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完信,寧陟就迫不及待地去往川溪茶樓等候。
而后寧陟在茶樓望眼欲穿,只為了等待心上人的出現。
寧陟不由覺得好奇,從女學到這里不應該用這么長時間吧。
該不會是趙姑娘又去做什么事情,沒有帶上他?
寧陟心里一咯噔。
趙姑娘難道放棄他了?
寧陟連午膳都沒心思吃,一直從午時初等到了未時末,才見趙霓緩緩而來。
寧陟這才松了口氣。
“趙姑娘今日在女學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嗎?”寧陟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問。
趙霓一臉疑惑地看著寧陟,“王爺糊涂了,今日乃是女學休沐日。”
寧陟:“……”去他的休沐日!竟然讓他心情忐忑至此。
若不是怕那些貴女們鬧事,他現在就想去將女學休沐日的頻次給改了!
趙霓還不知道紅纓的事情,還以為寧陟又是閑得無聊找她喝茶,差點兒轉頭就走。
至于她為何要放棄午后小憩,特意換身衣裳出門——
別問,問就是腦子抽了。
寧陟擔心趙霓轉身就走,忙開口道:“五王府那邊有事發生。”
聽寧陟說完紅纓的事情,趙霓氣憤不已。
她知道西和帝寬厚,對自己兒子估計也不會做到多狠心。
所以西和帝到底是帶著什么樣的心情,留下這個兒子的?
對于這種兒子,不應該直接扔掉嗎?
出了這樣的事情,對于寧逸來說,在儲位之爭上明顯會少許多勝算。
可趙霓覺得,這卻遠遠不夠。
待趙霓平復心情后,問道:“先前五王爺害死那么多外室,這件事是不是也該抖落出來了?”
害了人,也該付出代價了吧。
寧陟看得出來趙霓生氣,可他現如今還是無法做到跟寧逸的勢力對抗。
“恐怕還要再等等。”
趙霓漫不經意地哦了一聲,卻在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真的是便宜寧逸了。
寧陟怕趙霓不高興,連忙解釋道:“父皇下令對外公開紅纓的事,對五哥的勢力是不小的打擊。待這件事之后再將外室的事情抖落出來,效果會更好些。”
趙霓面無表情道:“那就有勞王爺費心了。”
寧逸會老老實實地等著他們出手嗎,她看可不一定。
寧陟雖然不傻,但卻不一定能出寧逸的心思。
畢竟他們可是親兄弟,仍有情意在。
“王爺恐怕是還得留意五王爺,如今皇上將監管禮部的差事交給王爺,五王爺那邊定會心生不滿。”趙霓善意提醒。
寧陟從這話里聽出了一絲對他的關心。
所以趙姑娘這是在關心他?
趙霓望著一臉傻笑的寧陟,反思她都說了什么。
好像也沒說什么吧?
“王爺?”
寧陟回過神,收斂幾分笑意,“趙姑娘不必為我擔心。”
趙霓:?她擔心寧陟了嗎?
她這是怕寧陟被寧逸算計,耽誤了大事。
寧陟突然想到了什么,“趙姑娘似乎對五哥有著很大的惡意。”
趙霓不慌不忙,反正寧陟不可能猜出她就是上官霓,所以隨意解釋道:“當然是因為看出來他不是個好人。”
趙霓漫不經心地抿了口茶水。
她對寧逸的報復,既出于寧逸前世害死了她的私仇,也因為寧逸此人暗藏禍心。
這樣的人成為天子,害得可是全天下的百姓。
若是寧逸能做個好王爺,她也能做到既往不咎。
可事實上呢,寧逸別說是做個好王爺了,連個人都不愿意做。
所以寧逸這樣的人想要皇位?
她偏不讓他如愿!
皇位這種東西,一開始就不該讓寧逸這種人接近。
寧陟覺得趙霓這話沒毛病,也就沒再多想。
“趙姑娘盡管放心,后續的事情盡管交給我。”寧陟滿臉寫著自信,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趙霓抽了抽嘴角,將茶盞中的最后一口茶水飲下,而后起身。
“那就交給王爺了。”
隨后轉身離去。
寧陟:?趙姑娘怎么直接走了?
寧陟一臉茫然看著趙霓。
趙霓感受到了寧陟地目光。
趙霓:?不走做什么?還有什么話可說嗎?
趙霓的腳步未曾有絲毫停滯。
兩日后,紅纓的事情在京城內傳開。
百姓們對寧逸議論紛紛。
“真沒想到,一向溫潤如玉的五王爺會是這樣的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人哪能只看表面啊。”
“怪不得五王爺沒有子嗣,原來是因為……”
幾個人眼神相視,瞬間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但這話說出來有些冒犯皇家,他們當即就不敢再繼續議論,唯恐說錯了話,被官府抓走。
平頭老百姓最害怕得罪當官的,更別提皇家。
朝堂上那些支持寧逸的官員,在得知這件事情以后紛紛倒戈。
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選擇追隨三王爺寧障,一部分選擇追隨寧陟。
寧陟為了養精蓄銳,不可能接受人公然追隨。
那不是擺明了讓寧逸記恨他嘛。
于是寧陟便吩咐下人,對那些來王府求見的人傳話:“本王沒有儲位之爭的心思。”
寧陟一向表現得對皇位不感興趣,這話一出,也沒有人覺得不合適。
如寧陟所料,那些投靠他的人確實有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他派人傳的話,很快落入寧逸耳中。
寧逸聽后,竟然真的覺得寧陟對皇位無意。
不然這種時候,發展自己的勢力不應該是最重要的嗎。
把這些大臣推開,就等于長了老三的勢力了呀。
三王爺寧障與寧陟不同,他對前來投靠的人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雖然西和帝將禮部的差事給了寧陟,寧障卻沒有絲毫擔心。
他已經掌管了工部和刑部,再多一個他也無暇分身啊。
況且寧陟這樣做,也是在替父皇分憂。
因此寧障該吃吃,該喝喝,一點兒也不憂愁。
三王府內,侍女們將剝好的葡萄送入寧障口中,香甜的味道縈繞在齒間,別提有多愜意自在。
寧逸卻是窩了一團火,在吏部張侍郎的攛掇下,來到了教坊司聽曲。
在“自己人”面前,寧逸直言不諱心中的不暢快。
教坊司隸屬禮部,雖說禮部已經不歸寧逸管,可他先前的勢力還在。
體態婀娜的樂伎阿彩正在撫琴,一道滿是欲望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