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面埋伏的不僅僅是他們,就連胭脂也是如此,但她更加卑鄙,她蠱惑的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不明就里的老百姓阻攔了追捕的官兵讓她得以順利逃脫。
等霍今轅再去追查時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
消息傳到司徒兆耳朵里,龍顏大怒,下令通緝此妖女,又派御醫前去給蕭墨頃醫治,他的眼睛被毒煙熏得視力模糊,若他的眼睛治不好,蕭瞻那邊不好交代。
別院里,關御醫正在給蕭墨頃檢查,卻是只檢查出一種比較熟悉的毒素,即便是膽大他也不得不選擇保守的解毒方法。
“那妖女身份詭秘,用毒刁鉆,我的眼怕是不保,若是小神醫在,關御醫和小神醫兩人合力,或許我的眼還保得住。”蕭墨頃勉強說完一段話,聲音低啞無力。
關御醫見他想要咳又咳不出來,十分難受的樣子,又想到妖女雙面細作的身份,一時間不敢大意,連忙派人去請陸綿綿前來相助。
來人到軍營的時候陸綿綿一條魚都還沒釣上來,聽到蕭墨頃眼睛快瞎了,趕緊坐上馬車去見他。
霍今轅和司徒兆匯報完胭脂的事情之后也想到了請陸綿綿,不過他還是晚了一步,讓關御醫搶了先。
蕭墨頃的眼睛確實很重要,他便去了他的別院看看綿綿怎么說。
陸綿綿來到別院這邊時天已經黑了,一進房間便看到蕭墨頃的眼睛蒙上了黑布,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
“是我,讓我看看你的眼。”陸綿綿輕輕拍了拍他抓空的手。
關御醫在一旁說著自己的見解已經用藥等等。
等她拆下黑布,只見蕭墨頃的眼睛通紅,且有流淚癥狀,連忙幫他蒙上眼睛,又問了他在煙霧里什么感覺。
“刺眼,好像烈日當空時直視太陽一樣,而且煙霧十分刺鼻,不小心吸入了點,雖然一般的毒物對我起不了作用,但還是感覺到惡心難受……”蕭墨頃盡可能詳細地和她說了一遍。
“不用了,你嗓子受傷,盡量別說話,關御醫,麻煩你復述一遍他說過的每一個字。”陸綿綿檢查了一下他的喉嚨,心里咯噔了一下。
若不是他身體好,能夠抵抗毒素入侵,怕此時已經無法呼吸了。
但是有的人就沒那么幸運了,因為吸入了毒霧導致無法呼吸,已經死了兩人了。
霍今轅都沒有想到那煙霧這么歹毒。
回春堂和仁心堂都有中毒的老百姓前去看病,兩間醫館燈火通明。
“他的眼能治好嗎?”霍今轅見蕭墨頃十分沮喪,不由得關心了一句。
但他不知的是蕭墨頃沮喪只是因為陸綿綿不讓他說話,他就是想和她說會話,在其他人面前,光明正大的聊會,聊什么都行。
但這會兒嗓子很難受,他也只好閉上了嘴巴。
“可以,眼睛暫時失明和煙霧關系不是很大,若我沒有猜錯的話胭脂應該是用鏡子反射陽光進他的眼睛,導致他的眼睛出現炎癥,故而失明。
另外他中的毒也很霸道,簡單的來說就是血液流通不暢,阻塞了眼部供血,也會導致暫時性失明。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只要仔細護理且解了體內余毒眼睛還是可以恢復到以前的視力水平。”陸綿綿斟酌片刻才道。
“他中的是什么毒?”關御醫忍不住問。
陸綿綿便將自己猜想到的毒物和他說了一下,只是猜想而已,她也沒有見過,但從書上看到過。
關御醫不淡定了,只是猜想就敢用藥?
“對癥下藥,我們沒有時間去逐一排除他中何種毒物,但只要對癥下藥,說不定就能抽絲剝繭找出答案,除非……”陸綿綿停了下來。
“除非什么?”關御醫和霍今轅異口同聲問。
“除非是解藥又是毒藥?”關御醫很快便猜想到她的擔憂。
“是。”陸綿綿無奈的點頭。
“我不怕,一般的毒毒不倒我,你放手幫我治吧。”蕭墨頃淺笑,說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發出聲音,似乎只是動了動嘴巴。
“不能再拖了。”陸綿綿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巴,毅然對關御醫道。
兩人敲定了治療方案,執行的是關御醫,陸綿綿負責時刻關注著蕭墨頃的反應,只有第一步需要兩人合力施針。
所幸事情還沒到最壞的程度,陸綿綿感覺到蕭墨頃的脈象逐漸見好,知道自己這一回賭對了,不由得卸下了心里的大石頭。
同樣的施針方案和用藥交到回春堂和仁心堂,除了另外一名重癥的病人被抬著來這兒給關御醫和陸綿綿醫治外,其他癥狀沒那么明顯的病人回春堂和仁心堂也可以治療。
重癥的病人需要放血治療才保住了性命,以后也能說話,就是聲音會變得沙啞,聲帶受損,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陸綿綿和關御醫忙到下半夜才得以歇息,宮里又派了一名御醫前來接班。
霍今轅不放心她一人在別院這邊住下,也跟著留了下來。
他也不敢保證胭脂會不會前來尋仇,瘋子的想法誰也料不到。
司徒兆也沒料到事情會鬧得這么大,于是通緝令又換了張,胭脂作的惡統統都寫在通緝令上,老百姓罵聲一片。
特別是死了家人的,罵得最狠。
受了蠱惑的不敢明目張膽的罵,但也是在心里咒罵一番。
這些人相當于是被催眠了,若是不解除催眠,指不定會生出別的事端,陸綿綿知道這事,讓人把他們找來,解除了催眠才放他們離開。
又是忙了小半天,她這才由霍今轅護送著離開了官府。
“你是不是也懂催眠之術?”
“略懂一二。”
“你看看我像是被催眠了嗎?”
“意志力強大的人是不容易被催眠的。”
霍今轅沉默了,他也有不理智的時候,不過僅此一次而已。
“為什么會這樣問?”
“我懷疑她也會催眠。”所以他才會失去了理智。
“也許是愛情?”
霍今轅板起臉,他連她什么樣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會喜歡她。
而且他為什么要和女兒聊自己的私事,“小孩子懂什么情情愛愛,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