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沉迷

在得不到的邊緣心癢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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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著一兩天。

沈婧開始發現孫祁晏總是心不在焉,總是想開口告訴她什么,又不說。

她不追問。

安安靜靜在園清殿聽和尚誦經祈福。

她總會回憶滬市南懷古寺,她陪周律沉身側抄佛經的畫面。

他會給她墊枕頭,扇風。

滿頁玉律經文的背面盡是她的名字。

這回,在身側給她墊枕頭的人成了孫祁晏。

她聽到傍晚才離開園清殿。

東閣的周律沉這時候剛睡醒,日夜顛倒。

日落時分,園清殿打坐參禪的人變成周律沉。

園清殿的左側案臺擺滿祈福燈,燭火形影閃爍,十分刺眼。

方丈見他露出疑惑的表情,故而解釋說:“周先生,那邊擺的都是祈福燈。”

說著,方丈引周律沉走到案臺前。

方丈將一盞歪了祈福燈放整齊,“您要請祈福燈嗎,隔壁院的小姑娘虔誠請了好幾盞,從門外跪到殿內,周老太太要是知道您如此用心為她請祈福燈,心中肯定欣慰。”

周律沉抬手撥弄案臺的蓮花燈,精致小巧的琉璃盞里燃著香油,無意看到了上面的朱砂字跡和名字。

愿祁晏平平安安。

孫祁晏?

他冷漠收回手臂,“東二閣住的誰。”

方丈作單掌禮,“是一對情侶。”

周律沉蹙眉,“情侶?”

“是情侶,他們每日清晨都會一起在后山的小徑跑步,住這里十來日了。”方丈將蓮花祈福燈放好,“這是小姑娘一筆一劃點朱砂親自寫下的祈福,她來的第一天從第一道臺階跪到第十三層。”

周律沉再次睇向案臺,另一盞是沈老爺子的名字沈為善。

心中了然。

片刻,他接過莊明遞來的絲帕,慢條斯理擦手指,一言不發的樣子實在波瀾不驚。

莊明哪知道,沒注意東二閣的動靜。

一路跟在周律沉身后回東閣。

寺廟大。

從前院回東閣繞了很長的路。

斑駁夜色。

清冷的雪悠悠落下。

“好了,不哭了。”

男人輕哄的聲音交織小姑娘隱忍的嗚咽聲。

周律沉忽而頓住腳步,抬頭看著前方的畫面。

昏暗的燈影在風里搖曳。

孫祁晏半副身軀都在扶沈婧走路,手攬著她一邊腰,身高體型的差距,如同將她整個人裹在懷里,步伐緩慢,兩個人只留下背影。

沈婧左手是壞了的手機,右手提一袋凍梨,身上穿的毛衣有一半臟兮兮。

膝蓋破了皮,觸目驚心的血色溢出。

他扶著她,溫柔又小心翼翼,像捧著一不小心就融化掉的寶貝。

孫祁晏幾乎顫著聲問出口,盡是心疼在溢散。

“疼不疼。”

她說話的時候,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疼。”

“你就不能等等我嗎,去挖幾個凍梨還能摔河里,到底怎么走路的。”

孫祁晏分明是斥責,卻是無比溫柔又耐心,聲線一低再低,仿佛說重了會令她更傷心。

沈婧抬手臂,輕輕將眼淚擦到衣服,“嗚嗚….我饞,好幾天沒有肉肉吃了,就想吃凍梨。”

幾日前,她和孫祁晏把梨埋到后山的雪堆,她一回來發閑,偷摸出門挖梨,大晚上的摔石頭了。

孫祁晏溫笑,耐心哄著她,聲音寵溺,“過兩天下山,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嗯…”

沈婧這個人就是好哄。

周律沉站在原地,安靜地聽,安靜地看,面無表情。

莊明也是。

直至孫祁晏的背影走進東二閣,門‘卡擦’關上。

周律沉才邁步,從容路過回東閣。

看到雪地里染開的鮮血,毫無波瀾。

莊明看了眼已經關緊大院的東二閣,莫名其妙覺得情侶跑來寺廟靜修有點….傷風敗俗。

整夜。

周律沉照舊沉下心來,把余下的經律錄抄完。

莊明也沒提隔壁的事,周律沉始終沒問,似已經無關緊要。

像往夜一樣,埋頭抄經文,累了,歇下點煙抽,淡漠看著窗外的雪。

說到底,二公子與沈小姐已經分手。

只會喝醉熏熏才會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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