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三百十八章 來啊,一起逛花鳥市場

“喂。”

居簡風去了陽臺。

鞏盛剛從看守所出來,外面的風聲很大,“我見到監控里拍到的人了。”

“他說什么了?”

鞏盛笑,“口風很緊,什么也沒說。”

居簡風看著高處,眉心縈繞了一團陰云,“這個世上,就沒我居簡風撬不開的嘴。”別忘記他的老本行是什么?

——審訊

當年,他就是靠這個救了鞏盛一命。

聽到腳步聲,沈依人從臥室出來了。

居簡風正想開口——

鞏盛,“先不說了。”

他見到一個有意思的人。

顧夜西從車上下來,進了蛋糕店。

鞏盛看一眼停在路邊的車,走過去,這是改造過的防彈車,保密性很好,從外面看不到里面。

不過他看見了,顧夜西開門的時候,副駕駛坐著一個女人,離得遠,瞧不清樣貌,匆匆一瞥,只覺得氣質很好。

“想想,沒有草莓味的了。”

溫想坐在車里,聲音很溫柔,“那有牛奶味嗎?”

顧夜西把櫥窗拉開,伸手摸了一下,“是冰的,你不能喝。”

“這樣啊。”

她語氣有點遺憾。

溫想轉頭,看著窗外,“顧同學。”

“嗯?”

那個人好生奇怪,站在這里好幾分鐘了。

溫想又喊了一聲,“顧同學。”

“在。”

顧夜西拿了獼猴桃味的蛋糕,又去前臺那邊要了杯熱牛奶,走到后面排隊結賬,“怎么了,想想?”

他臉上戴著口罩,聲音很好聽。

這一下,看過來好多女生。

“哇,好高好帥啊。”

“手癢,忍不住想把他臉上的口罩扯下來。”

“那雙眼睛絕了。”

議論的聲音很小,但溫想聽見了,她輕笑。

顧夜西擰眉,用目光看過去,帶著殺氣。

四周安靜了。

顧夜西這才滿意,把視線收回來,“想想,你很開心?”

聽語氣,他有點不愉悅。

溫想沒否認,小聲抱怨,“顧同學你啊,怎么這么招蜂引蝶?”

她知道怎么哄他。

果然。

顧夜西把眉頭松開,嗓音平和下來,“所以啊,你可要把我看緊點。”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巴不得女人管著他。

“先生,您的蛋糕。”

顧夜西伸手摸了摸口袋,空的。

想起來了,錢包在溫想那兒。

他用二維碼付了款。

“慢走。”

“謝謝。”顧夜西把袋子接過來,轉身出門。

車子停在路邊。

走了兩三步,有個人沖他吹了聲口哨。

顧夜西轉頭看去。

鞏盛倚著樹干,兩只手抱在胸前,嘴角含笑。

顧夜西把視線收回來,上車。

鞏盛,“……”

“想想。”

顧夜西手伸到袋子里,把牛奶拿出來給她。

溫想,“謝謝。”

“不客氣。”

她喝了一口,是熱的。

顧夜西用眼神纏著,一刻也沒離開,“好喝嗎?”

溫想又喝了一口,“嗯。”

牛奶沾到嘴唇上了。

他壓下身子,伸手用指腹試去,目光灼灼,“想想,我也口渴。”

“給你喝。”

溫想把吸管弄過去。

顧夜西看都沒看一眼,取下她頭上的帽子,捧著她的臉,吻住。

嘗到了。

牛奶味很濃。

一個吻,很短。

顧夜西親了親她的嘴角,幫她把貝雷帽戴好,細心理順她鬢邊的頭發,“在這兒等我一下。”

“嗯。”

隔著帽子,摸摸她的頭,顧夜西才開門下車。

鞏盛走近一點,看見他,“顧先生,好久不見。”

防彈車的隔音效果也很好。

溫想坐在車里,聽不見他們講話。

“想不到顧先生也是附庸風雅之人。”鞏盛往車里看了眼,雖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不妨礙他調侃,“你女朋友?”

顧夜西沒有回答,也不想敘舊,“你在這兒干嘛?”

鞏盛攤了攤手,隨口一扯,“放假,來旅游咯。”

顧夜西不相信,也沒興趣,“要是沒事,那就讓開。”鞏盛擋在路中間了,不然,他也不會下車。

鞏盛很識趣。

“誰啊?”

溫想看他很早就站在那兒了。

顧夜西把安全帶系上,“不熟。”

一面之緣,確實不熟。

“我還以為是你朋友呢。”

他把車倒出來,“我沒有朋友。”

溫想轉頭,“談老師呢?”

“塑料的。”

顧夜西開車看前面,過了一會兒,這樣說,“想想,我除了你,其實一無所有。”不是賣慘,他心里就是這樣想的。

來之不易,所以言聽計從。

不過,他偶爾也有不聽話的時候。

溫想不是把綠蘿交給他養嘛。

她囑咐兩天澆一次水,結果他一天澆兩次,今早發現綠蘿的葉子枯黃了,挖出來一看,爛根了。

溫想看他悶悶不樂的,便提議去趟花鳥市場。

顧夜西不是很想去,但拗不過她。

花鳥市場,地下停車場。

把車停好后,他先下去,繞過來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等等。”

今日不冷,溫想穿了齊踝的連衣裙,淺灰色,束著腰部,好細好細一圈,他蹲著,幫她整理好裙擺,牽她出來。

哪兒來的鳥叫?

顧夜西循聲望去。

不是鳥,是談明,他車停在對面,人也在對面,沖他吹了聲口哨。

“想想。”

溫想稍作點頭,“晴天。”

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逛咯。

兩個姑娘走在前面,手挽著手。

顧夜西和談明擱后頭跟著,兩個人離得不近不遠,可以看出一伙的,但又剛好不會被人誤會。

誤會什么?

咳,他們是純純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四個人的外形條件都很出眾,一塊出現,就跟神仙打架似的,回頭率百分百。

前面很熱鬧。

過去一看,原來是在斗蛐蛐。

還沒到秋興的時候,這些都是人養的促織。

旁邊有一把搖椅,晃啊晃的,那上面窩了個人,把蒲扇蓋在臉上,江湖人稱“慕老爹”,也是這些蛐蛐的爹。

顧夜西和談明見過這玩意兒,但都沒玩過,他們停下來看,因為個子高,不用擠到很前面。

一局就幾秒鐘的事。

“來來來,下注下注!”

“5號5號。”

“6號。”

“誒誒誒,你們小伙子玩不玩?”

顧夜西和談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玩。”

賭注是十塊錢。

顧夜西轉頭,往后找溫想。

他身邊沒錢。

談明擱邊上看著,在笑。

這小子,連老婆本都上交了。

“你押哪只?”

顧夜西思考了一會兒,把錢放在右邊。

巧了。

他也想押這只來著。

“那我押6號。”

談明把錢擱左邊,避免跟風之嫌。

還好沒跟風。

有種臭手叫逢賭必輸。

談明摸到規律后,每次都讓顧夜西先選,然后故意反其道而行之,賺了個盆滿缽盈。

“小伙子,這次你選哪只?”

到了后來,有個人這樣問顧夜西。

“右邊。”

結果——

那人大喊了一聲,“來來來,大家都押左邊啊!”

顧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