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錯背景大小A24A默認第二百零五章再見吧這世間對女子的禁錮(1/2)
所有人都沉浸在,制作出更有威力炸彈的喜悅中。
呂巖卻在抱住許田芯時,將許田芯的腦袋按在胸口。
她正用極小的聲音在許田芯耳邊說道:“永遠不要說出甘油的配比。就說它會受多方影響會起不同的反應,只能靠目視觀察。講不清楚,沒有標準答案,你這個人就是標準答案。”
呂巖又將許田芯的小腦袋瓜,使勁往懷里按了按:
“可記下了?!”
記下就笑,表情不要有變化,觀戰臺上有人在看。
許田芯一愣,遠方觀看的能是什么人?
不言而喻。
而呂姐姐這是在擔心她研制成功,會被滅口被斬殺?
事實上,她確實沒有全交代。
因為不是不告訴,而是學過化學的現代人都知道。
首先,化學實驗,確實會受天氣和室內溫度和濕潤度有不同的反應,甚至在實驗變化過程中會出現物理現象。
所以只告訴用鹽能析出甘油,可用多少油脂又要放多少量的鹽,即使后期可以慢慢試出來,但是皂化成什么樣開始放鹽才會讓高級脂肪酸鈉析出,它的密度比水要小,要浮在上層什么程度,才叫會徹底分離出固體和液體。
包括析出濾液后,怎么樣再將甘油,從帶有雜質的濾液里面提純,這又是另一個步驟。
也就是說,整個過程,要有鹽析,有過濾,有蒸餾。相等于是三個過程,才能最終做出有爆炸威力的甘油。
期間每一步,連柴火不一樣,水溫沸點也會不同,呂姐姐有句話猜得很對,她確實都需要用肉眼觀察,文字根本沒法說清。
除非帶徒弟,手把手教做實驗。
所以在許田芯看來,滅她口,掐死她一個小蝦米一點好處也沒有,大家合作不好嗎。
她賣她的開塞露。
到時,鎮北軍的決策人甭管是什么目的,她還能幫忙隱藏。
因為開塞露里面就是大量的甘油。她這個很不打眼的生意,卻有最正當的理由能大量生產,讓別人根本就聯想不到炸藥上面。
但是讓鎮北軍找人專門做甘油,倒是會引起懷疑,你工廠設在哪?你做它干什么?還能藏得住嗎?
所以索性不如留下她這個大成手。
名義上再買一些她的藥,暗地里,她給塞夾一些不是藥的純甘油,妥啦。
你看,雙方利好,還神不知鬼不覺的,這樣足夠隱秘,才能藏住更大的秘密。
而這個想法,也是許田芯將硝化甘油的配比老老實實上交的原因。
她不想再碰硝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她才不會直接給出成品。她是出配方的,又不是流水線給制作炸彈的小工,萬一哪次跑得不夠及時被炸死冤不冤。
至于后期,在提供甘油后,許田芯還真為鎮北軍的決策人,提前操心了一把。
她心想:
到時姓霍的(你要是敢動我,你就是姓霍的,而不是曾經我親眼見證的,明明一代名將卻住山洞不占地方便宜,還伸手幫扶在暴風雨中前行的百姓,又為抗災義不容辭的霍大將軍。你暫時態度不明朗,就先這么叫吧)。
總之,霍老三,聽聞排行老三嘛,許田芯深吸口冷空氣:
你不如找位信得過的,自己再開家和我、連同和我們二道河村,都完全不搭邊的鞭炮廠,兩者一點聯系也沒有。
你這不又有合理借口藏硝了嘛。
包括硅藻土的囤積,就明令以清理河道為借口。
到時,嘩啦啦鎮北軍開過去,你就撈唄,既得美名又能白得多少硅藻土。
然后你再用這些,此時此刻在場的親衛軍們,還是暗衛近衛軍啊?許田芯也搞不懂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又叫什么。
她只認識呂巖和歲禾歲豐,聽聞呂姐姐只能帶這倆人進場,其他部下根本就不在。
也就是說,現場這些軍將的來歷,就是受那位姓霍的直接指揮吧,屬于心腹暗衛們。
總之,不管霍老三,你是想造反還是去干疆外,打到歐洲都沒人稀得管你,炸藥配比已經給你。你再將這些信得過的手下藏在荒郊野嶺,將她給的甘油,你們私藏的硝,以及合理借口得來的硅藻土一合,做成成品。
想打誰就往哪里運唄,殺她干什么呀。
瘋啦?
