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過去了?”裴景文率先反應過來。
葉夢純緩過神來:“快快快,快去追!”
柳夏月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過去的是我二叔?”
眾人往他們逃跑的方向追去,宋靜容沒有腳力,裴景文留下照顧她。
葉夢純一臉疑惑:“好像真的是你二叔,這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還跟墨婉瑩搭上了?”
柳夏月想起進城時候的事:“忘記跟你說了,我二叔好像迷上了墨婉瑩。”
葉夢純的嘴張得老大,這都哪跟哪啊?我這是錯過了什么?
她倆的輕功很好,可還是追丟了,柳享帶著墨婉瑩跑沒了影。
葉夢純一拍腦門,氣道:“這下麻煩了!”
柳夏月倒還沒有那么在意:“算了,我二叔的功夫不怎么好,就算是為了墨婉瑩與我們作對,他也翻不起什么浪。”
葉夢純急道:“我擔心的是他的本事嗎?我擔心的是墨婉瑩!柳享知道咱們的大部分計劃,你爺爺和哥哥又都在宮中。你不怕墨婉瑩對付他們嗎?”
柳夏月被她吼得發懵。
葉夢純冷靜下來:“先想辦法通知你爺爺,一旦皇帝知道柳家人潛伏宮中,你們家犯上作亂的罪名就定死了,這輩子都別想洗清了!”
柳夏月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告訴爺爺!”她轉身走了幾步,隨后又回頭看向葉夢純:“啊...我不知道怎么聯系他...”
葉夢純看著她,心里有某種力量在驅動著她,一頭撞了上去:“傻X!”
二人扭打在一起,這時裴景文帶著宋靜容追了上來。
將兩個人拉開后,宋靜容嘆了口氣:“我去,我知道如何入宮。”
柳夏月撓撓后腦勺:“可我爺爺不一定會在宮里露面啊?”
葉夢純跟她還不算玩,從地上爬起來去掐她的臉頰:“你蠢啊,靜容回去把消息放出去,你爺爺那么聰明,自然懂得。”
柳夏月豎起大拇指:“原來如此,好主意!”
說做就做,這邊葉夢純與柳夏月繼續在城里搜尋墨婉瑩的下落,另一邊,宋靜容通過之前的方法,重新入宮。
墨婉瑩靠在柳享懷里,哪怕知道這個男人本事不大,她也貪圖這再難擁有的溫柔。
柳享騎著馬,將她帶到了一處宅院。墨婉瑩覺得這里有些眼熟,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人按壓在了地上。
這里是宋玉軒曾經為她準備的愛巢,想要將她金屋藏嬌的地方。
宋子晉與宋玉軒從大廳走出,兩個曾經她的裙下之臣,如今看她的目光里,連半點憐憫都沒有。
墨婉瑩抬頭,瞪著柳享,大聲罵道:“你不是柳公子,你是誰?”
撕開偽裝的面皮,裴景瑞俊朗的外貌赫然出現在墨婉瑩的眼前,又一個被她傷害過的男人。
宋玉軒忍不住得意道:“怎么樣,這一趟大漠,我的收獲比你多吧?”
宋子晉點頭:“易容術,這種本領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學到的,你確實收獲比我多。”
裴景瑞將偽裝的面皮丟到墨婉瑩的身上,他看著她,聲音冰冷:“沒想到吧,我們還會見面。”
墨婉瑩的眼神里恐懼與怒火參雜在一起,她渾身發抖,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我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們為何還不放過我?非得我死了,你們才甘心嗎?”
宋子晉冷笑:“別說的這么委屈,你做的那些惡事,有再多報應,都不奇怪。”
宋子晉的態度,總是能將人拉入地獄。
墨婉瑩眼邊掛淚,絕望的看著他:“既是如此,為何把我帶到這里來,讓葉夢純殺了我就好!”
宋子晉對著她微微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是不想讓你死,而是不能臟了那兩個女孩的手。”
墨婉瑩的心頭一緊,這個冷血,漠視一切的男人。竟然把自己的溫柔全都給了葉夢純,他真的愛上她了。
那原本屬于她的愛,他給了別人。
裴景瑞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趁機補刀:“葉大小姐善良,柳大小姐豁達,她們二人值得。”
值得?
