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靈女王升級記

第一百六十七章 前夜

狀元郎心眼黑:“這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爹的意思。他完全可以不認你,或者讓左相認了你,說咱倆是雙胞胎又怎樣?金口玉言認兒子,他能有什么好心思?我聽說,皇帝對幾個皇子都不冷不淡,這個時候認你回去,能是什么好心思?呵,天家,自古無情。”

說完,他覺著自己說的過分,歉疚看著他:“我有些不冷靜,還是要你自己想。”

鹽阿郎沉默了會兒,道:“不管他什么心思,你說的對,我和左相是親戚,和衛弋關系好,文臣武將的老大都與我扯了關系,宮里那些個怎么看我?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

畢竟是皇城根下長大的,皇子間的故事就飯吃,天生的政治覺悟。

狀元郎:“他們心真黑。”

鹽阿郎:“你爹還不錯的。”

狀元郎:“那那個女人怎么還活著?對自己嫡妻,他倒不能依律辦事了?”

鹽阿郎便道:“都不是好人。”

狀元郎:“我都不知道我娘什么樣。”充滿遐思。

鹽阿郎一拍手:“問郝靈呀。”

唰,門打開,郝靈坐在凳子上微微扭頭:“畫像還是木雕?”

鹽阿郎:“幻境。”

郝靈鄙夷:“你可真貪心。”

這樣說著,還是朝兩人一揮手,青龍白虎竄出,一人摁倒一個,兩個人暈眩,一人靠著一邊門板迷瞪了過去。

左西哎哎。

郝靈:“沒事,他們想見親娘一面。”

左西憂心忡忡:“方才屋里的話你也聽見了,我家少爺真是——深謀遠慮呀,他沒事吧?別一口仇恨憋著心理扭了曲。”

郝靈讓他淡定:“哪里扭曲,他說的是實話,兩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把他們推到人前難道沒有那意思?左西呀,你可真單純,這分明是倆老頭商量好的,他們啊,可不僅僅是父親,還是國臣,是皇帝。在他們眼里,他們的兒子,不僅是自己身上的肉,還是手里的盾,手里的矛。”

倒不是說這個想法有問題,這個時代的男人嘛,以兒女情長為恥,以事業野心為榮,在他們想來,對哪個兒子好就要狠狠磨礪哪個,讓他們變得與父親一般強大無敵繼承父業嘛。

估計皇帝和左相還自我感動呢。

皇帝正在自我感動,捂著臉,左相納悶,你沒挨著拳頭你捂什么,不像他,來大總管正拿毛巾裹了冰塊給他敷。

皇帝捂著臉,其實他想揉屁股,小子力氣真大,他尾巴骨都裂了,皇帝的尊嚴讓他不能揉。

皇帝說:“別的不說,那小子膽氣不錯。”順帶左相一下:“你家那個也不差,堅定不移。”

左相苦笑:“堅定不認咱?”

皇帝揮揮手:“放心吧,他們會想明白的,哪有不認祖歸宗的。我們又不是真的沒管過他們,生一場,養一場,敢不認?呵。”

皇帝就是皇帝,說著說著就要翻臉。

左相忍不住埋怨:“臣就說緩著來緩著來,您非得把人叫來一下子叫破,換誰也接受不了啊。”

皇帝斜眼:“你在指責朕?”

左相:“臣可這一個兒子。”

皇帝嘖嘖:“左相,重男輕女可要不得啊。”

左相心道,這不是你連生閨女愁的直揪頭發的時候了。

皇帝手指敲著椅子扶手上的龍頭,像對他們兩人說又像對自己說:“明日,朝會宣布皇子回歸,再說一下立太子的事。”

來大總管手一頓。

左相不由怒了:“皇上,你也太心急,你這是把鹽阿郎往風口浪尖上推。”

皇帝一個冷眼過來:“他是朕的兒子,有他天生的責任和義務,上陣父子兵你懂不懂?”

左相沒怕的,也冷了聲音提醒他:“鹽阿郎自小對官府抱有敵意,臣軟磨硬泡伏低做小他都沒應下回家,您這樣來硬的,他就吃?”

皇帝:“朕是皇帝。”

左相提醒他:“您也別忘了,他眼下跟著誰。那個郝靈,看著軟和,實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尤其人家自稱方外人,可沒覺著自己是大桑的臣民。說句不好聽的,以郝靈的性子和本事,人家說走就走,鹽阿郎早對她死心塌地,他跟著她走,誰能攔?”

左相慢悠悠一句:“郝靈不是說了,她對鹽阿郎有再生之恩,她愿意給他當爹。鹽阿郎可沒反對。”

唰,皇帝的臉黑了。

來大總管心里泛起嘀咕,也不給左相敷傷了,握著帕子:“不然,老奴去瞧瞧?當年的事,咱得親自跟孩子說,外人說的話,難免偏頗。”

生怕郝靈又說了什么不中聽的。

皇帝哼了聲,到底沒說什么,來大總管一喜,開門出去關門,自己換了衣裳偷偷出宮去了。

來大總管等到夜里才偷摸去了小院,鹽阿郎和狀元郎已經出了幻境在院子里坐著賞月,來大總管賊一樣摸進來,還心里嘀咕,大半夜的也不知道關門。

鹽阿郎眼明心亮瞅見他一下認出來:“就等你呢,你說你,為什么非得晚上來,不是郝靈非讓我們等,我們早睡去了。”

郝靈讓等的。

來大總管心里道,左相可說對了,自家小主子誰也不聽就聽郝靈,真說不準皇子都不愿意當跟著人家走。

一邊點頭哈腰走過來一邊極力親近的笑:“老奴這不是身份不便嘛,怕給這里惹麻煩,就等了等,多謝兩位少爺等咱家。”

除了御書房那個時候,除了面對左相,狀元郎對誰都彬彬有禮,他招呼著:“來公公,快來坐,春天夜里還是寒涼,喝碗熱湯暖暖身子。”

一聲來公公,自然的恭敬又透著幾分親近。

都是人精,聽得這一聲,來大總管立即確定了幾分哥倆的態度,臉上褶子又添幾條,舉著手坐下來:“可不敢,老奴自己來。”

狀元郎親自給他從瓷罐里舀了湯:“您是長輩,我們應該的。”

一聲長輩,來大總管哎喲哎喲喜不自勝,再看端著胳膊端正坐著的自家那位,還臭一臉呢,也高興,畢竟自家少爺是龍子,當然得有脾氣,這叫祖傳的天威。

狀元郎也開心,來大總管親自來本身便說明了什么,他覺著自己先前的想法能實現。

來大總管捧著碗喝了幾口,小心翼翼:“老奴過來,主要是當年的事,老奴清楚,得給兩位少爺好好說一說,免生誤會。”

狀元郎微笑:“請講。”

鹽阿郎翻白眼:“難道他倆都沒老婆清清白白追求的人家黃花大閨女?”

來大總管嗖站起來:“可不敢這么說啊,當年皇上和左相,還有兩位夫人,可是正正經經在商家祖宗面前拜了堂的。”

狀元郎面色不變,鹽阿郎卻是冷嗤出聲:“拜堂算什么,女人才覺著這個最重要,不過是男人糊弄女人的手段。”

來大總管:“...”

這天這樣聊死他還怎么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