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說的是實話,要是敢騙我,后果你知道的。”
聽說顧南枝被撞飛了好幾米遠,溫念瞬間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心頭那叫一個痛快,雙眸越發血紅。
可她一向疑心深重,并沒有完全相信的人的話,反倒威脅了他一通。
“我明白的小姐,您放心吧,肯定不會有意外的。”
那人一陣心虛,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溫念聞言心頭越發痛快:“等我聽到顧南枝死訊,答應你的一分都不會少。”
溫念掛斷電話,嘴角勾著一抹得意的笑。
轉過身去,卻發現溫如霜,不知什么時候已然站在了身后。
“姑姑,您……您怎么……”
溫念嚇了一跳,手機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哆哆嗦嗦開口。
可話還沒說完,臉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溫念,你真是不可救藥!”
“枝枝肚子里還懷著孩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一尸兩命。”
“我……我真不敢相信,我怎么會,溫家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溫如霜將溫念雇人行兇,想要害死顧南枝的事情聽得清清楚楚。
自然是不會再給她辯解的機會,冷冷瞪著她,眼眸間洶涌的半是憤怒,半是失望。
她甚至覺得自己當年冒死生下溫念就是個錯誤,徹頭徹尾的錯誤。
“姑姑我……我……”
溫念還想要狡辯,可溫如霜的眼神卻告訴她,她說什么都沒用了。
她便也不再偽裝,眼神瞬間變得兇狠:“我就是要讓她一尸兩命,他媽不過是個靠做人家的小三上位的賤人,她也一樣是賤骨頭,他有什么資格懷阿霂的孩子。”
溫念越說越憤怒,整個人像瘋了似的,沖著溫如霜嘶聲怒吼。
話里話外沒有半點悔意,反倒理直氣壯。
“簡直無可救藥!瘋子!”
溫如霜被氣得渾身發抖,咬牙瞪著溫念,眼神是極致的失望。
說著又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你打我?你為了顧南枝那個賤人,一次又一次的扇我巴掌?”
“溫如霜,你究竟是不是溫家人!”
“還有,你以為自己就有多高尚嗎?你過去做的那些爛事,真當沒人知道嗎?”
溫念捂著被扇腫的半邊臉,惡狠狠瞪著溫如霜,整個人徹底陷入瘋魔。
嘶啞著聲音沖她嚷嚷,血紅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是盡是冷嘲熱諷。
說著更是直接撲上去,想要還手。
只可惜溫如霜是個劍術愛好者,她細胳膊細腿兒的,壓根兒不是對手。
連人家一根毫毛都沒傷著就算了,還被狠狠推倒在地。
“溫念,你最好祈禱枝枝沒事,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你悔不當初。”
溫如霜低頭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溫念,眼神冰冷到了極致。
說罷便匆匆出門,著急忙慌趕去了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溫如霜心里墜墜的,難受得厲害。
隨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將車子在路邊停下。
“簡,我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溫如霜撥通了助理的電話,還沒等對方開口便迫不及待問道。
溫念心思狠毒又貪得無厭,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抓在手里。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兒?
溫如霜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只是缺少證據。
“還沒有,不過快了,最遲明天,那邊便會有答復。”
溫如霜的性子一向平和,從來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簡從來沒看到過她為一件事如此心急,一面回答,一面給調查的人發消息催促。
“好,有了結果第一時間告訴我。”
溫如霜點點頭,隨即掛斷電話,重新發動車子一路往醫院開去。
“枝枝怎么樣了?”
溫如霜一路奔到急救室,看著在走廊里來回踱步的秦霂和蘇九安,擔心得聲音都在發顫。
“還沒。”蘇九安無奈的搖搖頭,神色是和她一般無二的擔憂。
“別急,枝枝她那么堅強的一個女孩子,一定能挺過來的,一定能。”
溫如霜抓著蘇九安的手低聲呢喃,聽著像是在安慰她,卻又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急救室里一直沒有動靜,溫如霜也跟蘇九安一樣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卻比秦霂和蘇九安更加心急如焚,時不時抬頭去看急救室門上的那盞紅燈。
希望它早些熄滅,卻又害怕它熄滅。
終于急救室的門被推開,溫如霜和蘇九安一塊兒沖上去,攔住從里頭出來的醫生:“病人怎么樣?脫離危險了嗎?”
一年輕一蒼老的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病人頭部受傷嚴重,腿部被劇烈撞擊,肚子里的孩子也受到了影響,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搶救。”
“而且病人的血型很特殊,醫院血庫沒有足夠的存量,再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危險……”
醫生匆匆沖著兩人解釋,也是一臉的焦灼。
說著更是直接遞過來一張病危通知單。
“病人的情況實在很不樂觀,所以這個恐怕還要你們簽一下字。”
醫生以為溫如霜是顧南枝的媽媽,害怕刺激到她,語氣放得極緩。
“拿走!”
“我不管你們有什么辦法,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救活她,聽到了嗎!”
秦霂原本還能強裝鎮定,可是聽了醫生的話之后情緒也是瞬間崩潰。
走上前去狠狠抓著醫生的肩膀,雙眸血紅,言語間滿是威脅。
卻怎么也掩飾不了他心里的慌亂。
他從來沒想過顧南枝會死,她是那樣的倔強堅韌,仿佛世間沒有什么可以將她壓倒。
可現在她卻躺在里面奄奄一息,生命脆弱的像是流云,風一吹就會散似的。
恍惚間,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秦夫人墜樓的場景。
面色蒼白,瘦弱不堪的女人,蜷著身子躺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鮮血一點點從她的身下蔓延開來。
開出一朵絢爛卻令人絕望的花。
在此后的許多年里,無數次在他的夢里綻放。
想到這兒,秦霂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似的,連身形也瞬間頹了下去。
“她是什么血型?我……我也許能從別的地方調過來一些。”
擔憂與悲傷在心頭交織糾纏,溫如霜卻還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抓著醫生的手顫巍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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