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阮那頭,回了自己的院子,越想越覺得生氣,左思右想,決定去找霜紅談談。
然而到下人的院落,敲了半天的門,卻不見霜紅來開門。
住在一旁的小丫鬟推開門看到是顧阮阮,有些驚訝,“顧姨娘,您找霜紅啊?”
顧阮阮強忍著臉上的怒火,點點頭,“是啊,我來找霜紅姑娘,她怎么不在呢?
”那小丫鬟說道:“顧姨娘有所不知,昨日夫人身邊剩余了幾個大丫鬟不是來了侯府嗎?夫人說他們住在下人的院子里伺候不方便,于是便在主院旁邊收出了一個片院供他們居住,聽說霜紅姑娘也被派去主院伺候了,日后便與夫人身邊的那四個大丫鬟住在一起了。”
顧阮阮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怪不得,怪不得霜紅不愿意和他在同一條船上,原來是早就選好了更好的主子!
顧阮阮心中憤怒,卻找不到發泄之地,只能含恨回了自己的院子,正巧這時蕭若云也回來了。
不同于蕭硯臨,蕭硯臨是明媒正娶,又是和顧白榆的天作之合,還在皇帝那里過了明路,本該是三日的沐休,皇帝硬生生給他加到了七日,所以這幾天蕭硯臨都在府里。
蕭若云他只是納了個妾室,自然是不在這一行列的,成親第二日,便去當值了。
此刻也是剛剛下值回來,一身的疲憊,本想著回到自己的院子,該有熱茶熱飯,沒想到卻只看到了一臉不悅的顧阮阮。
“這是怎么了?”
蕭若云強打的精神走過去問。
顧阮阮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噼里啪啦并同他說了今日的事情。
“我本是好心好意向夫人獻計,被那霜紅說的好像我是有所謀求一樣,我本就是要把那記賬的法子獻給夫人的,到讓他領了功!”
她本想著取得蕭若云的憐惜和認同,沒想到蕭若云聽完之后卻是眉頭緊皺。
“要我說,你應該謝謝霜紅姑娘的。管家本就是大嫂的事情,你這樣突然橫插一腳,很難讓人不去想象你有什么別的目的,有了霜紅姑娘的話,旁人都知道你是好心。”
“好了,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行,而且現在夫人不是采納了你記賬的方法嗎?還給了還賞了你銀兩,這不是好事嗎?難不成你還真的想和夫人一起管家?”
顧阮阮被蕭若云的話噎住了,她確實是有這種想法,可她也不敢和蕭若云說。
她知道蕭若云是最敬重蕭硯臨那個大哥的,如今顧白榆嫁給蕭若云,她自然也連著一并敬重顧白榆。
若露出想從顧白榆手中奪權的意思,別說蕭硯臨了,蕭若云就第一個不同意。
可話是這么說,顧阮阮臉上的表情還是不情不愿的。
蕭若云在心里嘆了口氣,只覺得身心俱疲。
白日已經忙了一日,回來竟還要看一個妾室的臉色,心中也不免覺得有些心灰意冷,于是便招來下人,自個去用飯了。
顧阮阮也感覺到了蕭若云情緒的變化,連忙打起精神,只想著待會兒等蕭若云回來再好好溫溫言軟語一番。
然而沒想到的是,蕭若云來了之后卻沒有回房,而是自己尋了一處偏遠歇下了。
顧阮阮想跟著過去,被蕭若云身邊的尋福攔住了,“二爺白日已經夠累了,這會兒已經歇下了,顧姨娘還是不要打擾了吧。”
顧阮阮想任性,想發脾氣,卻知道不能再一錯再錯,于是強忍著怒火讓甘草端來一碗參湯,好聲好氣的道:“我并不是想打擾二爺,只是看二爺太勞累了,想給他送碗生湯。”
尋福接過東西,卻沒有讓她進去:“湯,我會囑咐二爺喝下的,顧姨娘還是早些去休息吧。
顧阮阮臉上神色更加難看,這尋福防她就跟防那心思不純想要爬床的丫鬟似的,她好歹也是圣旨賜婚,就算是妾室也是名正言順的!
當即冷下了臉!
