貯金閨

第一百六十三章:美人舞

庾道憐斜睨了一眼兒余姚郡主,她還不知道余姚郡主是幾斤幾兩啊?

不就是想借著這樣的機會大肆展示風采嗎?自以為是的覺得是郡主,是而這樣囂張跋扈。

她庾道憐可根本都不害怕她。

更不會給她一點機會。

余姚郡主是會稽王的掌上明珠,可是她姑母還是當朝太后呢?她比起余姚郡主也根本就差不了什么。

庾道憐狠狠的劈了一個叉,讓人覺得驚艷無比,而這時候愈發有趣的事情發生了,余姚郡主不知道是不是腳崴了還是根本就不會跳舞,當下居然朝著這邊歪了過來。

“哼!”

庾道憐早就意識到余姚郡主的小把戲,當時只是笑著吵著這邊擋了一下,而后很不客氣的擋住了對方的腳。

眼見著原本余姚郡主要朝著阮遙集倒過去,角度偏移,而后朝著坐在一旁的謝令姜眼前的這點心上面倒過來。

謝令姜猶豫了一會兒,想到要不要扶著眼前這人呢?

再而后握著謝令姜手的阮遙集很快的將謝令姜拉到了自己懷里頭,而后極快的速度將謝令姜抱離了此地,微微歉意的對陛下示意,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身后是一片狼藉,余姚郡主狠狠地摔得盆破瓢碎,一片狼藉。

“啊啊啊…救命啊!”

“天哪!怎么一派狼籍?”

“我的天哪?”

庾道憐當即有些畏懼的縮在了王孟姜的身邊,王孟姜也停下了撫琴,后退了一步,王五娘子王孟暉就在一旁呆著,似乎也驚嚇于此刻的變化。

誰能想到余姚郡主居然摔倒的在這樣慘,如此的荒謬可笑呢?

“來人?還不趕緊扶起郡主!”

中宮娘娘褚蒜子第一個反應過來,再而后便令人將余姚郡主扶了起來,帶了下去,照顧的十分穩妥。

王孟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時沉默的不作聲。

王五娘王孟暉回過神來,發現坐在此地的庾道憐的面色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有些蒼白,連忙捧了一杯面前的果酒過去,庾道憐的確覺得自己需要喝點東西,連忙感激的看了眼王五娘王孟暉,對她溫和的笑了笑,似乎有些溫和。

桓玉霞心里頭只覺得有些可惜,嗯,想著今日又害不了謝令姜了。

沒有人留意著下了藥的果酒居然被未來的東海王妃庾道憐喝下來了!

會稽王司馬昱此時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實在是太令人厭煩了,雖然余姚郡主是他的掌上明珠,可是最近令他失望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

會稽王世子司馬道生只是輕笑了聲,而后站起來,十分歉疚的開口。

“陛下,娘娘,余姚郡主殿前失儀,自甘認罰,還請陛下娘娘不要因此而忽略庾娘子的精妙舞技和王七娘子的美妙琴聲。”

皇帝陛下正覺得尷尬無比,沒想到司馬道生居然這么勤快的捧來了解決方法。

自然毫不吝嗇的開口賞賜。

“庾娘子舞技高超,朕賜綾羅綢緞百匹,王七娘子撫琴曼妙,賜黃金百兩,金玉十斤。”

庾道憐起身行禮,覺得莫名的身子有些發軟。

她軟軟謝恩:“多謝陛下恩賜。”

而后便要出去走走,吹吹風,小臉潮熱而通紅,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此時正看著她滿眼發光的東海王去。

東海王略微有些惆悵的低下頭,可是坐在他旁邊的王知玄卻勸道:“殿下是極好的人,以后庾娘子成為王妃后,一定會和您琴瑟和諧的。”

東海王此時果然滿臉帶著笑容,少年瞧上去格外的精致和開心。

庾道憐走出去,愈發覺得頭腦有些渾濁,她努力的睜眼看看外頭,心里想著,她并沒有喝太多的酒啊。

身邊的丫鬟想要扶住庾道憐,最近女郎的脾氣變幻莫測,實在是遠非常人可比。

果不其然,此時庾道憐有些薄怒的嗔怪:“都給我滾,不許跟著我。”

她抬眼看了明月湖邊的亭子,八角模樣,有青色帷幔垂下,很是有趣,再加上頭腦昏沉,身體發熱,便自顧自的決定前去了。

會稽王司馬昱,晉元帝司馬睿幼子,晉明帝司馬紹異母弟,母為簡文宣太后鄭阿春。

察覺到旁人對于自己的若有若無的譏諷,會稽王司馬昱向來被認為是德行昭著、素負雅望,此時此刻不免有些羞怒,不想在此地呆著了,只好對世子司馬道生道:“你在這替我應酬吧,我不想再管這里的事情了!”

