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小聲道:“妾也不太好。”
齊橫元明知故問:“傷是怎么來的?”
燕寧如實回答:“陳貴妃讓人杖責的。”
齊橫元挑眉,眸中一絲冷光閃過,聲音刺骨:“你做錯了事,陳魚容罰你也是應該,不服管教,妄圖在后宮興風作亂,小心朕饒不了你!你該知道,你存在于后宮的意義是什么,不要想著跟貴妃們作對,你沒那資格。”
燕寧輕聲道:“妾是為陛下排憂解難的,沒有健康的身子,會影響以后的出戰,妾要求不多,就是養好身子,助陛下打勝每一場戰役,如果妾出現的戰場,有過一次敗仗,陛下要殺要剮,妾都沒有一句怨言,但若是被這后宮的貴妃們打殺了,妾冤。”
齊橫元看著她,長久沒說話。
燕寧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一盞茶的功夫過后,齊橫元撩起龍袍,坐在了床沿。
燕寧不動聲色的松口氣,想著這一關她是過去了,齊國陛下是站在她這邊的。
她不需要他的寵愛,她只需要在她每次被貴妃們刁難的時候,他站在她這邊就行了。
她要的只是在后宮安穩的活,在戰場上,點石成金,大敗姜國。
“六個字,下一戰,三原關,你寫的?”
“是的陛下。”
“為何說下一戰,在三原關?”
燕寧道:“三原關有三道天險,那三道天險都跟水有關,所以三原關也稱水門關,四季不同,三道天險的威力就不同,但不管是哪個季節,這三道天險都極難突破。三年前,姜國大敗三原關,靠的是天災大水,同樣的,如果齊國想一舉奪回三原關,靠天災也是最快也是最穩妥且損失最小的一種方法。妾不會估算錯的,這一次發動戰爭的時間,要在夏秋交替之際,也就是兩個月后,立秋之日。”
齊橫元瞇了瞇眼,沉聲道:“你如此肯定,立秋之日,宣戰三原關,可以獲勝?”
“是的,很肯定,如果陛下信任妾,妾一定凱旋而歸!”
齊橫元靜靜地看著這個躺在床上裙擺滿是血痕的病態女子,她的臉色蒼白,但眸底深處閃爍著自信的光彩,整個人瘦弱不堪,卻給人一種極安心的感覺,仿佛她說能,便就能,有她在,戰爭一定會勝利。
此時此刻,這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君王的心里,已經翻江倒海。
片刻后他道:“朕就信你一次。”
“謝陛下。”
齊橫元說:“好好養傷。”
他站起身,要走。
龍袍忽然被人拉住。
齊橫元皺眉側身,看到燕寧的小手拽著他的衣角。
他望著她,她臉上帶笑,又帶著算計:“陛下,今晚你能留下嗎?雖然妾受傷了,但妾可以睡榻,床給陛下用。”
他瞇起眼:“燕寧!”
“陛下不要生氣,妾今天被陳貴妃打了,心里也有氣,如果陛下今晚不留下來,往后陳貴妃還會故技重施,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妾所求不多,真的只是助戰陛下,洗刷燕家人的罪名,讓燕家人重返戰場,讓齊國大敗姜國,所以,為了陛下,為了燕家,為了勝利,妾要陛下在后宮護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