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優秀的阿笙第二百章優秀的阿笙:、、、、、、、、、、、、、、、、、、、、、、、、、:irrxs
夏日微熱,搖晃的馬車之內,阿笙低斂著眉目,細細看著手中的文典。
清風撩動著她一縷耳發,那是仿似能吹進眼底的溫柔。
她手中的是當年他們一同去往西州譯注的經典,這些年她都沒有再完整地看過。
前日里,帝京得到西州來的消息,圓覺智者在啟樹園圓寂。
得聞這個消息,阿笙不由想起了那片綠蔭華蓋的園林,和那位博學如淵的老者。
不過一面之緣,阿笙得聞這個消息還是難免失落。
她都是如此,不知那人當作何感想。
自沈自軫入中樞閣以來,阿笙便未見過他,雖是如此,竇遠勝每每歸家都會講許多有關沈自軫的事。
他雖是在謾罵聲中走入央國權勢最高的殿堂,但卻憑著自身的才華坐穩了當前的位子。
如今前朝之人依舊對皇帝偏聽他一家之言而對他不滿,但卻沒人會質疑他的能力。
在他的支持之下,不少清流文士在淮南創建了民社,依照明德堂的路子,尋摸著一展抱負的前路。
而民意閣還專門派遣官員,定期聽取民社的諫言。
只是這一次,卻無人再提徹底整改恩科制度一事。
畢竟清風館的案子幾乎在刑部成了懸案,到底是查不到兇手,還是無法徹查,無人得知。
這一次清流一派學到了教訓,羽翼未豐之時,不要善動世族利益。
眾人皆知,時候未到。
天光在紙張上落下斑駁的影子,幾分晃眼。
小桃勸過阿笙幾次,這般讀書傷眼,她卻從未聽過。
登上車駕,避開了眾人的目光,她便卸了那一身的勁兒,跟軟骨頭一般窩在軟墊上,翻看著文典,有時看著看著,還能瞌睡一小會兒。
良久,馬車才在萬象商會前停了下來。
每月商會都有例行的聚會,旨在相互通曉各行的消息。
而竇盛康如今已將掌印交給阿笙,除了他創會成員的身份外,竇氏商行在商會中的執行權也到了阿笙手上。
如今萬象中,阿笙一人便占了兩席。
面對一屋子都堪為自己長輩的商會成員,阿笙淺淺見了見禮。
“如今祖父身子虧欠,才讓晚輩占了這上首的位子,還望各位叔叔伯伯見諒。”
阿笙一個晚輩要坐上白會長身旁的位子,有些禮數還須全了。
席間眾人罷了罷手,紛紛回禮。
“既是代行,你便有資格坐這個位子,且坐吧。”
還是白老爺子發話,阿笙才坐得安穩了些。
阿笙剛坐下,便見左手往下第四個位子空了出來,就連茶盞也未布置。
見她盯著那在看,白老爺子不由嘆了口氣。
“那是金岷鐵礦的張家。”
“朝廷前些時日正式搬令,要實行鹽鐵官售,張家這鐵礦如今正在與朝廷談交接和補償之事。”
說到這白老爺子不由嘆息。
“他家這營生便算是斷了一大半了。”
即使如此,自然在萬象也就沒有資格再得一席了。
金岷鐵礦的這個張家阿笙也是熟悉的,與她同上寒州的張苒苒便是出自張家。
據阿笙所知,張苒苒如今正與寒慶合作制器之事,張家落寞倒不至于,只是這個營生不能拿到臺面上來。
張家的鐵礦也給了張氏三代人的富裕,如今朝政一變,說散便也就散了。
接著,阿笙便與眾人分享了如今商隊在北大陸一行的消息。
其實瞰衛給她的消息很準確,所以此番滿乘而去的貨物幾乎不愁沒有買家,這初航算是成功了一半。
阿笙以行動證明自己此前所言非虛,她能得萬象的一席,是實至名歸。
但她卻還是仔細聽取了席間諸位前輩的建議,一直在想著怎么改進航道的路線,怎么將航諸國的商貿更好地連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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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優秀的阿笙第二百章優秀的阿笙:、、、、、、、、、、、、、、、、、、、、、、、、、:irrxs
白老爺子靜靜地看著阿笙,她始終端持著謙和的態度聽取各方的意見。
哪怕其中亦有幾人純粹是為了彰顯自己多活那幾年的經歷而大放厥詞,她亦聽得仔細。
她這個年紀便能在商貿上有這番成就,卻絲毫沒有自滿自傲,足見其教養良好,白老爺子看她是越看越喜歡。
怎么自己家就不能出一個這么爭氣的?