便匆匆甩袖而馳出,他今日喝了不少酒,此時衣衫不整,顯得有些混亂。

但是愈發顯現出他的風流不羈,會稽王司馬昱向來是美風姿,好清言,舉心端詳,器服簡素,雖然已經年過而立之年多年,卻仍然如同少年郎君似的,美玉無瑕。

他記得年少時自己很愛在這建康城宮殿里玩耍,在這花園的西側有長壽亭,這亭子八角,卻都有垂下的帷幔看不清楚里頭,但是在里頭又感覺到八面來風,格外的舒適,叫人覺得發自內心的賞心悅目。

“殿下!”

有宮女想要過來請安,會稽王并不理會,渾身的威嚴氣度也不敢讓人隨意的靠近。

司馬昱來到這個亭子,便躺在了亭子里的躺椅上,這躺椅由白玉打造,十分舒適,可沒想到忽然聽到有女子呻吟的聲音,稍微有些勾人。

司馬昱幾乎是片刻間感覺到有所沖動,他本就是極為風流之人,可是府里頭并沒有多少美貌的姬妾,此時還以為是哪個宮人想要勾引自己,于是坐起身來,往前走了兩步,發現有個身著紅色衣裳的美嬌娘正臨風坐著,小臉緋紅。

司馬昱下意識的借著醉酒想要放肆一把,便把對方抓在懷里,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拉到了白玉躺椅上,此時正是風月無邊,小娘子驀然一驚,可是渾身根本就沒什么力氣,當下惱怒不已的想要斥責此人的孟浪,可是出口的詞句已然是吐字不清。

“滾…狂徒…”

就連庾道憐聽到自己的聲音的時候也大吃了一驚,從未想到過有一日,自己口中會發出如此嬌美可人的勾人魂魄的聲音,實在是銷魂的很。

會稽王司馬昱感覺到今日皇宮里酒或許卻又添加了些五石散,他渾身莫名燥熱,也沒怎么打量小娘子含羞帶怯的面龐,大掌在小娘子腰上摩挲,他自然卻很通風月之事,而眼前的小娘子卻是閨閣之中不諳世事之人物,此時又受藥酒影響,渾身忍不住扭動起來。

“哎呀!好熱!”

她貝齒咬著唇瓣,司馬昱的唇就這樣落了下來。

庾道憐大吃一驚,可是渾身發軟,無法阻止對方,雙手意圖推走對方,某種程度上卻看上去像是欲拒還迎。

會稽王司馬昱實在是生的英俊非凡,這面龐之上的容色,想來是誰也不會輕易忘卻的。

庾道憐就在這樣復雜的情緒里頭忽然看到了他的臉,她睜大眼睛看著正一臉深情的吻著自己的郎君,這郎君在她們母親那一輩的時候就有大晉第一君子的好名聲,風雅清貴。

他是東海王的叔伯父?哈哈哈哈!呵呵呵!

庾道憐忽然意識到這一點,她心里頭冒出了報復無比的快感!

唇舌間勾出一絲酒醉的氣味,庾道憐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她剛剛喝的那杯果酒有問題,王五娘王孟暉親手捧給她的那杯酒里肯定有很大的問題,可是偏偏這王五娘王孟暉還是一副和善的樣子,刺骨的恨意席卷全身,庾道憐發現自己發出了羞恥的聲音。

會稽王司馬昱感覺到面前小娘子的青澀和靦腆,這是個未開兒。

他意識到這一點,對方的滑膩的肌膚和身體的香味太過勾魂,這絕對不是宮婢。

司馬昱睜開了眼,眉目間閃過狠厲之色,而后卻發現小娘子閉目,眉骨暗鎖著愁,似乎是痛苦不已的樣子。

她被下藥了。

會稽王司馬昱意識到這一點后,整個人都清醒了,而后發現對方的衣裙在自己的手下都散落在地,這樣的小娘子實在是嬌嫩的如同芙蓉,讓人忍不住想要拆吃入腹。

這個小娘子有點面熟,會稽王司馬昱忽然意識到這是剛才跳舞的小娘子,余姚差點撞到的小娘子,是什么身份來著?

