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套挽起來不算快,秦綿綿到底還是沒放心讓付陳氏自己做飯。
她去挑香料,讓付陳氏先用這些香料把豬頭皮煮出來后再爆炒。
骨頭則留著燉湯,又放了些付陳氏自己晾的干香菇在里面。
這東西跟后世買的不一樣,自己在山上采的然后晾干,吃起來那可是格外的香。
飯菜上桌的時候,芳芳又是瞪大了雙眼盯著那些肉。
“娘,咱家怎么天天過年?”她眨著撲扇的大眼睛,茫茫然問。
“你這孩子,這下高興了。”付陳氏笑了下,招呼眾人過來吃飯。
秦綿綿吃的最快,隨便夾了幾筷子菜把飯扒拉完,拿著繩套就準備去山上。
此時天還早,若走快些,等放完應該還能趕上回家。
付靖博當然是跟著的,她勸了兩聲人家全當沒聽到,她也就不勸了。
這一路上倒也沒發生什么,她怪擔心付靖博頭疼的,好像也一直沒什么反應。
一夜無話,第二天趕了個大早磨完豆腐吃完早飯后她就匆匆帶著付靖博進山。
果然,這繩套上又捆了一只小麂子。
本來解開麂子后立馬回家的時候時間就還早,但她愣是帶著付靖博在山里轉了兩圈,又調整了下繩套的位置,然后才扛著麂子下山。
這時候無論是在山上干活兒的還是在田間除草的都嫌棄日頭大,正是往回趕的時候。
她捆住的那只小麂子其實并不算大,滿打滿算也就三十來斤。
剝了皮去了頭,也就能殺出來二十來斤肉。
但這麂子可是比獾豬強多了,至少這東西可以賣錢。
所以當付靖博扛著麂子出現在村里的時候,大家都驚呆了。
“呀,這付家小子了不得啊,又獵了只麂子回來。”
“是啊,這麂子得值不少錢吧。這兩日他們可沒少掙錢啊,又是打獵又是賣豆腐的。”
“要不說付家娶了個好媳婦兒呢,你沒看這兩天付家人臉色都紅潤起來了嗎,這小日子過的是真心不錯啊。”
“可不咋的,咱家兒子也不差啊,怎么就找不到一個那么好的媳婦兒呢。”
村民們議論紛紛,秦綿綿以前都當做沒聽見,這次卻主動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是啊,昨晚剛獵到的,麂子還喘氣兒呢。”
“謝伯伯夸獎,我也沒有你們說的那么好,只是付家恰巧轉運了而已。”
幾乎能答的上的話她都答了,還答的頗有點嘚瑟。
等他們到了家,先前笑吟吟說話的人大部分都變了臉色。
“真是窮人乍富,這一點點小東西就樂成這樣,還真是沒過過好日子。”
“可不是嗎,哎你們聽說了嗎,其實這媳婦兒是付家用兩貫錢買回來的,這錢還是問萬陳氏借的呢。”
“喲,你們才知道呢。那天萬陳氏上門要債我都看到啦,也不知道他們怎么咬牙湊出來這兩貫錢的,應該是能賣的都賣了吧。”
“不會吧,像咱們村這些人家雖然說不上什么地主,但誰家那兩貫錢拿不出來呢。
這付家的日子就真的不知道是怎么過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散開,進院子后就站在墻后的秦綿綿聽的算是一字不差。
聽了這些話的她并沒有生氣,反而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
回家吃了點飯后,她又跟付靖博去鎮上賣麂子。
麂子照例送到馬老六那兒宰殺,然后就在那兒將肉賣掉。
只是今天不是集,故而人少一些,那些肉愣是賣掉該做晚飯了才賣完。
借這個時間,秦綿綿又從賣麂子肉的錢里拿出一部分去買了白米白面,糖又買了點糖塊兒,還給芳芳買了一些糖山楂球。
等她再回去的時候,馬老六已經把錢清點出來,拿掉自己該有的抽成然后交給她。
“姑娘這麂子皮你應該不要吧,這個就留給我了。”他給完錢后順勢就打算將麂子皮收起來,卻被秦綿綿拉住了。
“這麂子皮我自己有用的,不好意思。”秦綿綿臉上帶著笑意,客氣又疏離。
“麂子皮而已,姑娘能有什么用。我幫姑娘賣了肉,這皮子就給我吧。”馬老五也笑瞇瞇的,但眼角帶著一絲不悅。
“是,你幫我賣了麂子肉,我也給你抽了成沒讓你白干活兒,咱們屬于合作愉快嗎不是?”秦綿綿斂起笑容,淡淡的問。
“如果沒有我,姑娘也不敢殺麂子剝皮吧。”馬老五很自信。
秦綿綿皺起眉頭,這人前兩天還一副憨厚的樣子,這就開始算計了。
“你想多了,這鎮上可不止你一個人能殺麂子。離了你馬屠夫還不吃肉了?
前面那個賣了那么多年的豬肉,這會兒不也被你插了一腳。
收收心思吧,這些小便宜占不到就不要占了,壞了口碑,你的生意還是會被搶回去的。”
她嗤了一聲,默默拿起麂子皮,又將洗干凈了的麂子下水和頭一并放進背簍里。
這些東西帶回去可又是一頓大餐的,怎么辦,天天吃肉,她感覺自己都要長胖了呢。
剛走出馬老六家大門,耳邊又傳來系統的聲音。
宿主規勸他人,功德積分+1
好好好,這樣也算規勸是吧,她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不可避免的又遇到了許多熟人。
照著中午的樣子,秦綿綿又跟人好一通說,還細說了晚上會吃點什么。
一時間,付家日子越過越好的消息就在萬勝村不脛而走。
秦綿綿帶著付靖博回到家的時候,付陳氏已經在用葷油煎豆腐。
這兩日家里葷菜不斷,有時候覺得肉油太多了付陳氏都會盛些出來晾著。
于是炒青菜野菜的油有了,這會兒家里沒肉,煎豆腐的油也有了。
不夸張的說,尋常人家一個月都難得吃上這么多的葷油呢。
想一想,付陳氏做飯臉上都帶著笑。
如果不是有點擔心付靖博,她還能笑的更夸張。
待見到秦綿綿又帶回來了麂子頭和下水的時候,她甚至忍不住犯愁。
這天天肉天天肉的,不能吃膩吧。
愁歸愁,但該做還得做不是。
于是她又將麂子頭砍出來,丟下鍋一炒,合著麂下水一起燜。
有了麂子雜燴和豆腐,別的菜倒是不用準備了,但付陳氏也沒能閑下來。
村里有人聽說付家日子過的越來越好不信邪,好幾個人踩著點的過來看她們到底晚上吃什么。
她忙著應付還要忙著鍋里的菜,卻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