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成了病嬌戰神的掌心寵

第九十八章、妖魅惑人

師父的一句玩笑,靜姝笑了,隨即釋然,自己又不曾害人,為何要恐慌。

衛景辰見她笑意直達眼底,也放下心來,與她并肩進了屋。

師父已擺好了棋盤:“許久沒人陪我下棋,別磨磨唧唧的,趕緊過來。”

衛景辰拉著靜姝坐到塌上,執子端坐。靜姝看向四周,廬內遠比想象的寬敞,床榻和桌椅質樸無華,多是竹子和未上漆的木頭,可生活器物卻是上好的瓷器和銅器。

果如師娘所言,屋中雜亂不堪,隨手擺放的書籍和竹簡比比皆是。

靜姝好笑,又回頭安心看他們下棋,這才明白衛景辰陪自己下棋時,應是無聊至極。每次落子都出乎意料,直到十數步后靜姝才恍然大悟。

無怪衛景辰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原來竟是師從高人。靜姝一時看得入了神。

衛景辰在師父面前也不敢托大,全神貫注地盯著棋盤。

隨著棋子漸多,靜姝心有余而力不足,忽而余光瞥見師娘在門簾后沖自己招手,便悄然起身走了過去。

在書房中落了座,師娘正色說道:“你猜老婦人活了多少年歲?”

靜姝說道:“觀師娘面相,約摸半百。”

師娘笑靨如明日黃花,靜姝暈乎,這個婦人笑起來依稀可見舊時容顏。

師娘又開了口:“老婦人已近百歲。”

靜姝瞪大了眼睛,暗道這夫婦二人果然都是不出世的高人。

師娘捧起一摞竹簡:“我們巫醫以秘術救人,可觀活人之氣、死人之靈。”

靜姝暗想,該來的總算來了。

“我乍見你,就覺靈重身輕,這個身體怕不是你的。”師娘單刀直入。

在百歲的世外高人面前,靜姝覺得沒有必要垂死掙扎,輕輕點頭:“師娘眼光如炬。”

師娘身體微微顫抖:“你倒實誠!我原本以為你是祖師爺書中所說的jing怪附體,可試了你的脈搏方知,你與這身體心脈合一,魂體契合,并非強行奪舍。”

靜姝恨不得為她的推理拍案叫絕,忍不住問道:“師娘,這世間真有jing怪?”

師娘尷尬咧嘴:“書簡上說,祖師爺在世時見過不少,可自我師祖一輩,便不曾見過,想來在人神共存的上古時代應是有的。”

靜姝點頭,這倒解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困惑。

師娘不禁問道:“你從何而來,又為何而來?”

靜姝如實相告:“從他方而來,并無目的,只是巧合。”

師娘沉吟片刻,又道:“你趕走了她的元神?”

靜姝搖頭:“她已無求生之念,而我原也不想留下。”

師娘感慨:“那便是你與她的機緣。他方國土是何般模樣?”

靜姝想了想:“男女平等,衣食無憂。”

師娘很是欣慰:“老婦人這一生算是值了,竟遇見書中不曾記載之事。只可惜巫醫一脈再無傳人。”

靜姝好奇:“師娘為何不收徒弟?”

師娘嘆息:“做了巫醫,此生便無法生兒育女。不說了,老婦人給你們準備午膳去。”

靜姝起身:“我陪師娘一道。”

靜姝再掀開門簾時,只見他們師徒依舊端坐棋盤邊靜靜對決,略略安心。

用完午膳,二人便告辭了,一路飛馳,靜姝已經沒有之前那么緊張,許是終于有人可以傾訴,心中也較往日輕松了許多。

可方才她與師娘的對話卻深深地烙在衛景辰的心上。原本一直心存疑惑,為何于淵成婚后四年會對靜姝無動于衷,為何靜姝會在和離前后天差地別。如今倒是有了答案,可心中卻愈發不安,既有來時,必有歸期,可會有一日,她驟然離去。

想到這,衛景辰收緊了摟著她的手臂,靜姝笑得燦爛:“我沒那么怕了。”

衛景辰只用下頜在她的帷帽上蹭了蹭,并未回答。

靜姝也未多想,飯后顛簸一會,竟睡了過去。

衛景辰將她抱下馬時,靜姝才醒了過來,一時分不清是清晨還是午后。

衛景辰見她醒來,并未放手,靜姝只好小聲說道:“郎君,放我下來。”

衛景辰執意將她抱過影壁才放她落地,摘下她的帷帽,便開始吻她,靜姝被他抵在墻上動不得分毫。

靜姝擔心有人經過,有些抗拒地想推開,可見他行動間越發急躁,知他應是聽到了對話,也放棄了抵觸,輕撫著他的后背。

直到靜姝覺得口干舌燥之時,衛景辰才放開了她,啞聲問了一句:“你可會離開?”

靜姝無從知曉,卻張口說道:“離不開了,此處有你,我也不愿離開。”

衛景辰擁她入懷,良久不動。靜姝無奈:“我口渴得很。”

夫婦回屋時,玲瓏隱約覺察氣氛有異,這姑爺片刻不離地跟著主子,連主子喝口茶,都要緊緊地盯著。

靜姝好笑:“我跑不了,郎君自去忙去。”

衛景辰剛想說自己無事可忙,就聽管家有事求見,這才不情不愿地出了屋子。

衛府管家焦急地等待了大半日,終于盼回了二公子,卻不料在影壁后撞見那一幕,好在自己反應機靈,及時避開。

眼下在院中等了半晌,見到公子慌忙回稟:“六小姐昨日吩咐下人暗中尋找一位男子的下落,今日下人打探得知,小姐尋的竟是定遠侯世子。老奴想著先得回了公子再做打算。”

衛景辰眼眸微動:“父親可知?”

管家回道:“國公爺吩咐過,這幾日若無大事不要去主院打擾。”

衛景辰點頭:“今日府里下了鑰后,再去回小姐的話,只告訴她位置便可,我自有安排。”

管家得了令,安心地出了院子,暗嘆,這春日來了,尋個當家的爺稟事都變得異常艱難。

這夜,沐浴后,衛景辰抱著靜姝上了榻,靜姝突然抵住他的胸膛問道:“郎君為何不怕?不擔心我如那些jing怪一般,取了郎君性命?”

衛景辰望進她淺笑盈盈的眸子:“記得舊時見堂弟們私下偷看那些妖魅惑人的話本,我總覺得浮夸,怎會有人為了片刻的歡愉喪了性命。如今心中卻想著,若是你想,便是取了我的三魂七魄,我也甘之如飴。”

靜姝面上忍俊不禁,心中卻覺酥麻,一邊輕笑,一邊仰頭主動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