霍老三你要是敢發瘋,最終只會是沒有追隨者。
畢竟難道在收拾完她后,之后研究出她“神跡手藝”的工匠,被利用完也殺?看看她的無頭女尸,誰還敢研制出來。
連今日在場,知道這個秘密也殺?殺得過來嗎?
而且會讓許多人的心理產生反應,不敢說別人,呂巖姐姐就會是其中一個。
大家深夜會想,你心眼子跟針鼻兒大小似的,總是不放心這個那個,將來誰還敢獻策獻計?
追隨你的那些心腹大將們,誰還敢和你同擔風險共享秘密?尤其是得知你秘密這點,會讓他們很不安產生懷疑。
更何況一個男人,你可以身無分文,但必須要心有山海,有令人敢拋頭顱灑熱血去追隨你的魅力。
要是連這點心胸魅力都沒有,如井底之蛙只會自私保全,還名將呢?不如歸去,別帶更多的兵了,會影響大家發展。
觀戰臺上,霍允謙忽然連打三個噴嚏。
而許田芯在想通這些后,在別人眼中她就是莫名其妙地轉了轉脖子,又晃了晃自個的小腦袋。
她第六感覺得,年紀輕輕就做了霍大將軍的人,應該不會那樣,自個這顆小腦袋還是挺安穩的。
許田芯突然對呂巖綻開更大的笑容。
呂巖本還有點兒擔心經她提醒,田芯會慌亂會裝不住表情,會被觀戰臺看出端倪。
卻沒想到提醒完,得到的是這樣沒心沒肺的笑容。
而田芯越是這般,呂巖越是覺得怎樣對田芯好都義不容辭。
呂巖留下所有人處置爆破地點,率先打馬離開。
她知道,此時府邸會有一個小集議正在等待她。
她也通過這次能研制出更有威力的炸彈,徹底走進真正的核心圈。
不過,前提是這次大將軍對許田芯的去留,她不能有異議。
這個去留不是指滅口,這不符合大將軍的品行和霍家軍的作風。
呂巖擔心,而是會讓田芯留在軍中,畢竟其他將領們也會建議,如此才是明智。
總之無論是什么樣的決定,她只要不提出異議,升遷,就會易如反掌。
呂巖騎馬如閃電般馳騁在路上時,腦中回響歲禾對田芯的對話。
歲禾告訴她,有追問過田芯,為何沒有繼續顧左右而言他,明明以田芯的小聰明,再加之她對田芯的喜愛,撒撒嬌可能就會利用手中權力幫忙給遮掩過去,不過是一個小爆炸罷了。
田芯說:因為這個功勞想送給呂巖姐姐。
因為她不喜,任何人用女子身份說事兒搞不正當競爭。
想得到要職,想升職就靠本事,就去比誰更強,輸了灑脫說句自愧不如。
憑什么拿呂姐姐沒成家沒生子,懷疑女子就會有不穩定情緒說事?
如果只剩下用性別攻擊這一點,又不能詳細給出到底有多少女子在擔任要職時,因情緒不穩造成重大損失。啥都沒有,就靠固有印象猜測女人會如此,那說明他們也沒有別的本事了,本身心里已經對呂姐姐的領兵和單打獨斗本領在仰望。
田芯還說,既然誕生女子這個群體,讓她們穿上裙擺,卻不允許裙擺飛揚,沒這個道理。
所以,她才說出發現新型炸藥,就為既然你們靠這么個蹩腳理由將呂姐姐拽下來,就別怪她走捷徑,送呂姐姐成為大將軍真正的左膀右臂。成了心腹,那升職加俸祿的機會不就多了?