墨婉瑩痛苦的大笑,嘶吼出來:“難道我不值得?我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天下所有男人都應該為我傾倒,為我付出!”
宋玉軒瞧著她那癲狂的樣子,露出一絲嘲諷之色:“需要我給你提供一面鏡子嗎?”
墨婉瑩氣到發瘋,這群曾經她不放在眼里的貨色,如今都能踩她一腳了。
趁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墨婉瑩找準機會,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沖著宋玉軒刺去。
裴景瑞跳過去,擋在二人中間,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不知為何,墨婉瑩突然有種莫名的期待,她竟然希望裴景瑞能對她手下留情,哪怕眼睛里只是露出一點點猶豫,她都會開心。
可惜,她的美夢,還是破碎了。
裴景瑞對她下手不僅沒有猶豫,還極為狠毒,捏著她的手臂狠力一掰,將她的整個手臂卸了下來。
“啊!”
匕首與墨婉瑩同時落地,她倒在地上痛苦的扭動,連大聲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宋子晉輕挑眉頭:“把她帶下去,好好看管起來。”
裴景瑞用帕子擦了擦手,一臉沾了晦氣的樣子:“不殺嗎?”
宋玉軒道:“我們也在考慮,留著她到底還有沒有用處。”
裴景瑞問道:“是想拿她對付白正熙?”
宋子晉點頭,他轉身回屋坐下,接過來丫鬟送的茶盞:“白正熙與她的情深似海,就算現在翻臉,也是因情而起恨,對他來說,墨婉瑩還是重要的。”
裴景瑞不這么想,他冷冷道:“真的對他這么重要,他應該會到處打聽她才對。我觀察他許久了,他并沒有派任何人追查過墨婉瑩的下落。說不定,他比任何人都想讓她死,讓她再也不出現。”
宋玉軒也接過一杯熱茶:“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裴景瑞疑惑道:“如何試?”
宋子晉與宋玉軒對視一眼,兩個壞人總是能心意相通:“太子殿下的意思,可是給墨婉瑩喂慢性毒藥,看白正熙會不會為了救她,而想方設法奪取仙寧丹?”
宋玉軒大笑一聲:“知我者,譽王也!”
裴景瑞沒說話,他冷冷的看著二人......果然壞這種東西,會遺傳!
墨婉瑩在寒冷的倉房里,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已經幻想不出解救自己的辦法了。
她拖著自己的手臂,蜷縮在角落。眼前閃過的畫面,多是別人奉承她的樣子。似乎,她從未正常生活過。不是被人捧著,就是她在欺騙別人。
別人的幸福是假的,她的快樂也是假的。
她抽泣幾聲,狠狠的搖了搖頭,她是女主角啊!現在的苦難不過是暫時的,最后勝利的一定會是她。
為什么要對那些為她付出過的人感到抱歉,這一切都是應該的,因為她是這個世界最美麗的人。
就在她給自己的錯找理由的時候,裴景瑞推門走了進來。
二人對視,墨婉瑩想靠著祈求的目光,喚起對方曾經深愛自己的回憶,可對方卻像是盲了一樣,直接無視了她的祈求。
墨婉瑩死心了,她知道眼前的人不會再聽她擺弄了,她的身子縮的很緊,靠在墻上尋求安全感:“我已經這么慘了,你還要對我做什么?”
裴景瑞的唇角向上一揚:“送你去見你的老情人。”
墨婉瑩立馬聽出這話的意思,拼了命的拒絕:“我不要,我不要再見到任何人!”
毀了容,斷了腿,折了手臂!
她不要再見到任何她曾經的愛慕者了,她受不起這個罪,若是要到每一個人手里遭一遍罪,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裴景瑞哪給她拒絕的機會,將她拉過來強行灌了毒藥。
墨婉瑩知道這是毒藥,哭的撕心裂肺,卻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足足喝了一大碗,嗆得她呼吸困難。
喝完藥后,裴景瑞又像是對待沒有感情的牲畜一般,給她換了一件干凈的衣物。她就這樣裸露在他的面前,但對方卻沒有任何欲念,只是把她當成一團發臭了的肉,看她的表情充滿嫌棄厭惡。
這對她是致命的侮辱,摧毀著她的靈魂。
但她卻忘記了,她曾讓裴景瑞成為竹生,成為女人的玩物。讓他的的尊嚴被踐踏,讓他卑微如塵埃。
裴景瑞看著面如死灰的墨婉瑩,冷哼一聲:“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你卻覺得不公平,真是可笑。”
墨婉瑩流干了眼淚,倒在地上咬牙道:“我不會放過你,我會殺了你!”
