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亮不亮時,凈錚就在外面喊,“老祖可醒了?我準備去收網了。”
我收拾好東西,整理好著裝,退出界域。
“老祖昨夜沒休息好嗎?臉色有些不好。”
“沒事,走吧。”我擺擺手,無精打采道。
跟著凈錚一路沿著昨夜布置的法陣走,前兩個里面什么都沒有。
凈錚有些失望,又走了幾步,后面每個法陣里面都有烏靈獸,他將烏靈獸全都收進收妖袋。
“雖然任務中的烏靈獸還沒找到,不過就這些也能換好些中品靈石了。”
在人界時,圍著錢轉,如今修行來了,還是離不開錢。
人界入道的修行者說沒有物質做基礎,拿什么修無上功法?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凈錚剛剛還有些失落沒有找到任務中的烏靈獸,突然又開心的道,“賣了這些烏靈獸,我就能把老祖的靈石還了。”
“不急,你先用著。”
離澤給的一大袋,夠我用多久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還沒欠過別人的靈石呢。”
看了看我,又道,“除了老祖您。”
“今日先下山吧,沒了烏靈獸喜歡的肉干,在這白等也不是辦法。”
凈錚認同的點頭。
昨夜入不了定,干坐了一夜,腰疼的很,也不知是不是到了什么瓶頸了。
有心想請教凈錚,又怕他笑話我這個老祖。
輩分這東西,有時也是一種束縛啊。
再往下走,我們補陣的旗子被人丟在一旁,而里面的烏靈獸也被人收走了。
正收的高興的修士看見我們,表情有些凝重。
那是兩個男修士,一人尖嘴猴腮,眼神貪婪,另一人矮矮胖胖的,滿臉兇狠!
“你們偷我們的獵物?你們怎么這么無恥?”
凈錚雖滿臉憤怒,身子不自覺的擋在我面前,傳音與我,“老祖,我們打不過,他們兩都是練氣七層的修士,我怕他們搶我們身上的東西。”
“待會你先跑,我斷后,可憐我剛剛買的界域還沒捂熱呢。”
這個時候了,凈錚居然還在乎他的界域。
我輕輕拍了拍凈錚,輸人不輸陣,“怎能跑,打不過也得打啊,別怕,我有秘密武器。”
我不會傳音入密,只能小聲回,又給他壯膽。
凈錚聽了我的話,一瞬間放松下來了。
對面兩人遲疑了,剛剛的兇狠勁頭收斂了一些。
其實哪有什么秘密武器,我手里只有旗子,不過離澤用過的四縱五橫陣應該能擋一陣吧,雖然我的靈力還不是很高。
修士之間的比試并非武俠小說里那樣兵戈相向,多是斗法,比靈力。
修為高的修士一般不屑欺負修為低的修士,除了邪修。
面前這兩人大抵就是邪修。
偷東西不說,還一臉兇相。
迄今為止,我見過的修士都是面相和善,雖并非百分百長得都好看,當也沒有丑的。
邪修卻不一樣,即便長得好看,入了邪,也會慢慢變丑,就如對面那尖嘴猴腮的人。
峨眉刺瞬間飛出,擋在我面前,在空中飛快旋轉。
我拿出旗子,準備快速布陣,將兩人阻攔在陣中。
戰局一觸即發,我扔下旗子時,劍指比劃出四橫五縱陣眼,對著他們喊了個困,又化了三個圈。
對面的飛劍已臨近我的身體,峨眉刺突然寒光大盛,迎上去,相觸碰的一瞬間,飛劍掉落在地,碎成渣渣。
對面二人一臉驚恐的看著我面前的峨眉刺。
凈錚來不及阻擋,只祭出飛劍,戰斗已結束了。
陣法啟動了,我扔進去八塊下品靈石。
中品的,我真舍不得。
拉住還在發呆的凈錚轉身就往山下跑,“還不走等死啊?”
“老祖,你的法器好厲害!”凈錚邊跑邊感嘆。
“嘿嘿,誰叫我是你老祖呢。”
說歸說,鬧歸鬧,如今逃命要緊,下品靈石終究是困不住那兩人多久。
如今我毀了他們的法器,待日后再相遇,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其實我也沒想毀掉他們的法器,我并不知道峨眉刺護主功能這么厲害。
離澤之前總說,我這修為遇到邪修一定要躲遠點。
點背,出門忘記燒高香了。
一路狂奔,總算到了山腳下。
凈錚拉住還在狂奔的我,“老祖這邊,你走錯方向了。”
“啊?”
我是路癡,我誰也不說,嗚嗚嗚。
“要是能御劍飛行就好了。”
御劍飛行,在山上我看練氣五層以上的弟子都在練飛劍。
不用想也知道,凈錚還不會。
我就更不會了。
“廢話。”
我們一路斗嘴,一路狂奔。
靈力將用完時,我心疼的拿了兩顆靈石出來,一人補一顆。
補完靈力,剛剛的疲憊感一掃而空,我們又狂奔起來。
凈錚的靈石在買界域時,全用完了。
“記得還我哈,我也不多了。”
“老祖放心,我凈錚說話算數,不會耍賴的。”
凈錚不愧是離澤的徒弟教出來的好苗子。
離澤在就好了,我再也不耍小脾氣了。
他愛跟著就跟著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免費保鏢,不要白不要,是吧。
現在想這么多有什么用。
“老祖……他們追上來了,怎么辦?”
怎么辦?怎么辦?
“搖人啊!”
我拿出同心鈴,“離澤救命啊,再不來,你就見不到我了。”
什么身份,什么輩分,什么猶豫,生死關頭,都去見鬼吧。
“我給你的界域,拿出來。”
離澤腦中空白了三秒,才反應過來,是我在向他求救。
“拿出來了,然后呢?”
“進去,等我。”
我進去了,凈錚怎么辦?我不是不講義氣的人啊。
“還有個人啊……對,你的徒孫。”我喊的唾沫橫飛,慶幸的是,那兩人的飛劍被毀了,他們也只能跑。
“報地址。”
“天機城,啟靈山腳,對,有個大石頭,寫的界碑二字。”
“等我十息。”離澤呼吸有些急,長吸口氣,才回道。
斷了同心鈴,凈錚跑我前面去了。
回頭看去,那兩人離我已不足百米。
修為比我高兩層就是不一樣,我們先跑,都沒甩脫。
“站住,等我抓到你,我要把你撕了喂狗,敢毀我法器。”
“師兄跑不動了,歇會。”
“白癡,你就知道吃,胖的跟豬一樣了,也不知道腦子里裝的什么。”尖嘴猴腮的修士罵了我,又回頭罵同伴。
一臉戾氣促使他越來越快。
我心慌害怕,“老天爺,救命啊!”
哎?
尖嘴猴腮的邪修被一股強壓甩出十幾米倒在胖子身上,而我卻正正好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不用看,也知道是離澤,這熟悉的檀香味,以及結實的胸脯。
“師叔。”
“嗯。”
我低頭不看他,剛剛太刺激了,向他求救時沒多想?
如今我是尷尬又羞澀,害怕的心跳變成了興奮的心跳。
“我先去把那兩人收了再說。”
去就去,跟我說什么。
我無意識絞著手中的衣服。
“衣服皺了。”離澤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