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
拋尸!
倒栽江面,引人注目。
單看已知線索,報復色彩濃郁。
幾人來至寧古塔街,得見在此地等候工作交接的正陽警察署警員。
金恩照上前打聲招呼,開始接手工作。
將資料等物全數提交,正陽警察署警員等人便由此地撤離。
人雖住在南崗區內。
但發現尸體的江面鄰近正陽警察署,且報案也是報給他們,故而最早是由他們接手。
“進去看看。”金恩照打算先進入屋內查看情況。
走到門口便聽得其內哭聲連連,邁步向內得見尸體擺放中堂,金生恵太的妻子以及兩個孩子跪在一旁失聲痛哭。
池硯舟絲毫未覺悲情。
反倒墻壁之上懸掛的照片令他認為,金生恵太死的太過輕松。
尖刀之上嬰兒被高高挑起。
頭顱京觀前肆意發笑。
眼前的哭聲顯得諷刺,只讓池硯舟覺得聒噪。
“胸口被利器所傷。”金恩照查看尸體致命傷,與正陽警察署提供資料一致。
這等問題警察署警員自不會出錯。
但既然接手負責調查,金恩照定要親自看過才算放心。
“不過看起來好似并非一刀致命。”池硯舟同樣蹲下身子檢查,認真分析目前情況。
“不知第一案發現場在什么地方。”金恩照覺得第一案發現場,對他們的調查幫助會很大。
“家屬做詢問了嗎?”
“正陽警察署提供資料上有詢問記錄,但還是我們再問一遍為妥。”
“是。”
金生恵太的妻子不會中文。
妻子、孩子都是31年后陸續來的冰城,早前僅有金生恵太一人在此。
池硯舟便用日語說道:“還望夫人節哀順變。”
金生恵太妻子名叫迫田真由,年紀與丈夫相差無幾。
“我們有幾個與金生恵太先生相關的問題想要了解一下,不知夫人是否方便?”
“你們問吧。”迫田真由用手帕擦拭眼角說道。
“您最后一次見金生恵太先生,是什么時候?”
“昨天早上。”
“他去了什么地方?”
“我丈夫為帝國鞠躬盡瘁,早年追捕惡匪留下頑疾,導致時常需要前去中醫藥鋪進行理療。”
惡匪?
抗聯成員在日滿眼中便是匪。
可笑!
“藥鋪位置在何處?”
“極樂寺街。”
“當日金生恵太先生有出現在中藥鋪內嗎?”
“警員去求證過,說是沒有等到我丈夫前去。”
“金生恵太先生有仇家嗎?”
仇家?
看著墻上照片顯而易見。
迫田真由眼神怨恨:“都是那些反滿抗日的歹徒。”
如此照片整日掛在墻上,你不說自己丈夫殘暴!
反滿抗日成員在你眼中是歹徒,襁褓之中的嬰兒又是什么?
迫田真由與侵略的日寇沒有任何不同,她欣然享受侵略所帶來的便利,卻難以接受家人死亡帶來的痛苦。
池硯舟心中鄙夷。
兩個孩子眼神之中也滿是仇視,只怕在迫田真由的教育之下,日后也會成為劊子手。
眼底深處寒光一閃。
池硯舟起身對金恩照說道:“隊長還有什么需要問的嗎?”
