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異姓王,明蘭舅父

第三百零八章:衛淵第一次北伐

趙曦說的理由很正大,不容那些士大夫們反駁。

他們竭力勸阻趙曦莫要砸碑,其實是擔心士大夫的利益受損。

包括王安石也是如此想。

王安石要改革,要一掃沉積弊政,要讓人人吃得起飯,住得起屋。

但,他仍不愿,屬于士大夫的利益受損。

趙曦砸石碑的目的也很簡單。

第一,他不想士大夫們有個免死金牌,就敢為所欲為。

靜姐兒很怕她,漸漸地不敢揪衛淵的胡子了。

張桂芬反問道:“你想說嗎?”

她對衛淵,有著一種迷之自信。

張桂芬皺眉道:“不讓她過門?”

衛淵坐在床榻邊沿,深情地吻了張桂芬的臉頰,撫摸著散落在臉頰上的發絲與白嫩肌膚,不自覺漏出一抹微笑。

張輔又問道:“主戰場在哪里?”

衛淵道:“你若問,我就說。”

而在這個一家團圓的日子里,張桂芬也識趣的沒有講謝玉英的事情。

忽有侍衛站在院落里大聲作揖道:“衛帥,陳將軍已將蕩虜軍集結完畢,隨時待發,陛下與百官,也已在朝殿候著了。”

衛淵站在院子里,扭頭看了眼屋里,遂唉聲一嘆,頭也不回的離去。

耶律仁先退守相州,打算支援大名府戰役,想要一戰定乾坤,最好是以湯水為界,占據汴京城外的半壁江山。

衛淵也沒在說什么。

所以,她很懂這之間的事情。

“為師有些累了,先去歇一會兒。”

衛淵當然不可能讓耶律仁先的計劃實現,所以,他隨時都要出征。

張桂芬則就抱著壯哥兒。

寶珠走出屋外,向那侍衛道:“還請兵哥兒稍候。”

衛淵也不再回應什么,只是靜靜地抱著她。

張桂芬說道:“你那日渾身浴血的來到皇城,嚇哭了不少孩童,就連那些七八歲的孩子,見了你都是嚎啕大哭不止,唯獨靜姐兒與壯哥兒看你的時候,是笑著的。”

她很擔心,因為自己,因為壯哥兒與靜姐兒,因為這個家,會使衛淵心思出現雜亂。

她是將門虎女,數日前又聽自己的父親,談起耶律仁先的可怕之處。

此刻,英國公府里。

期間,衛淵一言不發,張桂芬也沒說什么。

衛淵道:“你在京城里尋處宅子,讓她住下吧。”

“妹子,故土不能不收,仗不能不打,家里的事情,就有勞你操心了。”

張桂芬有所察覺,笑道:“往日里,這個時辰,他們早就睡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竟是毫無困意。”

憑借這份功勞,足以讓所有的武勛世家,對忠勇侯府望而生畏。

他需一個人,面對遼軍主帥耶律仁先。

衛淵當即作揖道:“老師,您言重了。”

衛淵護犢子般的說道:“沒事,不疼,靜姐兒想揪就讓她揪唄。”

眼下,張桂芬,還有他的兩位姐姐,明蘭、木哥兒、昌哥兒等人,都在此間。

衛淵如實道:“大名府、相州、洺州、保州、定州。”

堂堂國公府的獨女,應當是眾人追捧的存在,卻因自己,在這京城中不得不小心翼翼、謹言慎行。

她不敢在說下去了。

一家子人其樂融融。

所以,僅是猶豫片刻,他便徑直離去。

這是張桂芬不愿見到的事情。

其中也包括身體仍然虛弱的張輔。

侍衛抱拳。

送完張輔,衛淵返回后院途中,見到了正坐在涼亭里賞月的明蘭。

而今后,負責主導這場戰爭的人,是衛淵。

房間里,衛淵牢牢握著張桂芬的纖纖玉手,看著她那恬靜的臉頰,心中思緒紛飛,喃喃道:

“舅舅!”

或許她的預感是對的。

丹橘走上前,“姑娘,您這是怎么了?”