也許能夠抬入府里頭,將來伺候自己。

司馬昱的手指還在無意識的摩挲小娘子滑膩的脊背,這樣好的皮肉。

小娘子緊咬牙關,忍不住口角里有呻吟語。

雙腳忍不住交纏起來,眼角還有淚花。

庾道憐楚楚可憐的睜開眼,似乎沒有什么意識的開口,“殿下,救救我!”

前一刻毫不留情的害了會稽王司馬昱的掌上明珠,下一刻楚楚可憐的央求他救她。

嬌軟的聲音如同能夠滴出水來似的,她渾身顫抖,而司馬昱也在感覺到欲望的放大。

司馬昱腦海回想起來之前自己兒子司馬道生怎么說的來著?“陛下,娘娘,余姚郡主殿前失儀,自甘認罰,還請陛下娘娘不要因此而忽略庾娘子的精妙舞技和王七娘子的美妙琴聲。”

“這個名字?庾娘子?”

庾娘子?

“大司空庾冰之女庾道憐,未來的東海王妃!”

會稽王司馬昱登時感覺到透骨的冰涼從身后的脊髓冒了出來,有人想要設計他,他會稽王的位置遭人覬覦。

東海王是成帝的兒子,是他司馬昱的侄孫,眼前懷里頭這個自己摟抱著的小嬌娘子是自己的侄孫媳婦,好毒的計策啊。

他看著庾道憐這嬌嫩無比又格外纖細的脖頸,想有那么一刻,扭斷對方。

但是庾道憐依舊是可憐巴巴的帶著眼淚開口,“殿下不肯救救憐兒嗎?”

那雙眼睛的神情太過可憐而嬌媚,好似一個故人。

司馬昱果斷的撿起了地上庾道憐的衣裳,而后抱著她,幾步輕功便飛入偏殿的溫泉池里頭,他將小娘子放入池水里,而后背對著坐在那池邊,似乎根本就不為所動似的。

好似方才動情的不是他。

這樣的美玉郎君,雖然年歲同阿耶差不多,可是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庾道憐有些癡迷的看著,另一邊,隨著溫泉的溫度,她身體的熱度削減下來,理智也清醒了些,不再那么渴望與人接觸。

尤其是郎君,這會稽王殿下玉樹臨風,對待女人似乎也溫柔的可以,只是那個驕傲跋扈的余姚郡主恐怕此時蒙受奇恥大辱,也意想不到她敬愛的阿耶此時守著自己沐浴。

會稽王司馬昱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誰想要害他,可是此時東海王就是廢棋子,沒必要這個時候陷害他啊,圣人并非沒有容人之心的。

難道說這只是一個巧合,他不曾回過頭來問庾道憐。

“小娘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庾道憐捂著胸部,而后有些狠狠地開口。

“今日開始,憐兒就是殿下的人了,憐兒恨潁川庾氏,也恨東海王,更恨是想要害阿憐的人,是王五娘王孟暉給我喝的那杯果酒的,否則我也不會…”

會稽王司馬昱心里頭覺得并沒有這么簡單,不會只是小娘子之間的斗爭,不過庾道憐的話還是令人吃驚,他回過頭來,正好和楚楚可憐的美人兒相對。

阮遙集抱著謝令姜不知道走了多久,謝令姜都快迷路了。

謝令姜打心底不大喜歡建康的皇城,可是這地方也是很讓人記住的。

譬如阮遙集,此時好笑的開口:“這天下沒有我阮氏不知道的地,長安,你不必耍心機,費心思,你若討厭誰,我輕易叫她毀滅。”

謝令姜摟著阮遙集的脖子,“阿兄你抱著累不累?究竟有什么事兒?不比我好好玩玩才是,我從前以為余姚有腦子,不至于把茂娘阿姊害得那樣慘,可是沒想到不過就是白癡,可是究竟是誰在外頭操縱呢?”

阮遙集抱著她坐在假山石頭上,而后溫溫和開口:“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會把一切調查清楚,真想總有一天水落石出的!”

謝令姜簡直都有點感動,而后噗嗤一笑。

“今天余姚摔倒的時候,我有點想笑,不知道地不地道!”

“我也是。”阮遙集不失幽默開口。

“怎么?”謝令姜疑問。

“我也想笑!”阮遙集如是開口。

謝令姜和阮遙集的笑聲傳過去好遠,被派來查看二人蹤影的小黃門安心的回去稟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