呂巖心想:所以那個小丫頭,即使很害怕再碰硝和甘油,也在爆破時,一邊嚇得不停抹臉上的汗灰泥,一邊認認真真記錄哪個是真正的配比。
呂巖眼中掠過許田芯,昨晚熬夜打瞌睡的模樣。
報錯提交
報錯背景大小A24A默認第二百零五章再見吧這世間對女子的禁錮(2/2)
掠過許田芯被人嘲笑,你膽子怎么這么小,她哈哈笑著承認就是膽小嘛。
呂巖駕馬的速度更快了。
如果大將軍決定將田芯扣留在軍中,她就敢硬要人,往后不做這個心腹將領罷了。
而在呂巖趕到府邸時,議事廳已經發生了爭吵。
兩位軍師的意思是,正是因為這個姑娘年幼,容易不知輕重,才不能給放回民間,更應該留在軍中。
賈萊說:“你們和她有過接觸嗎?我了解她,她就不是個不知輕重的姑娘。”
還看向霍允謙說,要多給她皂角錢,她都沒要。只收比市面還要低出三成的批發價。
這說明不是一個見錢眼開追名逐利的性子。
而且從山洞一面,小事見格局,細節見人品,他就發現這姑娘很是心細,對霍家軍更是抱有最大的善意和感恩。
賈萊生氣的點在于,之前二道河那面發現金礦,本身駐扎在那里的就是暗衛葛七。
要是不放心,這回讓葛七再順便看顧就得了。
兩邊還能合作,正好那面賣十安說的菊兒爽,能利用互市將甘油運出來,已經布置成這般還不讓人回家?口口聲聲說什么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依他之見,不讓回家才是愚蠢。
因為二道河那幫村民,從接觸那日他就發現,那是已經開化了的。和普通百姓不再一樣相信外面說啥是啥,會抱團會動腦。
知道統治王朝最怕百姓什么嗎?又為何會讓商人地位低下。
二道河那幫村民已經具備這份活泛,并且已經干著在招待南來北往商客消息通敏,你要用什么樣的理由,不被鬧事將姑娘扣下?
霍允謙還真不知道許田芯少收皂錢。
為省點藥錢凍夠嗆去扒樹皮,卻少收皂錢。
該省省,該花花,嗯,挺好。
他也贊同賈萊那句,許田芯是個掙點兒就行,只要夠哄她自個樂呵并不貪心的性子。這點倒是終于和她的外表對上。
“我沒否認這位姑娘的功勞。”
“沒否認還要給扣下,那就是人質。”
賈萊覺得他算是找到大公子那場敗仗的根兒,竟然重用這么位心腹軍師,太過小心翼翼。這次還給派來輔佐霍允謙,可拉倒吧你,兩位公子性情根本不同。
當然,這是氣話,對方官場謀略,賈萊承認,尤其是對付皇帝那面還是很有一套的。
單紹為打圓場,也是曾經琢磨過這事,忽然道:
“要不然這次先讓歸家,女學年后會建,屬下本就想接她來與小女作伴。今日看其聰慧,更加覺得許姑娘沒有經過細致的學、師、習,甚是可惜。”
賈萊:要是讓來念書嘛……
外面傳呂將軍到。
呂巖進入議事廳就單膝跪地:
“屬下懇請將軍放許田芯歸家。她慧心巧思,懷瑾握瑜,屬下以項上人頭作保,她會顧全大局。
她能研制出新炸藥,一切不過是從制藥開始,湊巧想賺家用罷了。
屬下了解許田芯,她小小年紀心心念念賺銀兩,所圖也不過是當莊稼歉收時,她怕自己除了對親人慚愧,一無所有。”
“這是她親口說的?”