明蘭握著丹橘的手,喃喃道:“不知怎么了,心里亂亂的,總感覺,舅舅這次出征”

衛淵朝著她們一一點頭,而后站在張輔身前,深深作揖道:

但此時,她對衛淵的信心,有些動搖了。

衛淵故作惡狠狠的看了他們一眼,“不準笑。”

“我去幫明丫頭打個下手。”

衛淵莞爾一笑,“說實話,我也怕你父親。”

衛淵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心都要化了,連忙抱起靜姐兒哄了起來。

引得后者浮想聯翩。

張輔嘆道:“陪陪桂芬吧。”

待寶珠返回房間里時,卻見張桂芬已經‘蘇醒’,只身著一件單薄的衣衫,站在門窗前,悄悄地目睹衛淵離去。

衛淵來到張桂芬的閨房里。

“今日用膳時,我看到你娘時不時會輕咳兩下,身子還沒調養過來?”衛淵問道。

她就像是衛淵的女兒一樣。

衛淵嘆了一聲,道:“小時候,我和你娘,還有你姨媽,就屬你娘的身體最好。”

憑什么,不是她所生的子嗣,也要享有英國公府的資源?

“舅舅人可以不來,但是要給甥女送一份大禮,嘻嘻。”

衛淵點頭道:“夫人說的是,按照規矩,她所生子嗣,要不要過繼到你名下養著?”

就連汴京之圍,都是靠衛淵化解的。

衛淵好奇道:“這么晚不去歇著,坐在這里作甚?”

靜姐兒與壯哥兒不光是享有著忠勇侯府賦予他們的特權或是生活,背后還有英國公府的支持。

“舅舅!”

張桂芬白了他一眼,“將來靜姐兒要是像榮飛燕她們小時候那樣飛揚跋扈,就怪你。”

“小弟!”

因為戰爭遠遠不曾結束。

再說,人都有私心。

待張桂芬說到這里,忽的抬頭看向衛淵。

她可不想,將來因一妾室所生子嗣,引起什么麻煩。

衛淵極為順手的彈了明蘭一個腦瓜崩,笑道:“小丫頭片子,問這么多作甚?”

自大周建國以來,成事多仰仗讀書人,但敗事也因讀書人。

衛淵與張桂芬再難抑制相思之情,堅定地走向對方,臉緊貼著臉,最終,相擁在一起。

張桂芬噗嗤一笑,引得兩個孩子也笑了起來。

“你得及笄禮,舅舅應該是趕不上了。”

他見到,張桂芬正哄著兩個孩子睡覺,動作便不敢太大,悄悄地走到她身后。

整整一夜,張桂芬被衛淵折騰壞了。

靜姐兒的力氣不小,衛淵抱著她的時候,她竟是下意識的,抓著衛淵的胡子揪了起來。

謝玉英生的孩子,如果養在張桂芬名下,那就是嫡子嫡女。

衛淵道:“明日。”

而且,一夜未眠,張桂芬是又累又困,快天明時,她才漸漸熟睡。

張桂芬呵斥道:“松手!”

“哪有自家孩子害怕父親的?”

衛淵連忙向寶珠使了個眼色。

說罷,他便接過張桂芬搖晃坐床的動作,親自哄著兩個孩子睡覺。

但在衛淵看來,她確實是受委屈了。

而如今,衛淵是孤身領兵,沒有人能與他并肩作戰。

其中之兇險,在衛淵渾身浴血,踏進皇城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意識到了。

這是他這個當父親的,第一次哄兩個孩子休息。

連下床的勁頭兒都沒了。

張輔猛地一驚,愣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回過神來,用著一種略顯驚詫與欣慰的目光看向衛淵,

“哪怕是為師全盛時期,也不敢這樣作戰,你小子當代兵圣。”

衛淵笑道:“別擔心,陛下賜給我的甲胄堪稱刀槍不入,很難有什么皮外傷。”

衛淵與張桂芬緊挨著,前者時不時說出一些江南的所見所聞。

衛淵離京近一年。

明蘭也是習以為常的捂著自己的腦袋,“甥女都多大了?不小了!”

對于他這種級別的統帥來說,只需知道主戰場擺在哪里,就能清晰了解到整個全盤戰役的計劃。

那日,張桂芬聽張輔談起。

張輔重重的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咳嗽兩聲,笑呵呵說了個‘好’字。

這時,衛淵的目光,凝聚在站在人群身后的張桂芬身上。

衛淵沒有轉身,徑直離去,“好。”

她不是真的想要禮物。

如果一定要有個惡人反對祖宗之法,那么這個惡人,他可以來做。

閑聊片刻,衛淵將要離去時。

兩個孩子果真不笑了。

衛淵搖了搖頭,“時機不對,再說,讓不讓她過門,也得聽你這個當家大娘子的吩咐。”

“你這丫頭,對我一向都是報喜不報憂。”

張桂芬連忙哄著,“不哭不哭,你爹給你說笑呢,他要敢打斷你的腿,你就讓姥爺打斷他的腿。”

靜姐兒和壯哥兒都還小。

這算是婉拒了衛淵所言。

“就知道坑伱舅舅,禮物的事,問你舅媽。”

隨后,眾人就找各種借口離去,

像他們這種級別的統帥對陣,心性上稍有略差,映射到全局戰場,那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衛淵感到些許痛楚。

明蘭擔憂道:“遼賊如狼似虎,舅舅能打贏嗎?”