這些個趨炎附勢下人,她一個一個都好好記著呢,若有朝一日她得了權勢,看她怎么收拾這些人……
顧阮阮今日發落了幾位管事的掌柜,夜間躺到床上,便跟蕭硯臨說了自己的處置。
“你做得很好,這些瑣事不用問我,你自己做決定就行。”
顧白榆想了想,翻身面對著蕭硯臨說道:“我還是不放心,侯爺你平日里心系軍營,縱容的這些掌柜也敢欺上瞞下,不若明日我親自去看看吧。”
蕭硯臨見她越說越起勁,半點睡意都沒有,可時間已經晚了,于是便將手搭在了顧白榆的眼皮上:“睡覺,明日我陪你一塊去。”
第二日一早,蕭硯臨果然依言,陪著顧白榆一起出了門。
這次老管家也跟著,他對這些事情熟悉,可以在一旁幫著顧白榆了解。
一整個早上,顧白榆走了好幾個地方。
和她想象的一樣,昨日那幾個出言維護顧阮阮的掌柜,賬目上果然查出了問題。
顧白榆本來想著直接加這些人從侯府辭退,可沒想到,蕭硯臨卻是雷厲風行,直接讓手底下的人將他們扭送去了官府。
“他們撈的油水可不少。不連累妻兒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有蕭硯臨雷厲風行的處置,原先覺得顧白榆太過嚴厲的下人,也沒什么可說的。
比起夫人,還是侯爺更加厲害一些,要是換做侯爺處置也要更加嚴厲,他們還是好好在夫人手底下做事吧。
當然,有尸位素餐者,便有兢兢業業者,也有一些掌柜這些年一直勤勤懇懇,不僅賬目做得漂漂亮亮,生意打理的也很好,面對這樣的人,顧白榆將原先定的二成賞賜又提到了三成,讓那些愿意好好做事的掌柜安心。
這樣一套下來,顧白榆賞罰分明,倒是讓手底下那些原本忐忑不安的下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們都明白在顧白榆手底下,只要好好做事,定然有出頭之日。
而顧白榆巡視之時,也帶上了季洪安命。
他將從顧阮阮那里得來的表格記賬之法都講解給了掌柜們,讓他們先試用一段時間,若是好用便推廣下去。
顧白榆很想得開,既然有這樣好的辦法,可以節省人力,物力為何不用呢?
雖說是顧阮阮提出的,但也她也不信,這是顧阮阮自己想出來的,大抵還是從那他不知道的異世界學來的吧?
既然如此,她用起來也毫無愧疚之情。
折騰了一早上,將幾處重要的產業都巡視了一遍,顧白榆便想著回府去,蕭硯臨卻否定了她的提議。
“你悶在府里好幾日了,我帶你出去玩玩如何?”
顧白榆有些疑惑,這不年不節的,能去哪里游玩?
然而不等她多想,一旁的暗衛已經遷來蕭硯臨的那匹黑馬。
蕭硯臨,翻身上馬,動作利落。
接著朝顧白榆伸手,顧白榆走進了幾步,蕭硯臨攔住纖細的腰,將人一把帶上了馬背。
顧白榆驚呼一聲。
馬匹如風一般疾馳向著郊外跑去。
對于蕭硯臨來說,平日里最大的放松,便是到城郊的林子里策馬打獵,他猜想顧白榆應該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便想帶她也感受一下策馬奔騰的快樂。
顧白榆確實很開心,背后是堅實火熱的胸膛,能夠將她好好保護在懷里;前方是從臉頰掠過的疾風。
出了城,馬兒跑得更快,顧白榆只覺得從未有過的自由自在和刺激充斥著心房。
她自小便在便被養在閨中,當做大家閨秀那般調教。
京都中也有女子喜歡策馬奔馳的,但顧白榆顯然不在此列,嚴格的來說,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放肆的在馬背上隨風疾馳。
馬兒跑得很快,周圍的房舍漸漸稀疏,到了最后,便只剩寬闊的道路和兩邊的密林。
微風之中,還有嘰嘰喳喳的鳥鳴,空氣也更加清新起來。
又在馬背上過出了一刻鐘的時間,馬兒才在一處密林前停下。
蕭硯臨朝前一指。
“那邊是皇家獵場,我得了陛下首肯,可以不必通報邊進去狩獵,今日帶你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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