可惜他家那些都不成器,否則他還能有那個底氣與竇盛康提一提聯姻之事。
白老爺子心中這一比較,就越比越氣,當即招來仆從讓家里那幾個小子今日必須回家聽訓,否則他這口氣當真是咽不下去。
一旁鄭氏水業的執掌人看著白老一臉嚴肅地對仆從交代幾句,待到阿笙回看他的時候,又端起了一副慈祥的笑意,這變臉的速度堪比翻書。
不止白老爺子,這席間不少人都端著溫和的笑,細聽阿笙的話。
從前商會的聚會,各家為了爭那一點利益可少不了面紅耳赤的場面。
但今日,這群大老爺們兒聽著竇氏這小姑娘溫軟的話,都跟看自家爭氣的閨女一般,頻頻點頭,偶爾給出意見。
這場面實屬難得。
阿笙講到最后,發現眾人只是端著笑看著自己,她便緩緩收了聲。
她看著眾人嘴角都快要咧到臉上的笑,一臉的莫名。
倒是一旁的鄭家主率先開口。
“笙笙啊。”
這句稱呼帶著親昵,但阿笙知這里的都是自己的長輩,因此也應了下來。
“可有議親啊?”
他這話一出口,席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阿笙淺淺搖了搖頭。
鄭家主見此,眼中有光,“我家那幾個小子……”
他這話未說完,便見席間眾人的目光全都掃了過來。
這一句跟惹了眾怒一般,他不禁挑了挑眉。
最后倒是白老爺子出面打了圓場。
聚會結束之時,阿笙幾乎是逃一般地溜出了商會,然而小桃沒她動作快,被人留了下來,懟著好一通問有關阿笙的事。
她欲哭無淚地看著這些在各行叱咤風云之人,得罪也不敢得罪,只能垂著首一一作答。
白老爺子看著這群人不值錢的模樣,不屑地哼道,“有本事找竇老頭問去,為難一個小姑娘家的。”
此時也不知是誰收著笑,反嗆了一句,“你家里但凡有個爭氣的,早去了不是?”
這話把白老爺子噎得夠嗆,他甩了甩衣袖懶得跟人計較。
倒是一旁的鄭家主此時正色走了過來。
“竇家丫頭的航船既然能過寒慶,咱們是不是也得計劃上了。”
聞此,白老爺子頗為同意地點了點頭,畢竟那偌大的水道,總不能只有阿笙的船只能過。
漕運北上這條路不能被一家吃盡。
“我找個機會先去竇府,探一探竇老頭的口風,看看他們與寒慶那邊究竟是什么關系。”
阿笙竄了出去才發現小桃沒有跟上,她見天色還早,便吩咐馬夫在那等著小桃,自己理了理衣袖,打算先去前面的果子鋪買些零嘴帶回家。
她剛走沒幾步便見不少人頻頻駐足望向主街的方向。
阿笙跟著也探了探,只見一隊人馬自南城門的方向駛來。
眾人目光聚集之處,是一輛華貴的馬車,正行駛在隊伍中間。
四匹雪蹄寶馬齊驅在前,天光之下,馬匹毛色油亮,似有珠光。
低眼便能看到馬車的輪軸處刻有一輪彎月,看著與南齊皇室的標識有些類似。
華頂寶蓋因墜飾繁復,本該只做內城代步,如今卻用以遠行,足見主人家的富貴。
微風撩動著紗簾,露出一個柔美的側顏,驚鴻一瞥卻讓不少駐足之人仿似都忘了呼吸,再欲看多的一眼卻又被紗簾遮了個嚴實。
阿笙在人群中未看出個所以然來,便徑直往一旁的果子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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