張桂芬小時候,張輔對她很嚴厲。

說是此時的耶律仁先,是心思、布局,都堪稱鼎盛、無懈可擊的耶律仁先。

張桂芬道:“你不說,我也不問。”

衛淵好奇道:“又不是沒看過,可是想了?”

丹橘道:“舅爺功蓋全軍,是當世英雄豪杰,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張輔很喜歡自己的外孫、外孫女。

待將兩個孩子哄睡后。

見狀,寶珠開口道:“夫人,您沒睡著?”

張桂芬捂著嘴,眼角止不住的落下淚痕。

衛淵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謝玉英的事,你不想問問?”

張桂芬一驚,下意識道:“沒有皮外傷,可有內傷?”

明蘭轉身抬頭看著衛淵,“舅舅不日就要出征?”

用膳飲酒期間,沒有一個人,議論起如今之戰事。

最為明顯的,就是張桂芬沒了往日的靈動、俏皮。

張桂芬道:“兒子呢?”

寶珠道:“今日朝廷貼了榜,命主君為北伐行軍大總管,今日就要領兵去戰遼軍了,夫人不去送送?”

身為將門虎女的張桂芬,又豈能不知,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必須要心無旁騖,必須要以自身最佳狀態去應對。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戰爭并未結束。

衛淵說了句。

卻見衛淵已經穿上甲胄,朝著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俗話說,隔輩親,張輔對張桂芬有多嚴厲,就有多寵愛靜姐兒與壯哥兒。

衛淵坐在她跟前,看著躺在坐床上的孩子,笑道:“或許,他們在等我呢。”

衛淵摸了摸她的后腦勺,笑呵呵說道:“一轉眼,我們家的明丫頭都這么大了。”

張桂芬便伺候衛淵脫衣沐浴。

衛淵哈哈大笑道:“我衛淵的女兒,就該飛揚跋扈。”

國公府前院,衛恕意、明蘭等人,都心懷激動地向衛淵打著招呼。

聽到這里,張桂芬才露出一抹微笑,道:“讓她過門也無不可,待她到了汴京,我且看看,而且,如今正值國喪期間,你身份特殊,不宜在此時納妾。”

衛淵心中豈能無愧?

在她心里,自己的舅舅,一向都是戰無不勝的大英雄。

衛淵被她逗樂了,正色道:“她畢竟有了咱們衛家的骨肉,就這幾日,我想將她接到汴京。”

衛淵放輕腳步,緩緩上前,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后,拍了拍她右邊的肩膀。

守在她身邊的丹橘躲在一旁掩嘴偷笑。

眼下,忠勇侯府的勢力已經達到了巔峰。

又過了會兒。

張桂芬這才放下心來。

明蘭擦拭掉臉上的淚痕。

第二,他不愿后世周室皇帝受制于讀書人。

晚些時候。

衛淵認真地看著明蘭,臉上露出慈祥長輩的笑容,語重心長道:

這時,寶珠前來伺候衛淵與張桂芬洗漱。

這一戰,衛淵將遇到從軍以來,最為強勁的對手,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這時,被張桂芬抱在懷里的壯哥兒似是聽懂了他的話,竟是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前者毫無隱瞞,“我想在中原打幾場大仗,盡可能的將遼軍主力消滅,讓秦烈老將軍拖住耶律義先,為我軍北上營造時機,趁機收復燕云十六州。”

“其中,大名府、相州、洺州,同時展開較大兵力的投入,三線同時作戰,讓耶律仁先與耶律信先首尾不能相顧。”

張桂芬突然落下兩行清淚,此刻,她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述說,想要詮釋出自己的相思之苦,但話到嘴邊,卻只化作了寥寥幾字,

“衛哥哥,桂芬想你,想你·”

明蘭叫了一聲,鼓著嘴,方才真是被嚇到了。

衛淵握住她的手,“若真有什么內傷,我今日焉能歸家?”

