女,對吧?那我們就得約法三章,”
阮絲嫻坐起來,當著大佬瞪直了的眼睛脫下呢絨外套隨意朝沙發上搭著,輕輕扯了一下嫩黃的套頭毛衣領。
不知道是因為這套居室里的暖氣太暖,還是因為她心里的小緊張,之前在外面還冷得直打顫兒,現在身上只穿一件毛衣也覺著好熱,她不禁有點口干。
阮絲嫻舔著干涸的唇兒,“大叔,給我來杯熱茶。”
“你住我家,還要給我來個約法三章?!”有沒有天理啦。
阮絲嫻點頭說是。
“你確定自己腦子沒毛病?”
沈牧洲極其不情愿的給臭丫頭泡了茶。
看著她紅櫻桃似的嘴巴抿著燙燙的茶水,他又于心不忍了,“我雖然是個值得信任的男人,不過,有必要提醒你,這是我家!”
“嗯,我知道的,大叔。”
沈牧洲想用針把臭丫頭的嘴巴縫上,看著她捧著熱茶杯糾結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想為自己爭取一點權力,“大叔,你家只有一間大臥室對吧?”
“你想干嘛?”
“麻煩你幫我把箱子推進大臥室。”
“那是我的房間!”
“所以說我們得從今天起約法三章嘛,”阮絲嫻得意的笑笑朝大臥室看了一眼,“你也知道我們急診醫生的不易和辛苦,所以,這樣吧,每周一、三、五加周末兩天,我睡大臥室,其余時間歸你。”
沈牧洲眼角抽抽,很不舒服,“開什么玩笑。”
“人家都奔二了,剛剛輪轉后在急診重癥室工作,內分泌嚴重失調,不值夜班的現在只能靠阿普咗侖入睡,”
“夜班基本夜無眠,運氣好的兩三個ACS,運氣差的急性左心衰主動脈夾層血腫破裂出血休克die的基本算常見,此外,120晚上送來的情況緊急家屬各種情緒失控……”
“現在,好容易有機會住這么好的房子,睡席夢思房,你就不照顧我一下?”
沈牧洲聽完臭丫頭一番長篇大論,心里又笑又氣。
誰讓你小小年紀就喜歡上了學醫的男人了呢。
不過短短的一霎那,他就恢復了一貫的絕情與冷漠,“那也是你自己選的工作!”
“可……先不說那些沒用的,大床房這一條就這么定了。”
“你說定就這么定了?”沈牧洲咬牙切齒的問道。
“對,這是第三條,第一條是不許在我面前提尹賀那個混蛋王八羔子!”
“……是你自己提的,我沒說過那個人渣吧?”
“你別打岔!我話還沒說完,”阮絲嫻抬起腦袋,一張小臉氣得通紅,眼睛也紅了,癟著嘴巴說,“我說不許就是不許!第二條,以后你做飯做家務。”
“憑什么啊?你住我家,還要我伺候?”他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臭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囂張又蠻不講理的?
以前的那只嬌滴滴乖寶去哪了?好懷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