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書院文會,邀請小姐參加。”
“扶風社欣荷文會,邀請小姐到場觀看。”
“丹青社會,邀請小姐參加他們的畫展。”
“……”
自從呂序被吳大師點名,參與他游記的編撰后,天天能收到各大文社的邀請。
呂序深知這些人別有用心,每天就聽青鸞讀請柬過過癮,從未赴過一場邀約,有時候還會出言評價一兩句。
“柳府送來請柬,請老爺、小姐參加柳太夫人壽宴,里面還附了一份柳一小姐的請柬,邀請小姐也參加當天的她操辦的賞荷文會。”
自從被呂序算計,在課堂上當眾寬衣后,柳昭然有些日子沒有來有宣院。
忽然打發人送來請柬,呂序笑笑道:“黃鼠狼給雞拜年,只怕賞的不是荷,而是想把我推進水池子欣賞。”
京都的女子們早有約定,無論什么聚會絕不帶上呂序,柳昭然一反常態給她發請柬,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小姐要赴宴嗎?”青鸞按捺不住激動問。
“就她那點水平開文會……”呂序譏諷地笑笑:“我才不會那么無聊,還有其他請柬嗎?”
“燕國公府的請柬。”青鸞拿出一份大紅請柬:“燕小姐出閣,不過是下個月的事情,燕小姐附了一句話:賀禮送到就好,人就不必過來,張家那邊也是如此。”
擔心新郎張紀霖在婚宴上看到她,會發生像涼州府那樣的悔婚事情。
“過河拆橋……”
“是誰過河拆橋啊?
呂序話才說一半,就被呂婕打斷。
簾子掀起了,呂宜和呂婕走進來,坐在呂序旁邊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說吧?”呂序悠然搖著團扇。
“序兒可有收到柳三小姐的請柬?”呂婕小心翼翼試探著問。
“收到了。”
呂序躺在搖椅里,懶洋洋回答。
青鸞把請柬遞給他們面前:“方才還在說這件事情呢。”
呂宜馬上一臉激動道:“序兒,你會去參加嗎?”
“不去。”
呂序不假思索地拒絕:“大熱天,不想出門。”
看到兩人躍躍欲試的神情,呂序好心提醒:“我勸你們也別去,別忘記上次在宣院,你們也有出力,小心她報復你們。”
呂宜和呂婕頓時泄氣……
呂宜又有些不甘道:“據說柳三小姐也給梵先生發了請柬。”
怎么又是梵行?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讓這些姑娘們一個個為他茶飯不思,為他不惜深入虎穴。
“你當梵先生是傻子,參加這種連水平都沒有文會。”呂序挖苦兩句,提醒道:“柳昭然肯定不動梵先生。”
“柳昭然請不動,左相大人請得動吧。”呂婕不假思索道:“我們都收到消息了,柳府給梵先生也送了請柬,梵先生也接下請柬,他人在柳府自然,柳昭然自然有辦法逼他就犯。”
兩人為了見梵行一面,是明知山有虎也偏向虎山行,甚至不惜拉著她一起闖虎穴。
“我不去。”
“序兒……”
呂婕眨巴一下眼睛,熱淚滾滾而落。
“艸,你又來這招。”呂序沒眼看了,扶額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三天后。”
呂婕的眼淚說沒便沒了,拉起呂宜就跑。
待兩人走遠,青鸞無語道:“小姐,你明知五小姐裝的。”
呂序打了個呵欠,懶懶道:“就算不為他們,爹爹身為一朝文相,我也應該去給柳太夫人拜壽。”
“但小姐身子不好,就算不參加也沒人說什么,不過……”青鸞也有躍躍欲試道:“就算參加壽宴應該也沒什么,柳太夫人年歲雖高,但人也不至于糊涂到為幫孫女出口氣,為難小姐一個后輩。”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著人暗中看著吧。”
呂序不擔心柳太夫人會做什么,就擔心有人會對柳太夫人做點什么,有些人為達目是不擇手段。
柳府。
柳昭然收到準信:呂序會參加柳太夫人的壽宴。
幾天前,當她得到消息兩人要為吳大師編撰游記時,氣得砸得梳妝臺上所的有東西。
上次借長安郡主的手未能毀掉呂序,這次借著祖母的壽宴定要她身敗名裂,在她的地盤呂序還能翻上天不成。
“跟梵先生給吳大師了編撰游記,你也配。”
回想起那天在琴室,總覺得那天她會失態,是呂序在暗中動了手腳。
呂序把她打暈扔在琴室內,中間發生過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醒來時已經在柳府自己的臥房。
三天后。
四夫人和五夫人帶著姐妹仨,前往柳府赴宴。
呂序跟呂宜、呂婕共乘一輛馬車,一路上姐妹三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兩府就兩條街的距離,他們一出發柳府那邊就收到消息,早有人送到后院女眷柳昭然手上。
柳昭然看過消息,望著滿池荷花道:“呂序,沒想到你還真敢來赴宴,上回你讓本小姐當眾出丑,如今我也讓你當眾出丑一回。”
“來人,把人準備好。”
忍氣吞聲了那么長時間,為的就是這一時刻。
柳府大門外,迎客高聲呼道:“呂三夫人、呂四夫人,并呂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到。”
四夫人、五夫人先行下了馬車,隨后呂宜和呂婕,最后才是呂序,下了馬車自有女知客領他們進后院,一直來到柳太夫人的福康堂拜壽請安。
柳太夫人也是將門之后,年輕時也曾隨夫出征,已經是八十高齡卻仍面色紅潤、中氣十足,眼神也沒有半點毛病。
把姐妹三招上前,先是拉著手呂宜、呂婕的手道:“都是生得齊整好看的孩子,秀氣文雅,不似我府上幾個丫頭,從小舞刀弄槍慣了,走路風風火火,行事總有些莽撞。”
松了姐妹倆的手,又朝站在后面呂序招手,示意她上前來說話。
呂序乖乖上前見過禮,柳太夫人拉著她雙手,細細端祥一番感嘆道:“這孩子長得可真好,老身上活了八十多年,還是頭回看到這么周整的相貌。”
“柳太夫人謬贊了,晚輩愧不敢當。”
呂序素不太喜歡這種場合,尤其是別人面帶笑容抓住她雙手,總覺得下一秒就會把她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