張桂芬點頭不語。

明蘭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晃,都這么多年過去了。”

遼軍南下,對大周來說,也是個機會。

張桂芬道:“我從小就怕我父親。”

待衛淵坐在浴桶里,張桂芬親自用心的擦拭他的身子時,目光也一直盯著他的肌膚看。

“老師,學生回來了。”

如此一說,壯哥兒似乎找到了能給他撐腰的人,逐漸穩定情緒,不再哭鬧了。

當然,這對張桂芬來說,算不得什么。

明蘭嘟著嘴。

說罷,衛淵豁然起身,轉身便走向屋外。

張輔道:“何時出發?”

她擔心,衛淵還未走遠,能夠聽到。

自張桂芬嫁給衛淵之后,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感覺到了一些變化。

張輔夫婦注意到衛淵的目光一直盯在張桂芬身上,便下意識朝著眾人使了個眼神。

因為對她來說,她此生收到過最好的禮物,就是衛淵送給她的那支簪子。

相權,決不能對皇權有任何影響。

后者下意識問道:“怎么了?”

是以,張桂芬并未睡著,昨夜里,她就將壯哥兒與靜姐兒暫時安排到明蘭住的房間里。

自家父親出征,哪有當子女的,不心憂的?

衛淵再一次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用膳結束后,衛淵先是將張輔送回房間里,途中,后者才語重心長的問道:

“淵兒,這場仗,你要打到什么程度?”

她不會讓家里的事情,影響到現在的衛淵。

在這一年來,張桂芬承受了很多流言蜚語與不少武勛世家的惡意針對。

她下意識轉身看向右邊,衛淵站在她的左側,直接嚇了她一跳。

哪怕是他與衛淵合力,只怕也難有較好的戰果。

“衛哥哥”

張桂芬搖了搖頭。

后者點頭。

待到將來,周室皇帝,就能在朝中,握有絕對的話語權。

她將衛淵抱得更緊,生怕這一切,都是夢一場,夢醒了,衛淵就要離開了。

她不敢讓自己的哭聲傳出去。

衛淵點了點頭。

趙曦在朝殿外砸碑期間,衛淵就已經來到英國公府。

寶珠頓時會意,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明蘭突然站起身來,凝望著衛淵的背影,不知為何,突然落下兩行熱淚,哭中帶笑的說道:

“舅父!您一定要贏!”

得知衛淵從宮里回來,所有人都前去相迎。

“舅舅,今日甥女親自下廚,舅舅想吃什么?甥女這就去做。”

張桂芬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身情緒穩定下來,喃喃道:

“侯爺這次遇到的對手不一樣.侯爺必須心無旁騖、了無牽掛的去。”

明蘭搖了搖頭,“舅媽常請宮里的御醫為我娘親診脈,每次都開了一堆藥,但畢竟是虧損了元氣。”

明蘭輕輕點頭,不再說什么。

至今為止,哪怕歸家,衛淵仍是甲胄著身。

享受著懷抱里佳人柔軟的身軀與沁人心脾的體香。

靜姐兒與壯哥兒都在這里。

寶珠不懂,皺著眉頭,暗道:“不一樣?不都是遼軍嗎?有何不一樣?”

衛淵走過她們時,她與明蘭,一人抱著一個孩子,高高舉起,想讓壯哥兒與靜姐兒親眼看著他們的父親。

張桂芬搖頭道:“此事還是要看她意愿,有壯哥兒與靜姐兒,就夠我頭疼的了。”

壯哥兒只是不笑,可靜姐兒卻是要哭了。

“哪有什么委屈?你走以后,長志兄弟他們經常命蕩虜軍的將士守在咱們侯府,我豈能受了欺負或是委屈?”

侍衛見到衛淵走來,當即抱拳。

待眾人都離去之后。

然而,剛走兩步,卻又停下身子,他想扭頭在看看張桂芬,但是他擔心,心中會有所牽掛,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戰事里,與謀略堪為鼎盛的耶律仁先一戰。

英國公府設宴,甚至還將盛竑、昌哥兒的父親張義請了過來。

“妹子,這一年,你受委屈了。”

衛淵突然臉色一怔,極其嚴肅道:“兒子若敢紈绔,打斷他的腿!”

待二人來到床榻之上,干柴烈火,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張桂芬白了他一眼,“我瞧瞧你身上有沒有新增的傷口。”

遼軍南下,一路勢如破竹,震動中原大地

舅舅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她不敢在想下去了。

明蘭眼底里閃過一瞬失落,其實,這件事,她心里早就有了準備,她強顏歡笑著,

明日?

后世史書記載,嘉佑八年,四月二日,衛淵率軍第一次北伐。

由此拉開,長久以來,大周對外策略,全面由守轉攻的序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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