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無名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進退兩難

撤離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

妻兒老小豈能輕易舍棄。

呼蘭縣目前問題顯然僵持在此處,組織不便安排撤離轉移,警察廳方面為釣大魚更是不會著急收網。

時間上組織占據一定優勢,還可再想辦法。

可拖延下去終歸讓人心神不寧。

但抗聯、特委尚且沒有萬無一失之策,池硯舟短時間內怎能想出辦法,等中午吃過飯便也上炕休息準備夜里值班。

呼蘭縣工作強度不大。

但冰城慎鴻暢工作強度可謂不小。

昨日硬生生坐在費漣辦公室內,將厚厚一疊資料看完,當時已經是夜里八點,還要拉著費漣探討案情。

甚至于資料中種種細節信手拈來,了熟于胸。

只是這資料大半都是無用廢話湊數,費漣自己都不曾看過一遍,面對慎鴻暢所謂細節壓根毫不知情。

假意裝作知曉搪塞糊弄。

細節?

自然不是。

慎鴻暢挑選的只是資料中的廢話。

便是要看費漣知是不知?

顯然資料是為敷衍他準備的,慎鴻暢卻好似未看明白費漣吃力一般,認認真真討論案情至深夜。

慎鴻暢意思顯而易見。

日后不要再用假資料敷衍我,不然鬧笑話的是你自己。

顧全面子沒有當場發難。

送走慎鴻暢時費漣覺得比工作還累,真是疲于應付。

且也明白接下來應對則更難。

深夜由警察廳離開慎鴻暢也覺得眼睛干澀,他博聞強記將資料印入腦海,心神消耗皆是巨大。

回大和旅店直接休息。

今日一早才詢問兩名隨從昨日打探工作。

“警察署這里怎么說?”

“警察署當日第一時間到場警員有三人,其中有一人染賭,雖未欠債卻也經濟緊張,或可嘗試收買。”

“那就從他下手,經費你自己支出。”

“是。”

警察廳并未對警察署警員下封口令。

封口令?

此地無銀三百兩!

因此警察廳沒有做任何多余的動作,夏汾遇害確實一直當入室搶劫偵破。

“學校方面呢?”慎鴻暢再問。

另一隨從說道:“學校為鄭良哲舉辦了一場歡迎儀式。”

“歡迎儀式?”

“是。”

“誰負責籌辦?”

“教務主任舒勝。”

舒勝?

此人慎鴻暢知曉,且來前還有人告訴他,到冰城之后可尋舒勝幫忙。

只是他不想過早接觸舒勝。

怎知對方如今卻站在鄭良哲處,這讓人意想不到。

冰城女高遺留問題嚴重,鄭良哲想盡快接手存在諸多問題,但這歡迎儀式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問題的模樣。

慎鴻暢繼續問道:“能確定嗎?”

“歡迎儀式很多教職員工以及就讀學生參加,不會有錯。”

本不想過早接觸,可現在看來不得不見。

“約舒勝晚上見面。”

“在什么地方?”

“就在大和旅店。”

“是。”

去別的地方只怕會有警察廳耳目,索性位置直接放在大和旅店,杜絕警察廳眼線。

之前不愿見面是不想警察廳過早注意舒勝,可現在慎鴻暢心里明白,舒勝早就藏不住了。

家中閑來無事的舒勝收到消息,慎鴻暢約自己前去大和旅店見面。

新京安排治安部專員趕赴冰城徹查夏汾遇害一事,舒勝也有耳聞,但鄭良哲未曾告訴過他。

警察廳更是不會警告。

畢竟夏汾是被歹徒殺害,面對調查何須敲打警告?

但舒勝心中清楚真相。

說白了便是警察廳沒有辦法阻止專員和他見面,便需要他自己應付慎鴻暢。

舒勝心里暗罵。

可新京專員你又不能不見。

晚上穿戴整齊出門,前去大和旅店。

慎鴻暢在旅店內的餐廳擺了一桌,待舒勝赴宴。

“舒主任請進,有失遠迎。”

“讓慎專員久等。”

“快請坐。”

落座之后慎鴻暢讓后廚走菜。

寒暄兩句慎鴻暢說道:“從新京來前便聽前任校長提起舒主任,說是能力出眾為人厚誠,讓我到冰城有不懂的地方,可找舒主任多多請教。”

“慎專員言重。”

“邊吃邊聊。”

“好。”

吃飯期間慎鴻暢多有觀察,心中暗有猜測。

“舒主任怎么會突然舉辦歡迎儀式呢?”

“新任校長攜帶任命而來,學校方面理應歡迎,近年來傳統便是如此。”

“傳統?”

“前幾任校長都有此儀式,且若正常工作調動離職前,也會有歡送儀式。”

“學校氛圍倒是相親相愛。”

“讓慎專員見笑。”

“舒主任對鄭良哲如何看?”

“淺顯接觸,難有看法。”

“舒主任也打算協同警察廳敷衍慎某不成?”慎鴻暢話風突然一轉。

幾句試探便知舒勝情況。

還說能幫他在冰城行事,此刻看來早已變節。

既如此好言好語自是無用,需給足壓力。

“慎專員這話在下聽不懂。”

“是聽不懂,還是裝不懂?”

“恕在下愚笨。”

“看來舒主任是心中打定主意,絲毫不準備迷途知返。”

縣官不如現管!

舒勝人在冰城,他有何選擇的資格。

“多謝慎專員今日款待,在下還有些事情便先告辭。”

見其要走慎鴻暢并不阻攔,而是自顧自道:“新京安排我來需找到兇手以儆效尤,倒不會鬧得不可收場,可若慎某未能查明兇手只怕自己便要遭受罪責。

慎某被責怪是能力不足理應如此,可落了各位王爺、大人的面子實屬該死,為保全顏面怕是只能咬定一個兇手,還不能是警察廳內的人,不然他們也覺得沒面子。

折中挑選一替罪羊,幫兩方都保全體面,我想是不錯的選擇,也算對外界有個交代。”

本來手都已經放在門把上。

可舒勝卻沒立馬出去。

慎鴻暢言語間威脅之意甚濃。

保全滿清遺老體面,留給警察廳顏面,二者中間取一人定罪。

此人是誰?

舒勝覺得就差將自己名字說出來了。

“舒主任可以回去慢慢思考一下,這個辦法是否可行。”

停頓之后的舒勝還是推門離開。

現如今他進退兩難。

你說將慎鴻暢的威脅告訴警察廳?

專員調查,警察廳并非沒有壓力。

硬撐住便是不能承認他們所作所為。

可此刻若有人出來背黑鍋,且負責調查的專員也認可,那很有可能一拍即合。

直接敲定這個辦法。

舒勝會加速死亡!

可若不將此事告訴警察廳,慎鴻暢最后走投無路,可能還是會用這個辦法。

到時警察廳一看兇手是學校內的人,說是學校內部權利爭斗,和他們警察廳毫無關系。

并非不能定罪。

舒勝一路回到家中,都沒給自己想出活路來。

心里將夏汾恨死。

你沒事干跑我面前做什么春秋大夢,卻忘了他當日跟著做夢時嘴角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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