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楠撅起的小嘴巴都可以掛醬油瓶了,睜大眼睛和賀顏深對視,明顯地不
賀顏深蹲下來盡量和小楠平視,道:“今天是我不對,沒照顧到你,我向你保證,這種事不會發生第二次。”
小孩子的心思有時候很簡單,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爸爸,你可以不要媽媽嗎?”
賀顏深表情嚴肅:“為什么?”
小楠抱著玩偶撅著嘴巴,道:“有了媽媽你就不喜歡我了。”
小楠從小孤兒院長大,本來就沒有太多安全感,心思細膩,才三歲多就會看人顏色,揣度別人的心思,
賀顏深忽視了他一次,他就認為是紀紹棠搶走了本應該屬于他的寵愛。
對紀紹棠的期待眨眼之間就變成了抵觸。
賀顏深嚴肅道:“我沒有因為有了媽媽而不喜歡你。你看,今天沒能去上學的不僅是你,我也沒有去上班,媽媽也沒有去醫院。
你是我的寶貝,媽媽也是我的寶貝,是我好不容易才的到的寶貝。
這樣跟你說,我之前給你買了你心愛的玩具,你不愿意將你的玩具分享給別人。但是你還必須要我也喜歡你的玩具。
你們對我而言都很重要,你不能自私的讓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你,我說明白了嗎?”
紀紹棠站在樓梯上,聽他把話說完,心臟劇烈跳動,好像又找回了曾經心動的感覺。
別的不說,賀顏深這么有耐心,她還是第一次見。
賀顏深真的改變了很多了,曾經他別說這么耐心地跟小楠說這些東西,他根本就不屑跟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說這些東西。
賀顏深倒是準確地把握住了兒童發展的關鍵期。
紀紹棠下了樓,找到自己的手機,看到十幾個未接電話,頭疼地不行。
她小心翼翼地打了一個過去,主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說。
“為什么不來上班?不來上班還不請假,翅膀硬了是不是?
給你打電話你還不接,你這是想干什么?
差點都讓人去你家找你了你知道不!
信息化社會居然有人會失聯,真是太離譜了。”
紀紹棠大氣不敢出,虛心接受主任的斥責。
這事兒本來就是她有問題,她做錯了,如果還敢頂嘴,主任一定會氣炸的。
紀紹棠還有幾個病人在等著她。
主任罵完了,說:“什么時候過來?”
紀紹棠:“馬上。”
賀顏深將她送到醫院的時候,又問了一次想好了嗎。
紀紹棠搖搖頭,飛速下了車。
醫院八點半上班,紀紹棠遲了兩個半小時,她中午主動留下,飯都沒吃,就彌補那兩個半小時的缺席。
夏秋之交,天氣變化大,晝夜溫差也大,常常是早上秋衣中午夏天的衣服,晚上就得裹不厚的襖子。
所以這段時間,感冒的病人多。
醫院里病床不夠還得加床,幸虧他們這是普外,不是內科,否則她連一個小時可以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紀紹棠查完客房,準備手術的時候,辦公室里的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
她停下手上的東西,接了電話:“喂,您好,人民醫院。
好的,我馬上派人過去。”
放下電話,她掃了一圈屋子里的其他醫生,問:“一個腸胃炎的急診,哪個醫生沒事兒可以去看一下嗎?”
他們都搖搖頭,都有事兒。
紀紹棠皺眉,看了眼時間,距離她的手術還有一個半小時。
她咬咬牙,跑出辦公室。
到的時候,病人已經疼得直冒冷汗,一直哭喊著,紀紹棠和他測了體表數據,確定可以手術之后直接讓他進了急診室,打麻藥下刀一氣呵成,盡快在一個小時之內完成手術。
結束之后,病人還沒有從麻藥中蘇醒。
家屬在外邊等著,紀紹棠報了個平安就匆匆去準備下一臺手術。
醫院里的醫生都害怕在夏秋非常忙的時候有急診,就相當于打斷了一切計劃。
紀紹棠也挺怕的。
一天做了三臺手術,加班兒到九點多,累成狗。
賀顏深發短信說已經在醫院門口等了她一個小時,紀紹棠臉又燥熱的不行。
她趕緊下了樓,果然,一眼就看到賀顏深站在車旁邊,看起來光鮮亮麗。
紀紹棠放慢腳步,很優雅地走過去。
“你這么積極,是非常想知道答案么?”
賀顏深笑了笑,微微點頭:“當然,我想盡快把你娶回家。”
紀紹棠臉欻地一下紅了。
賀顏深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臉蛋,讓她上車。
紀紹棠自我反思自己總是會被賀顏深給撩到,這段時間真的是,和賀顏深的距離好像更近了。
她都不知道怎么突然間就變了,總之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到有點害怕。
如果真的不會重蹈覆轍,她可能心底還有那么點希望的。
賀顏深很正人君子不強人所難,將她送回了她自己家。
第二天,發生了一件特別大的事!
昨天急性腸胃炎的病人死了!
紀紹棠接到通知的時候還是早上七點多。
故事說,去查房的時候看到他沒醒,以為還在睡覺,就沒有打擾,但是不久之后,護士拿了藥進去,病人還是沒醒,于是她就試圖叫了幾聲,沒有反應,推都沒反應。
這才感覺到了異常。
紀紹棠臉都沒洗直接趕去醫院,在所有人焦急的臉色中見到了病人家屬。
“庸醫!你這個庸醫!你殺了我的兒子!”紀紹棠剛一出現,病人家屬就罵她。
她能理解家屬現在的心情,所以盡可能地不說話,讓他們繼續發泄。
但是當家屬撲上來要打她的時候,徐天火速擋在她的面前:“請你們冷靜一下,現在還不知道死因,必須等查明死因之后歸咎責任。”
主任一直在一邊賠不是,聞言道:“我們會報警,讓法醫進行解剖,等尸檢結果出來了,自然什么就都會明白了。”
家屬發怒:“什么?你們殺了我的兒子居然還想對他進行解剖?不可能!我不同意!”
紀紹棠嘀咕道:“這種不明死因,報警之后法醫都會進行解剖。”
幾個人爭執著,旁邊圍了一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
很快,警察就來了。
他們迅速拉起警戒線,將病房圍了起來,和死者在同一間病房的幾個人是最大嫌疑人。
尸體被運走了,根本就沒有在意家長的阻攔。
紀紹棠也被帶到了警察局。
這個案子被規劃為刑事案件,可見事情還有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