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關氏明白過來洛秋說的趁火打劫是什么意思,惱怒的冷笑出聲:“原來在這里等著我。”
“沒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賣呢?十七兩買你那幾塊地怎么想都是你賺了吧?”洛秋大概算了算,周關氏那幾塊地加起來大概三四畝,一畝良田頂多五六兩,這個價格的確沒有占她便宜。
周關氏沒有說話,她自然明白這個價格自己的確賺了,但她那些地里還種著東西,地勢好挨得也近,這么也可以再多賣幾兩,何況是洛秋想買,不狠狠宰一筆她都不姓關。
“十七兩,你自己去地里瞧瞧,里頭都種了東西,位置土壤哪樣不好,這個價格你能買到?”
洛秋道:“土里種的東西我不要,你可以自己去鏟掉,至于土壤和位置還要看過才知道,這樣說來價格似乎報高了些,該十五兩才對。”
又少了二兩銀子,周關氏氣的吐血,轉念一想真要賣地未必要賣給洛秋,便去看那張家婦人,給她好歹以后還能贖回來。
張家婦人見周關氏看過來,也明白她的意思,便道:“我也覺得要看過地才好。”
周關氏氣得不行,只好帶她們去看地,偏偏這兩天天氣不好,地里的秧苗都蔫了吧唧,洛秋吐槽兩句這土壤不行,跟著又把價格壓了壓,回來時周關氏一張臉已經完全黑下去。
張家夫人看了后說那些地對多值十二兩,比洛秋最后報的十三兩都還要少一兩銀子,周關氏差點氣暈過去,又不想賣地了,張家婦人就逼著她拿銀子,銀子她也拿不出,最后只能去跟洛秋講價還價,偏這會兒洛秋咬定十三兩不肯松口,周關氏不樂意,想拒絕洛秋賣給別人,結果一圈問下來就洛秋開價最高,只能忍痛賣給洛秋,又想著她已經搬去槐東鎮不常在周家村,那些地相當于沒賣,自己白賺十三兩,這才又高興起來,之后周大軍借了些銀子回來,張家婦人拿了銀子連夜走了,周家這次的危機才算過去。
夜里,洛秋拿著買來的地契,細細算了算土地大小,心滿意足的睡覺去了。
第二天,洛秋又去將挨著周關氏的幾塊地買回來,請人擴成一大塊土地后又在村子里招起工來,因為待遇不錯,村子不少人來面試,甚至周關氏都恬不知恥的拉著周富來,說什么地原是她家的,她最熟悉怎么種養,被洛秋給直接回絕后罵罵咧咧的想去地里鬧事,被地里剩余的工人給打了回去。
最后洛秋選了趙蘭一家,他們一家都是老實的莊稼人,收購的土地里也有幾塊他們家的,因為趙大娘最近腿腳不好,趙蘭父女倆想賺錢給她治腿才賣了地,于情于理他們都是最合適的。
人選選定后,洛秋死纏爛打的去勸孫大夫跟自己回槐東鎮,孫大夫惦記榮兒又磨不過洛秋,便答應跟她回鎮子里。
回鎮子的前一天晚上,洛秋在院子里幫孫大夫整理需要帶走的藥草,忽然聽見籬笆外面有動靜,以為是野貓野狗并沒有在意,誰知那動靜越來越大,便走出去瞧,不想她剛出院子,一個黑影就對她撲過來,接著腦袋挨了下差點兩眼一黑翻過去,有人捂住她的嘴把她往一邊的草叢里帶,旁邊還有個人打幫手,去抱洛秋的腳,兩個人很快把她帶到草叢里去。
“娘,這樣能行嗎?”
那人捂的用力,洛秋差點不能呼吸,迷糊中聽見聲音竟然有些耳熟,似乎是周富的聲音。
“怎么不能,她現在有錢,等她成了你的人,那些錢不就是你的了?”這是周關氏的聲音,帶著些冷意。
“她不是有男人?”周富不太樂意,雖然現在的洛秋跟以前的周丫頭比好看不少,但一想到她被別的男人碰過,就提不起來興致。
周關氏恨鐵不成鋼:“在意這個做什么,身子臟了她男人還會要她?到時候你把她娶回來,拿完銀子再休了不就行了?”
周富一想,也是這么個理,自己還沒開過葷腥,拿她開開腥也不虧,女人不就是服侍男人讓男人玩的嗎?
想著,周富就要去脫褲子,周關氏很有眼力見的跑出去放風。
竟然有這樣惡心的人,洛秋惡心的差點吐出來,雙手四處摸著,想找些東西防身,就聽周富悶哼一聲,一道滾燙粘稠的液體噴濺到她臉上,還沒明白發生什么,周富已經直挺挺的倒下去。
洛秋強撐著坐起來,漆黑中她看不清東西,往草叢外面爬去,借著月光可以看見周關氏也躺在外面,嘴里正汩汩冒著血。
洛秋嚇了一跳,抹了把自己的臉,發現剛才噴到臉上的東西竟然也是血液,是有人殺了他們救了自己。
一瞬間,她明白眼前的情況,對著四周的漆黑,像喃喃自語又像在對別人說:“多謝,只是他們死在這里怕是會連累我們。”
有風拂過,吹開前方草叢,露出一個黑色人影,他像是憑空出現,又像是一直站在那里,他開口,聲音像地獄傳來的幽亡靈,透著幾分縹緲:“屬下自會處理,姑娘請先回去。”
洛秋勉強站起來,對他行了個禮,扶著籬笆回到院子里。
黑影盯著她的背影,這是頭一個在見識到他們殺人后,只擔心會不會牽連自己的女人,主子要他保護的女人,果然有點意思。
洛秋回院子的時候,孫大夫見外面一直沒有動靜,正出來瞧就見她額頭破了塊渾身是血的進來,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把她扶進屋子,又是燒水又是找止血藥繃帶這些。
“怎么了這是?”孫大夫又急又心疼的為洛秋處理額頭上的傷口,都怪他,要是剛才他也跟著在外面弄藥材就好了,怎么就放她一個姑娘家在外面。
“剛才外面有條野狗想咬我,被我打死了,頭也不小心磕破了。”洛秋沒有告訴孫大夫實情,有些怕孫大夫接受不了。
“這種事情你叫我一聲就行,為什么要自己跑出去,真是……”孫大夫小心的為洛秋包扎,指責的話又說不出口,只得嘆道:“好好的姑娘家破了相可怎么好,這要是讓你夫君瞧見,不知要怎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