“暫時沒有,去極樂寺街中藥鋪看看。”
“是。”
“夫人節哀順變,早讓人入土為安。”金恩照臨別前說道。
離開金生恵太家中,朝著極樂寺街走去。
路上池硯舟開口道:“看照片金生恵太此人仇家數不勝數,不僅反滿抗日分子會殺他,可能也有血海深仇之人隱忍多年,此番前來冰城報仇。”
金恩照認為池硯舟說的有道理。
同時他道:“且金生恵太手腕腳踝等處都有掙扎遺留下的繩索痕跡,可見是被捆綁過一段時間。”
“但卻沒有發泄造成的傷痕,僅有一刀是致命傷,捆綁他的意義是什么?”池硯舟裝作不明似的問道。
“先查。”
眾人來至藥店詢問情況。
店中負責人告知,金生恵太當日并未到店。
金恩照聽完詳細線索后道:“極樂寺街有集會金生恵太出門時間提前,七點半便從家中吃過早飯離開,步行至極樂寺街集會攤位擺放處,哪怕他腿腳不便頂多也就二十分鐘。
尋常他到中藥店鋪的時間是八點五十,也就是說他是在七點半到八點五十這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內遇害,若能確定他達到極樂寺街大集,則表明他是七點五十至八點五十之間出事。
且還能將出事地點鎖定在極樂寺街,畢竟他逛完大集后就會進入中藥店鋪開始理療,但這次卻沒有出現可見是生了變故。”
池硯舟非常認真且耐心的聽金恩照的分析。
后肯定點頭:“隊長言之有理。”
實則心中早就知曉一切,但同樣震驚于國黨手段。
將人由喧鬧的大集帶走,且通過層層關卡送至埠頭區電車街,確實值得佩服。
“找大集攤主詢問是否見過金生恵太。”金恩照認為攤販相對固定,找起來更為容易。
今日沒有集會。
不然更好調查。
這攤販信息較好打探,警員便手握金生恵太照片開始走訪。
剛走訪第三個攤主,對方拿著照片一看立馬說道:“見過。”
這名攤主是做桌椅板凳等生意,都是小家具。
基本上全是由他手工制作,且多數沒有上漆,甚至清漆都沒有。
僅是打磨光滑。
因此價錢很優惠。
別的攤主不在極樂寺街趕集時,也會去別的地方出攤。
但他只在極樂寺街這里趕集,沒有大集時則做木匠活,今日是在家中被警員找上門。
手中還拿著木刨忙碌。
“你確定在上次極樂寺街大集時見過他?”金恩照為求準確再次詢問。
“確定。”
“你怎么會對他如此印象深刻?”
畢竟大集上人來人往。
很多人湊熱鬧,還有看雜耍表演的。
一眼就能認出來,確實少見。
木匠說道:“這人脾氣很差,之前在集會上就和人發生口角,不止一次。
有次甚至直接動手,聽說兩個都是日本人,我正準備去看熱鬧,就有巡邏人員出面制止。”
金生恵太確實脾氣乖張。
與人沖突并不稀奇。
也就日本人敢當街和他起沖突,尋常百姓多是息事寧人。
如此說來木匠記憶深刻倒也正常。
“他上次出現在大集上是幾點?”
“幾點?”木匠連個手表都沒有,你問這個問題著實讓他難以回答。
“大概。”
“八點。”
“怎么又如此準確?”池硯舟還以為木匠會說一個時間范圍。
“我突然想起來我隔壁攤位賣酸菜的老劉,他兒子買了塊表孝敬他,一早過來就各種炫耀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總是愛自顧自的報道時間,我聽他說了一句八點了,后就看到照片上這個人,應該不會錯。”
八點。
也就是說金生恵太不僅到了集會。
甚至于已經逛了十分鐘。
“你的攤位在極樂寺街的什么位置?”
“璦琿街上去就是。”
中藥鋪子在嫩江街與極樂寺街交叉口,璦琿街口還須向東走才能到。
換言之金生恵太出事,便是從璦琿街口到嫩江街口這段距離。
這個范圍并不遠。
金恩照皺著眉頭說道:“這個區域內攤位更加密集,趕集的人也是最多的,金生恵太怎么會在這個范圍內出事呢?”
“或許他是被人吸引離開了極樂寺街,后出事的。”池硯舟現在開始胡亂給推測。
但他知道是信口開河。
金恩照卻不知。
覺得確實這種可能性最大。
池硯舟能得知真相,還是紀映淮為彰顯國黨能力,告知他是從極樂寺街直接得手。
“再查,既然金生恵太也算是大集上的名人,或許還有攤主注意到了他的情況,盡量掌握更多的信息。”
“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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