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家還不知道這件事啊!”南平郡主將目光落到一臉目瞪口呆的圍觀群眾身上,略帶了些鄙夷道:“虧你們平日里整天打探我的閨房私事呢,不是連我面首腋下有一顆痣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么?怎么會對我和顧三郎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說著,略帶了些不滿地問身旁的婢女,“青兒,你說到底是顧家人瞞得好,還是我現在已經不是都城最受歡迎的小娘子啦?”
婢女青兒面不改色心不跳道:“郡主莫要妄自菲薄,您依然是都城最受百姓歡迎的小娘子,茶館里頭有關您的話本子,依然是最多的。依婢子看,定是顧家人怕走漏了風聲,將知情人都滅口了。當然,不包括婢子。”
南平郡主松了口氣,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頗為自戀道:“這就好,本郡主生得這般花容月貌,沒人關注豈不是可惜了。”
“郡主說的是。”青兒附和道。
圍觀群眾看著這一唱一和的主仆倆,下巴都要驚掉了。
這主仆倆到底是什么神人啊?被人編成話本子里的惡毒女反派竟還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這就是所謂的,黑紅也是紅?
還有南平郡主說的和顧三郎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啊,能不能快點說出來啊,都急死他們了!
南平郡主像是聽到了眾人的心聲,在他們的期望的眼神中,悵然一笑,“唉,你們誰能知道,生得太美也是件煩惱?有那么多毛遂自薦要上門爭做男寵的美男子也就算了,卻還有數不清的爛桃花。”
眾人抽了抽嘴角,說事就說事,能不能不要自夸?
顯然不能。
南平郡主嘆了口氣,繼續自夸道:“可本郡主向來心善,就怕傷了哪個少男萌動的春心,看不上一向都是好言好語拒絕的,誰知道會遇上顧三郎這樣死纏爛打的癡情人啊!這半月來,他幾乎是日日蹲守在吳王府,見到本郡主就沖上前示愛。本來呢,遇到這么癡情的男子,就算長得磕磣了些,念在一片癡心,本郡主也就收了房了,可誰讓他已經成親了呢!”
她說到這里,眼神變得陰冷,“本郡主向來痛恨負心漢,便使婢子狠狠羞辱了他一番,要絕了他的念頭,誰曾想他如此想不開,竟夙夜買醉,還當街縱馬摔斷了腿,真是叫本郡主為難啊!”
婢女青兒又附和道:“顧三郎連郡主院中最普通的董郎君都比不上,又是別人用過的二手貨,是哪來的自信對郡主死纏爛打的?竟還大言不慚說會讓郡主做正妻,真是不自量力!他連給郡主做面首都不夠格呢!”
南平郡主捏了捏青兒的臉頰,“好青兒,這種大實話只能在本郡主面前說,這顧三郎的母親還在這里呢,你這不是讓她難堪嗎?太不適合了。”
“郡主,婢子知錯了,下回定會注意,絕不在顧三太太面前說顧三郎不配給您當面首。”青兒鄭重其事道。
“撲哧。”人群中不知是誰輕笑了一聲,這笑聲立馬引發了連鎖反應,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然南平郡主這主仆倆說話損了些,但也實在太好笑了!
確實啊,與顧世子不同,顧三郎生得可謂是太普通了,是誰給他的自信去糾纏南平郡主啊?
還有,顧三郎竟然是因為糾纏南平郡主不成,才醉酒騎馬摔斷了腿嗎?
那方才容氏說他是為了給梅氏請郎中治病才摔下馬是假的嘍?
哇,若真是這樣,容氏也太惡心了吧!
看著眾人鄙夷的神色,容氏差點要被氣得暈過去,立刻咬牙切齒道:“南平郡主!我不知道我兒哪里得罪過你,要你這樣詆毀他!我兒向來知分寸懂禮節,對發妻更是敬重愛護,你這樣造謠生事,我定要稟明皇后,讓天家來斷個是非公道!”
南平郡主一臉無所謂的姿態,“顧三太太若要去找皇后,本郡主今日就可以帶你入宮,只是在入宮前,你恐怕還要先解決與梅家的恩怨。不過沒事,本郡主愿意給長輩一個面子,且等一等你。”
容氏又被氣了個仰倒。
人人都道南平郡主蠻橫霸道、心性惡毒,她今日可算是見識了!
郯兒怎么可能會糾纏這樣一個沒皮沒臉的毒婦!她到底在胡說八道什么!
容氏正想再同南平郡主理論,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道哭喊聲,“我苦命的孩子啊,你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