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什么呢?那么專注。
三人順著君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靠近溫泉那邊的竹橋上坐著一個人。
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奇怪的動靜,小紅才抬腳走了。
她先去找了姐妹花,告訴她們花花回來了,而后轉達了阿糯的話,姐妹花聽說后倒是新奇,央著小紅一起去了攬月小筑找公子。
“花花啊,你這也太扯了,你要還咽不下那口醋你就自己上,別拿我當槍使。公子什么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愿在這節骨眼上惹他不痛快。”
“當然有了。你總得告訴我你想知道的是什么事情吧?”
“江近月的身份。”
小紅一副被她打敗了的表情,一連道出幾個好,而后起身說:“那你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去看總行了吧。”
“行,很行,快去快去。”花花迫不及待的趕人,“記得把門帶嚴實,我先調息。”
“好。”小紅兩腳踏出房門,轉過身關門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她注意身體。
那人歪著頭,手里抓著如墨青絲就著溫泉水在梳洗,泉水順著白皙的后脖頸流向背心,濡濕了整片后背。
中衣薄綃,遇水貼身,即使隔得遠,依然能看出此人凹凸有致的窈窕身姿。
雖不見其面,光憑這個背影也能想象得出那是怎樣的驚人容貌。
三只鳥登時石化在原地。
那是江近月嗎?
公子是在偷窺她嗎?
姐妹花瞠目結舌的互相對視一眼后,迅速移開目光看向君霖,齊聲問道:“公子你在看什么?”
公子被她倆的聲音驚了一跳,忙不迭收回視線,適才發覺面前站著三個人,也不知她們站了多久。
見她們看自己的表情甚為古怪,君霖皺了一下眉,假裝沒發現她們察覺自己在偷看,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姐妹花:“我們早就來了啊!”
“早就……來、來干什么你們?”君霖話音一轉,“一段時間不見,連規矩都忘了,本公子允許你們進來了嗎?”
姐妹花一愣:“公子也沒說不讓進啊?”
眼見公子又要被姐妹花懟的啞口無言時,小紅連忙出聲救場:“公子見諒,我們是不忍心打擾公子看風景。”
小紅邊說邊拿胳膊肘去捅她旁邊的那個,對方叫她捅的莫名其妙,說:“看什么風景?公子明明是在偷看。”
君霖:“……”
小紅:“……”
空氣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小紅愣了半晌,瞪說話的人一眼,正準備伸手捂住她那張快刀樣的嘴,就聽另一個說:“公子哪有偷看,分明是明著看。公子喜歡她是嗎?我這去幫你把她搶過來!”
搶、搶過來?
小紅舉著的手抖了抖,半途改了主意,直接一手捂住一個人的嘴,厲聲喝道:“閉嘴!”
姑奶奶求你們快住嘴吧!
再多說一句,公子非得拔光你們的毛不可!
這邊小紅眼睛都快眨抽筋了,那邊因為她的喝聲驚覺的江近月已經轉了過來。
濕發半搭在肩頭,江近月抬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愕然地看著小紅他們。
“你們……”
“我們在給江姑娘巡視。”小紅反應奇快,雙手用力拖動姐妹花往君霖那邊挪去,待擋住君霖后,又補充了一句,“江姑娘你洗好了嗎?沒有的話請繼續,有我們在呢。”
江近月連忙披上了外衣,將濕發捋到背后,赤腳上了竹橋往這邊走。
走到竹橋盡頭時,她掃量著被小紅捂著嘴的姐妹花,輕輕地挑了下眉,問小紅:“你剛才說你們幫我巡視對吧?”
小紅叫她那個眼神看得心驚肉跳,面上卻繃著不動,連連點頭:“是啊!這里沒有守衛,怕怠慢了江姑娘嘛。”
“哦,那——”江近月朝小紅身后的君霖一指,“他呢?也是幫我巡視咯?”
“啊這……”
“這很難回答嗎?”江近月說,“我看她們好像有話要對我說,勞煩你松開她們的嘴吧。”
“沒有沒有。江姑娘看錯了,她們沒有話要說。”
“沒有么?那你呢?”江近月朝君霖抬抬下巴,裹緊了自己的外衣。
被點名后,君霖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傍晚風大,待看清江近月從頭到腳濕噠噠的,又赤著腳,她身體不好哪里經得住這涼意。
他再顧不上尷尬,脫下自己的外袍,揮開擋路的小紅和姐妹花,用外袍包住江近月后,說:“想聽解釋?”
解釋是想聽的,可是沒見過解釋是用手的,江近月疑惑地問君霖:“你干嘛?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你確定?”
花花對于公子的感情過分的執拗,既然說不動她,便只能順著她了。
“得了吧。我說這么多可不是讓你夸誰,你真不明白?”
“探公子還是江近月?”
花花翻個白眼:“有區別嗎?”
小紅道:“你想干嘛?”
“不干嘛,就想讓你去探探虛實。”
“意思就是你說她不像個普通的凡人,加之今日我聽到一些傳聞,結合分析,這個江近月的身份很是可疑,似乎跟神界有牽扯。”
“又沒讓你直接問!”花花恨其不爭,“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你就不能拐個彎去想問題?”
聽她這么一說,小紅眨眨眼,思量片刻依舊不解,忙問道:“什么意思?”
公子正坐在院子里飲茶,骨節明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沿著茶盞邊緣畫圈,眼睛看著一個方向不動。
小紅領著姐妹花走到距離君霖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下來,正要見禮,卻發現公子壓根兒沒注意到有人接近他。
小紅反應極快地伸指抵住了自己的唇,示意姐妹花不要出聲。
她怎么會不明白?
“不能吧?”小紅猶疑地看著花花,“公子那么聰明,慧眼如炬,若果江近月真的有問題,日日跟在公子身邊總會露出馬腳,既然到現在都沒有問題,說明真的沒問題啊。”
“說明是時機未到!”花花心累的瞥開視線,說,“行了,我們這樣爭辨沒有任何意義。你別管我了,照我說的先盯著這個女人,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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