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請矜持

第六十五章 “還請公子不要為難奴家。”

朝陽紅日薄薄一層,替門外的幽竹曲徑注得一襲光暈,讓人恍覺迷眼。

一番交談,不覺之間,已至凌晨。

破廟內,靜悄悄的,男子正思索著什么,雙手不斷地朝著水桶下添著柴禾。

上官凝雨抿著唇,突然出聲道:

“楚子歌?”

男子疑惑地抬起頭,望著她的滿面紅霞羞惱的瞳孔:

“再添柴禾我就熟了!”

楚子歌:“......”

幾個時辰的浸泡下,她的腳趾都泡的微微泛白,泛起了褶皺,更別提其它的地方了......

楚子歌見上官凝雨的狀態好了不少,體內的寒意也盡數被驅逐而去,他起身,將床榻上的那件裙子朝著她扔了過去,開口道:

“既然你好的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辭了。”

“這幾日你便在此地療傷吧,等我將此間事盡數處理完成后,一同回宗。”

“......”

說完,楚子歌緊了緊腰間的長劍,便是頭也不回的朝著門扉走去。

上官凝雨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將煙羅紫長裙披在身上。

猶豫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

“謝謝。”

話語落下后,又覺得自己的這句話有些歧義,連忙是補充道:

“但事一碼歸一碼,你虐待女人,還是個人渣。”

“......”

楚子歌頓住了腳步,聳了聳肩,懶得同她解釋什么,淡淡道:

“隨你。”

便是關上了破廟的門。

上官凝雨感覺到了他不在意的態度,輕哼了一聲,下意識地便是想要摸腰間的酒葫蘆砸過去,卻是摸了個空。

頓覺一驚,不顧周身的寒意,便是從水桶中翻出來,打開門,踉蹌著腳步,赤著腳追去:

“喂!姓楚的,我的酒葫蘆......”

細雨微拂著她的青絲,再不見他的蹤影,唯余馬蹄聲蹄它——

她咂了砸嘴巴,清冷的面頰之上浮出了幾分古怪。

隨即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嘴里嘟囔著:

“你說呆這兒就呆這兒啊......你以為你是誰?”

“......”

話雖是這么說,但身體卻很誠實的收拾著床板上的浮塵,盤腿坐了上去。

......

滄水城。

楚子歌乘著踏雪烏騅,穿梭在小巷子中,手中把玩著從上官凝雨那兒順來的酒葫蘆,打量著道路兩旁的鋪子,自語道:

“這酒還挺好喝,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

時辰尚早,天還未大亮,城內的酒肆店鋪大多未開張,幾經尋摸,還是讓他看到了一家酒鋪。

酒肆內并沒有酒客,但一名身著一件牡丹綾羅稠衫的風韻美婦,依舊是在忙活著手中的活計。

楚子歌翻身下馬,拿著酒葫蘆想要順手去打一壺青酒。

“掌柜的,打滿。”

“......”

他將手中的酒葫蘆遞了過去,然而,待至那老板娘回過頭,見到她臉頰的那一刻。

楚子歌的眸子瞬間瞇了一下,拿著酒葫蘆的手就這么停在了空中。

風韻美婦的眸子輕挑著,伸出一根蔥指輕點著嘴角處的一顆朱砂痣,白花花的露出了大半個饅頭,宛作深溝,嘴角勾起了一個極具魅惑的弧度,輕輕開口道:

“呦,楚公子,又見面了。”

“......”

望著這有幾分熟悉的臉龐,楚子歌的面色有些陰沉,繼而找了一個椅子自顧自地坐下,雙手攏袖,默默地望著屋外的細雨。

那美婦人款款地走向了楚子歌,從他手中接過了酒葫蘆,為他打了滿滿一葫蘆的酒水后,遞到了他的面前,就這么坐在他的對面,拄著臉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酒肆內一片寂靜,唯余雨滴落地聲沙沙——

一刻鐘后,楚子歌舉起了手中的酒葫蘆,猛地灌了一口酒水,譏諷道:

“老板娘的店鋪倒是挺多,離城距這兒可不近吧?”

“我這坐船前腳剛到,老板娘就來滄水了?”

“晨時冷,等挺久了吧?”

“......”

美婦人的面色上并沒有動容,反倒是咯咯的笑著,輕笑道:

“楚公子,跟著奴家走吧,花主要見你。”

“......”

楚子歌將手中的酒葫蘆放在桌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下一刻,胳膊一動,便是一把抓住了她的領口。

美婦人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滯。

——雪白滑膩的肌膚就這么呈現在了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楚子歌的鼻尖吐著濃重的酒氣,凝視著她眸中不自覺閃過的慌亂,冷冷道:

“我就問一句,是不是我此次出宗,無論過程如何,最后必然都會經過這滄水?”

“哪怕是沒有接下那金單?”

“......”

指尖逐漸地用力,掐著那美婦的雪頸,直至她的臉色漲了幾分紅暈,已經翻起了白眼,方才松開了手。

美婦人劇烈的喘息著,不斷地咳嗽,而后面色之上浮現出了幾分為難的表情,咬了咬牙:

“公子既然已經知曉了......又何必再問奴家呢?”

“......”

楚子歌的眸子閃過了幾分冷意,輕輕舔著唇角,玩味道:

“我若是不去呢?”

“那女人會如何處置我?和那劍閣的叛徒楚留光一樣?”

“殺了我?還是好言相勸?”

“......”

美婦人垂下了眸子,言語間,似乎帶了幾分威脅,淡淡開口道:

“跟著奴家走吧,花主要見公子。”

“還請公子不要為難奴家。”

“......”

楚子歌冷笑一聲,日月雙靈根靈氣驟起,起身揮起手來便是一掌,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噗嗤——

同為筑基的美婦,倉惶阻擋,卻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身體瞬間倒飛了出去,一口鮮血自她的嘴角處緩緩地流了出來,她剛抬起頭——

鏗鏘——

肩膀上便是多了一柄森寒的長劍。

“為難你?”

“一條家狗,你也配?”

“......”

這男人,怎么如此恐怖!?

美婦人的目光中瞬間多了幾分惶恐之色,連忙是跪在地面上,低頭求饒道:

“公子饒命。”

楚子歌的眼眸突然一凝。

一股濃烈的香風拂面,仿若藥草帶著冷幽,絲絲縷縷往人心神里滲。

在他的視線中,一只纖纖玉手輕輕地抬起了他手中的長劍,繼而動作輕柔的將其插入了劍鞘中。

朱唇輕移至了楚子歌的耳畔處,聲音酥媚入骨:

“公子,這女人已經知錯了,對公子還有用,便是留她一條賤命吧......”

“......”

楚子歌垂著頭,摩梭著劍柄,而后轉過身,望著眼前的女子。

頭戴著黑紗,看不清面龐,大紅色的絲質紅裙在風中輕輕拂動著,靜靜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姿勢優雅卻帶著無盡的誘惑,修長而圓潤的雙腿,在一雙黑色羅襪的包裹下,略顯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