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昌靈也有些忍俊不禁：“我一直以為我是個瘋子，沒想到，你是瘋子中的瘋子！”

田黑黑說道：“段哥，我怎么覺得這是個傻子？”

博濤說道：“咱們和他在一塊兒，是不是被拉低了平均智商？”

在“98號”人的一片嘲笑聲中，呂制豪大聲道：“白天陽，你說呢？我是瘋子，還是傻子？”

白天陽說道：“誰說你傻，笑你瘋，那他自己就是真的傻：剛進大學認識你的時候，你197斤，為了追校花，你發誓要減到130斤，還拿出計劃來貼在寢室大門外側，最后一步步地做到。畢業后，你說要5年內成為全班同學里收入最高的人，還在朋友圈里公布計劃，最后也成功了。

“所以，別人說要天上的月亮，我可以當他神經病，你說要天上的月亮，我可得認真想想：或許天上的月亮并不是那么難搞。”

呂制豪“哈哈”笑道：“知己啊！就沖你剛才這幾句話，我不想弄死你了。留你一條狗命，我就不會那么孤單，哈哈哈……”

段昌靈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一眼白天陽和呂制豪，然后淡淡地說道：“‘永生殿’到了，現在開始咱要實打實地干起來了。停止做夢，更不許打情罵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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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昌靈說這番話的同時，白天陽的眼前，出現了一幅讓他驚駭無比的場景。

白天陽只感覺自己的心跳速度都快了起來，耗氧速率也飆升。

因為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而宏偉的“水底宮殿”。

此時，眾人已經從地下水道游出，進入一個巨大遼闊的“水底平原”。

而“水底宮殿”就在“水底平原”的中部。

在一片海草、魚蝦以及漂浮著的雜質中，幽幽地佇立著一座氣勢雄渾的建筑。

從外觀上看，這棟建筑物從下至上大致可以分為三層：

底層嵌在大量水草和海底巖石中，大致呈現一個正方形，四棱都是一座長方形的房屋建筑，具有明顯的唐朝建筑特征：屋檐看上去極為深遠，且房屋屋脊兩端的裝飾物，也就是鴟吻簡單而粗獷。

第二層呈現一個十二等邊形，有兩層圓形屋檐，橫剖面積與底層相比有所收縮。

第三層呈現二十四等變形，也有兩層圓形屋檐，橫剖面積更小。

而在第三層最上方，也就是整個神秘建筑的頂端有一個鳳凰的造型。

隨著距離的接近，這座建筑物從一個較為模糊的輪廓，逐漸變成近在咫尺、細節必現的龐然大物。

幾分鐘后，一行人游到了距離這座建筑不到10米的地方。

此時，白天陽粗略估計了一下，這個建筑物差不多有100米高，他和呂制豪以及“98號”的人所懸浮的位置，大概位于神秘建筑第二層與第一層之間的地方，距離水面約莫有25米。

向下看去，底層只能看到四四方方的輪廓，而抬頭仰望，那只“金頂鳳凰”昂揚的頭顱隱約可見。

在白天陽眼里，原本應該巨大恢宏的建筑，此刻在昏暗的水中，顯得陰氣森森。

更讓人心底發毛的是，這座水底宮殿還在釋放著幽幽的光芒。

“這……這……這是什么地方？”白天陽忍不住問道，“‘永生殿’嗎？為什么所有關于大唐長安的建筑圖紙上，沒有它？”

“鄭圣人的秘密花園，怎么可能畫在對外公開的圖紙里？”頭盔耳麥里，傳來了呂制豪的聲音，“完全按照萬象神宮的樣式建造的。”

“嗯，的確是大手筆中的大手筆。”段昌靈說道，“武周垂拱時期，女皇在洛陽紫薇城建明堂，也就是萬象神宮。底座四方形，象征一年四季；中層十二邊形，象征一天十二時辰；上層二十四邊形，象征二十四節氣。”

“嘿嘿，干它！越厲害的東西，干起來越爽！”田黑黑說道。

呂制豪說道：“干啊，你們不是準備好C4炸藥了嗎？讓扛著炸藥的人上去自爆一下試試？”

段昌靈說道：“得了，有你這么個大寶貝兒，就不必讓咱們的兄弟白白送死了，留著他這條命，回去見他的寶貝兒們吧。”

白天陽冷笑道：“那我現在能回去嗎？”

段昌靈說道：“可以啊，你現在就原路返回，不過氧氣耗盡，憋死在半道上，可別怨我。”

白天陽不再言語。

現時現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且他也很好奇：這“永生殿”來頭這么大，到底是干嗎使的？段昌靈、呂制豪到底有什么圖謀？

白天陽想著，就看到呂制豪忽然雙腿打水，朝著“永生殿”最頂部的鳳凰游了過去。

所有人都跟在他身后，從后下方接近那只鳳凰。

隨著距離的接近，那只鳳凰的樣子也越發清晰起來——金屬質地，雙翅展開、頭部高昂、尾羽抖擻，健壯漂亮。

“我聽說……”耳麥里段昌靈的聲音再度響起，“鄭謙吉造’永生殿’的最初目的是為了一個女人？”

“不知道。”呂制豪說道，“他沒跟我說過。不過應該不會，他的女人很多，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花費十幾個億。不過，這個變態的確是帶過兩個女人過來……”

呂制豪說到這里，田黑黑在耳麥里尖叫起來：“鳳凰的眼睛怎么動了？”

田黑黑這聲音極為高亢，白天陽一凜。

他仔細觀瞧，發現的確，鳳凰背對著他們，頭顱兩側的眼睛忽然開始向后，也就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方位轉了過來。

“不要慌！”呂制豪說道。

幾乎就在他這句話出口的一剎那，白天陽聽到“嘎”的一聲，鳳凰的底座猛地一轉，鳳凰轉而面朝向他們，然后它嘴巴一張，“砰”的一聲吐出一串火球。

在噴吐出這串火球的同時，鳳凰的頭頸部也在轉動，這使得這串火球呈現一個扇形散發開來。

其中一個直撲白天陽的腦袋。

好在剛才田黑黑的叫聲讓白天陽有所準備。火球倏忽間撲到時，白天陽雙腿奮力蹬踏，總算堪堪躲過。

但就在火球遠去的同時，白天陽的耳麥里也聽到一聲慘叫。

“啊！啊啊！”

他驚駭地看到，一名段昌靈帶來的“98號”成員，在水中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