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神谷底的藤蔓遮天蔽日的朝著我們設下的結界襲擊而來。
我在余弦蠱惑的聲音里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所以是余弦也好,是離澤也罷,他對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惡意啊!
一再的給我塞自己鍛造的法寶時,我就該懷疑的。
可是我沒有懷疑,或者是我不愿意懷疑。
即便他是余弦,其實也挺好的。
而不愿承認他是余弦的原因大概是我在心里把他美化的太好了。
而離澤出場的方式會徹底將余弦從我心中的高處拉下來。
看著他的眼睛,我紅了臉頰,迷了心,“不會有影響,就是……”
我的少女心,一刻也不停的跳著。
我感覺我的周圍全是粉紅色的泡泡,每個泡泡里面都有一個跳躍的我。
將與他相識的每一次畫面都換成余弦后,我竟陷入了回憶里,不愿醒來。
我將余弦從我搭筑地神壇上拉下來,放在我旁邊,又拿出布來輕輕擦拭著。
可是畫上的他突然變成了活生生的人出現在我面前。
原以為遠在天邊的人,如今卻近在眼前。
就讓我連緩沖的余地都沒有,就這么突然的接受著。
我仿佛也能毫無違和感的接受。
余弦聽了我的不會有影響,似乎重重松了口氣。
他慢慢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這時,我被裝在一個包里,藤蔓拉著我掛上了樹。
我能看到余弦站在下面,臉上全是輕敵的懊惱神色。
他設的結界不知何時撤掉了。
他抬頭看著我的方向。
然后我看見,他從身上拿出了一疊紗巾想著我拋過來。
隨后那紗巾仿佛是活物一般,朝我方向游射過來。
我的意識并沒有失去,而且我能自主思考,也能看見他。
那包裹我的藤蔓努力裹緊,卻似乎不能將金絲甲胄的防御突破。
我朝他喊,“余弦,你別管我,我還好。”
他聽見了,臉上帶著笑意,“清婉,你別怕,我先將你放下來再說。”
接著紗巾包裹著我的旁邊的藤蔓。
藤蔓與紗巾相互角逐著,拉扯著。
紗巾似乎力氣更大,生生將藤蔓向下扯著。
我雖沒受到影響,可是我聽見了旁邊包里傳出的痛苦呻吟聲,我還是有些膽戰心驚。
難道那些修士已經被藤蔓吃了?
如今包里只剩下意識了。
所以藤蔓便是他們的供給,又是他們的意識?
想到這種可能,我心底生出一絲寒意。
這么殘忍而滅絕人性的東西,到底是誰制造出來了?
余弦的額角溢出汗珠,他依舊不放棄的以體能與藤蔓對峙。
也不知他的體能到底能不能勝出。
我心里其實不怕,因為藤蔓似乎只能困著我,而無法突破我身上金絲甲胄形成的防御層。
只是看著余弦擔心我而咬牙硬挺的模樣,心中有些難過。
這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么在乎。
在乎到,似乎我的生命安危勝過一切。
“清婉,你往外用勁撐一撐,看看撐開?或者弄破?”余弦與他角逐力道差不多,便想讓我從里面破。
我手上除了仙云劍,便沒有別的鋒利的法寶了。
我拔出仙云劍,對著困住我的藤蔓包便一陣猛戳。
藤蔓扭動的動作更加瘋狂。
其他意識包里的痛苦哀嚎也更大了。
我眼睛一亮,驚喜的看著余弦,“有用。”
接著我又開啟瘋狂戳戳的模式。
就這樣一直戳一直戳,戳到藤蔓扭動的力氣越來越小了。
就在這時,余弦也察覺到藤蔓的力道松懈了,他手上猛然用勁,紗巾帶著雷霆力道刺啦一下,將藤蔓拽到了地上。
倒地的那部分似乎是它的總命門,一坨很大很大的有著人臉一般的模樣,癱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
余弦祭出他的本命法寶,一把通體墨黑的滅魔劍。
劍身黑到發出墨綠光,在這陰暗的林子里,光芒強到能照亮一大片陰影。
滅魔劍一出鞘,劍刃直直向著地上的藤蔓頭而去。
此刻劍刃的光更亮了。
我眼看著它如同切菜一般將藤蔓攔腰斬斷。
又橫七豎八的切成碎塊。
接著,滅魔劍仿佛被困了很久沒有見天日的模樣一般,飛起來四處砍。
落地的藤蔓化成灰消散不見了。
然后神奇的事發生了。
我感覺到了靈力正在慢慢恢復。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
余弦突然飛身而起,攔腰抱住快要墜落得我。
四周一切都成了慢鏡頭。
我與余弦在半空旋轉著,我看著他,眼中是崇拜,更是戀慕。
他看著我,眼神中有著擔憂與劫后余生的喜悅。
腳著地后,他依舊緊緊擁著我。
我被他困在懷里快要呼吸困難了。
忍著羞澀推開他,眼神亂飄,口中顧左右而言他道,“謝謝師叔祖,你的救命之恩我清婉往后結草銜環相報。”
余弦看著被我推開的雙手,以及剛剛站穩的身形,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為什么不以身相許呢?”他帶著笑意的聲音真好聽。
如果撩撥的對象不是我就更好了。
這么明目張膽真的好嗎?
“都是同門,沒必要計較那么多是吧!”我訕笑著轉移話題。
此處還很危險,脫困后,四周的藤蔓都迅速的枯萎化成了灰燼。
而還沒被吞噬完的修士意識漂浮在半空。
圍著我們轉悠幾圈后,露出歡喜的聲響,向著天空飄走了。
“不計較,困神谷才剛到口子就遇到這么危險的事了,越往里走,危險越大,我是擔心你后面對我的救命之恩報不完。”他說這些話時,神色出離的平靜,似乎真在算計我以后會怎么報答他。
可是隨著他說完,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師兄們從未跟我計較救命之恩的事,這沒報過如此大恩,確實難辦。
“要不先救著,以后有了機會再說。”我試探的問道。
余弦點頭,“也可。”
哎,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這么計較真的好嗎?
我一臉菜色,滿臉不虞的看著他,也不用真放心上吧!
“話說,師叔祖也才入玄清門一百多年,怎的如此厲害,便達到了化神大圓滿,可是有何秘籍,與我分享?”我轉移話題,又試探地看著他。
如果我的修為也這么高,在靈界大概就能橫著走了。
余弦抬手彈了一下我的腦袋,“我的功法不一定能適合你。”
聽他如此說,我露出了失望之色。
接著,他又道,“我一直都是摸索著在練,就怕你練到半路,心性穩不住,出了岔子就難辦了。”
我不服氣,“你都能練,我為何就練不好?”
我們邊探討修煉秘籍,邊往里面走去。
“我練時,我的師父還未飛升,自有他為我護航,你練的話,我若是還在靈界,自是沒問題,可是我若飛升了,誰為你護航?”
原來如此!
還是老祖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