裴景瑞掐著她的臉,與她對視:“你沒機會了,永遠沒機會了!”
這不是幼稚的拌嘴、置氣,他就是要擊潰她的意志。他時時提醒自己,自己的命是誰救的,自己的仇人是誰!
就是等待這樣的一天,不辜負恩人,不放過仇人!
將墨婉瑩塞進馬車,根據宋子晉的指示,將這輛馬車送到了紅影樓。
白正熙果然躲在這里,聽說有人送了個女子給他。他馬上就想到了墨婉瑩,急匆匆的下樓,掀開車簾的那一剎那,他還是為她的凄楚動了憐憫。
“瑩瑩!”
一聲急吼,吼出了多年的情意。
墨婉瑩卻強忍著不肯睜眼,她就是不愿意承認他對她的愛,認為那不過是設定,全是虛假。
白正熙抱著她上樓,命人打水,親自為她擦拭身上的灰塵。
臉上的疤痕,被卸下的手臂,還有那條伸不直的腿。
白正熙嘆了口氣:“你這是何苦,你到底想要什么,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也值得嗎?”
他知道她沒有睡,也沒有昏迷,只是不愿意與自己說話。
將她的手臂接上,身上擦干凈后,她可是劇烈的咳嗽,咳出來大灘的毒血。
白正熙震驚道:“你中毒了?”
墨婉瑩擦了擦自己的嘴,倚在軟榻上,依舊是一言不發。
白正熙苦笑一聲:“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既然不愿意我管你,那你就選擇自生自滅吧。”
白正熙甩袖而去,走到門口時,墨婉瑩卻突然開了口:“我要嫁給宋承寧,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白正熙轉臉看她,眼神中竟有幾分可憐:“你是讓我去做?讓我去求宋承寧娶你?”
墨婉瑩點頭:“是!”
白正熙怒氣騰騰的沖過去,抬起手想要打她,見她搖搖欲墜的那副樣子,最后還是放下了手:“你當我是什么?我曾是你的丈夫,你竟然要我去替你求親,你還要不要臉了?”
墨婉瑩低頭看了眼地上的血跡,冷笑一聲:“臉?我連命都快沒了,我還在乎臉?”
白正熙搖頭:“你做夢,我不會去做這種事,也不會把你嫁給別人。”
墨婉瑩輕揚下巴:“好,那你就看著我越來越虛弱直到死去。”
白正熙怒不可遏,氣到去掐她的脖子:“你不必威脅我,我已經不愛你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墨婉瑩面對他與別人不一樣,根本不帶怕的,就盯著他的眼睛看,用嘲笑用不屑的目光去看,看的對方絕望,難過,流下傷心的眼淚。
他現在是世上最可憐的人,別人都能跳出墨婉瑩的情網,就他不能......
他與她共生,是這本書的男女主。
女主魅力無限,可以有無數的裙下之臣。
而他的設定卻只有一個,愛女主,不惜一切代價的愛女主。永永遠遠,此情不滅。
白正熙將墨婉瑩的脖子掐紅,明明只差一下,他就可以扭斷她的脖子。但就是有種力量在與他的思想拉扯,硬將他心里的怒火壓下去,把對她的恨意吹走了。
墨婉瑩看他松了手,跟著松了口氣。
她賭贏了,他對她下不了手。
白正熙失魂落魄的站在床前,看著鏡中映出的自己,只覺得自己可悲:“我會去替你找解藥的。”
墨婉瑩露出勝利的微笑:“我可沒答應你解毒,我說的是我要嫁給宋承寧。”
白正熙的拳頭幾乎捏出血來,他強忍著委屈,點頭:“等你好了,你想嫁給誰都可以,隨你高興。”
他從屋內走出,沒了傲骨與算計,那樣子十分可憐。
李陵耀從旁屋走出,看著他的背影詭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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