呂巖抬頭看向問話的霍允謙:
“是。她說怕親人只顧低頭刨食。數十載弓腰低頭前行,未感一度陽光,未賞一幕風景,于世一回,這太虧了。
所以她想賺多多的銀兩,并不是為身家幾何,是想幫家里人過不一樣的日子。
包括這次,屬下不敢欺瞞,她明明可以不說卻為屬下而來。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想順便賣藥。
這樣賣給軍中大營賣給邊塞掙的銀兩才會更多。”
呂巖說到這里,突然看向其他將領道:
“在座同僚聽到這里,可能覺得這是小女孩逐利。
是逐利了。她惦記要用這筆賺的多多的銀兩,回去蓋作坊,這樣就能不止幫到親人,還能給村里人提供更多干活的位置。讓更多村民和她家一起過不一樣的日子。
惦記要蓋讀書、學醫的私塾,這樣就能讓更多的同齡人跟著她一起成長,也只有掙許多銀兩才能幫助到別人成長。
屬下夸贊她小小年紀修養深厚,她卻從不避諱地說,這也叫惠人達己,將來會有許多幫手,他們村才會越來越富。”
呂巖覺得許田芯的優點,無須一一列出贅述,只要簡單說兩句實話就夠用。
而正是因為這番接地氣的實話,讓兩位軍師和另兩位將領也覺得一個才十三歲的姑娘家,能有這番心胸實屬難得。
可問題擺在那里,那位姑娘來了,四處炸,比預計鬧出的聲響還大,這是始料未及的。如果她走了,就不炸了,怕有人順藤摸瓜。
摸到許田芯那里,還不如給留在這,也是對功臣的一種保護。
因為京城盯得太緊,又即將要派來新的將領,擔憂和互市司戶部禮部那幾位官員多想。
是的,不打算上報,也不是說想造反。
霍家軍對這個王朝的忠誠和付出,無人能及。也正是這份無人能及,又攤上這么位君主,才怕將來再收復蠻夷功高蓋主,被卸磨殺驢。總要有個兩手準備的秘密武器。
而這份武器已經有幸得到,意義重大,不能有閃失和馬虎。
呂巖再起單膝跪地道:“屬下愿帶隊,加大劑量以最快速度研制出新火雷。懇請將軍準予十日。”
用黑火藥做出新的火銃和火雷,就能掩飾住這兩天的異樣,堵住那些想順藤摸瓜的眼睛,不令人懷疑。
這相等于呂巖在下生死狀,新火雷哪有那么好制作的。
而就在霍允謙想告知諸位,他這里確實有個新火雷能掩飾住許田芯時,遠方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許田芯:敢扣留我,炸你們房子。
當然不敢炸將軍府邸。
許田芯也是聽歲禾和她細細分析才明白,合著不是要滅口她。
呂姐姐是擔心,即便之前有布置,但這兩日鬧出動靜太大,還沒有新的辦法掩藏住,她會被扣留。
那可不行,她奶和師父還在等她回家。
而用什么能掩飾住秘密武器,只能是再出一個新的爆炸方法。并且,新的方法還能普及。
所以此時,她正一邊問歲禾:“你確定這幾個房子能炸?”
歲禾一揮手,這點事還決定不了可完了,買下來啦,大不了讓你的將軍姐姐出錢再蓋。
隨后許田芯就一走一路過,將手中火折扔進飄蕩面粉的屋子。
隨著她這么一扔,又是一聲爆炸聲傳來。
她還問專屬霍允謙的那些近衛們:“可學會了?燒敵軍糧倉就這么燒。”
如果沒學會,請看再給你們表演個口中噴火。
許田芯舉著火把,帶著面具,又往嘴里塞一把干面粉,對著火把就是一噴,火苗子當場躥出老高。
霍允謙包括呂巖等幾位,就是在這時出現在觀戰臺的。
許田芯影影綽綽地見到了人影,她明明不想再禍害錢了。
許田芯一邊仰頭盯著觀戰臺的方向,一邊甩手又扔屋里一個火折子,哐的一聲,她的身后是炸開的火光、掀起的房蓋。以及一幫專屬于霍允謙近衛們投來欽佩的目光。
這就叫,灰塵爆炸。
霍允謙從望遠鏡里看到許田芯挑釁的目光,爽朗地笑了,“不能留,她拆家。”
報錯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