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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位高權重,還能掩蓋心底的心思。
只是他心中不免想著,張記餛飩……這不就是早上,他從那個醫師中搶來的餛飩嗎?
此刻再回味一番……
唔,這滋味好像確實不錯。
倒是有些可惜,當時太過狼吞虎咽,沒有品嘗出真正的美妙滋味了。
而一旁的朱薊,則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他本就貪戀口腹之欲,不然作為修行之人,也不會變成現在圓滾滾的身材。
亂七八糟的思想一晃而逝。
面上,祁王正襟危坐,嚴肅道,“你覺得……那名醫師怎么樣?”
怎么樣?
這是一個很籠統的問題。
他們父子之間,向來沒有那種繁文縟節,都是以“你我”相稱的。
朱傳燁思忖片刻,方才開口,“從她主動帶我去張記餛飩鋪,可以看出,她的心房戒備很低,當然也不排除她故意引誘我去張記餛飩。只是……”
說到最后,朱傳燁不由得握緊了衣袖中的小木偶。
祁王直視他的雙眸,沉聲問道,“只是什么?”
朱傳燁心下一跳,忙道,“只是我覺得,她是個好人。”
祁王忍不住笑了,“就因為她給你買了個木偶?”
朱傳燁癟癟嘴,“爹,這只是一個很小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她來歷太過神秘。這個木偶,只不過出自路邊普通匠人之手,但卻賣出兩枚太元通寶的高價。”
“據我觀察,普通百姓之間,仍然是以金銀銅幣,作為交易的物資。而太元通寶因為海禁的原因,在市場上比較稀少,能隨手拿出兩個太元通寶,來買一個小小木偶的人,定然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不可能是一個鄉野醫師。”
這下子輪到祁王和朱薊刮目相看了。
沒想到朱傳燁小小的腦袋瓜中,居然還裝了那么多的道理。
關鍵是,這道理聽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
沉吟片刻后,祁王揮了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哼!”
朱傳燁生氣,臉漲得鼓鼓的。
大人總是這樣。
明明小孩子什么都懂,但大人偏偏總是以為,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在朱傳燁一步三回頭,怨念滿滿的目光中,祁王神色淡定,儼然不是第一次做這過河拆橋的事情了。
直到他完全離開后,祁王轉動手腕上的菩提籽串,良久,才說了一句話,“今日不是第一次,恐怕也不是最后一次。”
朱薊抿了抿唇,眉眼中多了一抹堅定之色,“父王,與其后半生都生活在惶惶不安中,仰賴建康小兒的鼻息存活,倒不如干脆……反了!”
反了?
哪有那么容易反了?
九重天之上,圣人模棱兩可的態度,虎視眈眈的塞外妖蠻,將身家性命都押注在祁王身上的那些將領老兄弟。
正當祁王猶豫之際,屏風處,突然走出來一名鶴發童顏老者。
他面上帶著笑容,沖祁王深深一躬,“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今日我觀星象,發現星圖中的天鉞星明亮閃爍不定,有大興之勢。”
祁王瞳孔猛地一縮。
他身為皇族一員,自然修習王道,也學習過紫薇星數一類的本事,自然知道天鉞星代表紫微星的助力,代表女性貴人的出現。
縱覽今日一整天,唯一出色的女性人物,不正是那名少女醫師嗎?
一時之間,祁王心中亂成一團。
反了……這還真不是后世之人,從史書上,寥寥幾個字就可以共鳴到其中的艱難困苦的。
這是一項,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
翌日。
宋瀾衣又被請去了。
起因是她早上吃餛飩的時候,再次被祁王搶走了。
她有證據,并且可以合理地懷疑,祁王這是在借著裝瘋賣傻的由頭,有意報復她拐走朱傳燁一事。
之后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了。
祁王府上的人馬,打著道歉的旗號,明著請,暗著拽的,把宋瀾衣拉到祁王府上……給人把脈。
宋瀾衣也不惱,權當自己在玩游戲,打小怪,刷經驗值。
前來確診的病人,從一開始王府內的普通仆人,到最后,變為了許多面色兇悍,目光打量的軍伍中人。
這些軍伍之人中,不乏也有女子。
宋瀾衣在那把脈的時候,眼睜睜看著人家,一邊學著祁王的樣子,漫不經心地盤玩著菩提籽,一邊摩挲著二品狼王的獠牙手釧。
她微微咽了口唾沫。
不愧是開國不久,國風剽悍的北涼將士。
能將二品狼王的獠牙做成手釧,那還不是一般的猛人!
只是很快,宋瀾衣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他們體內的病灶上。
以宋瀾衣開啟的醫道天眼來看,這些三品以上,在外赫赫有名的將領體內,居然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們體內的眾妙之門,在不斷向外泄露體內的生命精氣。
可以說,現在的他們,就好像一個破麻袋,風一吹,體內就向外呼呼地冒氣。
宋瀾衣能從他們傷口留下的波動,推斷出,這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十之八九,來自于邊境妖蠻手下。
這讓宋瀾衣心下感慨。
后世之人,只知大乾國都,位于北面上京,卻不知道,在開國之初,太祖定都東都金陵,乃魚米之鄉,富庶豐饒。
直到祁王稱帝,北遷都城,這其中固然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更多的,卻是因為后世那一句膾炙人口的——“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國門!”
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
縱然朝堂風云變幻,縱然有奸臣宦官當道,縱然有官官相護,縱然有火耗冰敬,但是至少到現在為止,低至販夫走卒,高至內閣大學士、翰林清貴,乃至九五之尊的帝皇,都擁有一身錚錚傲骨。
這就是大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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