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似水,月色清輝灑落,為萬物披上一層朦朧輕紗。
夜半,楊大剛和李槐花的房間里,楊大剛夫婦以及一雙兒子都在。
就在剛剛,李槐花哭著將家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楊綠萍。
楊綠萍對婁藝青的畏懼還不深,不能理解自家兩個大男人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讓一個女人在家里耀武揚威。
“我都搞不懂你們,三個人居然干不過一個人。三個人一起上,把她按在地上打一頓,她敢放個屁嗎?一次打不服,就多打幾次,我就不信她骨頭那么硬,能一直鬧下去。”
楊大剛和楊梓鑫面色鐵青,沒有接話。楊綠萍就差指著他們的臉罵廢物了。
李槐花連忙解釋,“你沒在家里不知道,你大哥媳婦兒不知道發了什么瘋,現在打架可厲害了。我們跟她打了好幾次,打不過啊。”
楊綠萍怒其不爭:“哪有什么人是打不過的。她醒著的時候打不過,你們不會趁她睡著了去收拾她嗎?等她睡著了,拿刀往她脖子上砍,她死不死?”
楊梓鑫臉色不善:“你這么能的你去砍好了,砍死了算你的。”
楊綠萍撇了撇嘴,咕噥道:“關我什么事,我又不跟她一起生活。”
楊綠萍剛剛說的話,看起來很有道理,其實就是扯淡。你把人砍死了,你要不要負責?
在場有一個算一個,誰會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干掉婁藝青?
一直沒吭聲的楊大剛突然道:“妮子說的沒錯。我們就要趁她睡著了去打她。也不用動刀,我們三個人按住她手腳,她還能動?到時候,鑫子你去打她,打到她聽話為止。”
備受委屈的李槐花附和:“好,就這樣。今天晚上就讓她把錢交出來。我們的錢不能放在她那里。”
四人一拍即合,偷偷摸摸來到婁藝青房門口。
楊梓鑫把耳朵貼在房門上,偷聽里面的動靜。
聽了一陣,他搖搖頭,輕聲道:“上。”
他擰動門把手,輕輕推開,躡手躡腳往里走。
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房間,不至于讓房間里一片漆黑。
楊梓鑫剛剛將大門完全推開,就見面前站著一道白色身影,過肩長發隨著夜風飛舞。隨著房門被推開,白影抬起頭來,咧嘴對他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
“啊!”
楊梓鑫被眼前觸不及防的一幕嚇了一大跳,轉身就跑。
楊大剛一把拽住楊梓鑫,“跑什么?”
婁藝青輕飄飄地從房間里走出來,伸手按下點燈開關,歪頭沖幾人笑道:“喲,人挺齊啊!你們聚在我房門口是想沖進來打我嗎?”
楊梓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陪著笑:“沒,沒有,你別誤會……”
“我問你們是不是想打我!”婁藝青突然拔高聲音吼起來。突然變得很暴躁的婁藝青,毫無預兆地舉起放在門邊塑料凳,猛地朝幾人擲了過去。
“啊!”
楊綠萍哪里見過這個陣仗。她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躲到李槐花身后。
楊大剛和楊梓鑫也沒好到哪里去,一家人四散而逃,宣布第一次圍剿失敗。
趕走四人,婁藝青回房鎖門,又在門把手上放了一個玻璃杯。
客廳,疲于逃命的楊大剛感覺傷了面子,一言不發回了房間。
李槐花一邊在沙發上給楊綠萍鋪被子,一邊絮絮叨叨:“妮子,你弄不過你大哥媳婦兒。你再跟她鬧下去,被欺負的還是你自己。你還是把你老公叫過來,讓他想想辦法吧。”
楊綠萍嘴上不服氣,“我還就不信了!我搞不過她一個窩囊廢。”人卻老老實實站在沙發邊上沒有動。
次日一早,婁藝青起床的時候,家里已經沒人了。
她照例推著張桂芝出門刷聲望,沿途遇見不少老人。
“小婁又推奶奶出來散布啦!”
“小婁好孝順啊!”
婁藝青靦腆笑著回應,不時夸上對方一句“奶奶又精神了呢”,氣氛一片和樂融融。
看著一個個從面前走過的人影,婁藝青只覺得諷刺!曾經,她每天累死累活,用盡全部精力照顧楊家人,收獲的是辱罵和毆打;如今,她肆無忌憚地欺負楊家人,卻收獲了別人關于“孝順”的贊美。
真可笑。
吃完早飯,婁藝青送張桂芝回家后,又出門去泰拳館練拳。
她打服楊家人后,并沒有停掉泰拳的練習。面對楊家人,只有絕對的武力才能保護自己的權益。她好不容易才過上的好日子,可不能輕易讓它溜走。
婁藝青到泰拳館的時,秦志書像塊望夫石似的杵在大門口,眼巴巴地望著館外人來人往。
他又在為沒有顧客發愁。
婁藝青嘆口氣,“要不我幫你去街上發傳單吧。”
秦志書:“你以為我沒發過嗎?沒用啊!”
秦志書擺擺手,“哎,別管我了,你先訓練吧。”
……
楊綠萍回到家中時,王勇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見楊綠萍回家,王勇只是瞥了對方一眼,又漫不經心地將目光再次移向電視。
“老公,我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楊綠萍放下包包,走到王勇身旁坐下。
王勇看都沒看楊綠萍一眼,自顧自按著遙控器,“借錢沒有。我早就和你說過,你哥就是爛泥扶不上墻,錢借給他就是打水漂。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經不住他造。”
楊綠萍臉上有點掛不住。
楊梓鑫就問王勇借過一次錢,雖然那次王勇也沒借,但不妨礙他每次都把這件事搬出來貶低楊綠萍的娘家人。
楊綠萍自動忽略掉王勇的話,道:“你都不知道,我那個嫂子太不像話了。她在我們家作威作福,把我爸媽欺負死了。
這件事你一定要管管。”
“切!”王勇眼神不屑:“你嫂子欺負你爸媽,不是應該你哥去管?我管你嫂子,你踏馬腦子沒病吧。我怎么管?管床上去嗎?”
“你說啥!”楊綠萍瞪著眼珠子,“你是個人嗎?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王勇無所謂地靠在沙發上:“不是你要我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