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避子湯,娘娘連懷三胎龍種

第180章 起風了

但是分別太久了,不是時間上。

而是他入獄半年多,而程寧被囚禁在宮闈多時,他們之間少了些兄妹默契。

“你怎么了?”程頤扶住程寧的肩,才發現妹妹身上形銷骨立,瘦了不是一星半點。

程寧袖中的手有一瞬間震顫,指尖輕攏。

但是這一切沒有傳達到臉上,她依舊笑著:“我能怎么,錦衣玉食,過得比兄長好多了。”

不愿意話題移到自己身上,她問:“你要往哪去?”

除了永世不能回京,衛宴洲應該沒有限制程頤的自由。

那去哪里,就憑他自己心意了。

程寧覺得挺好的,曾經以為京都是他們這一群人的烏托邦,永世不會離開。

但是其實現在,離開才是最好的結果。

“往北吧,”程頤見她在笑,稍稍安定了心:“意禮一直想去北地看看,她在哪,我總得去照看著。”

頓了一下他又說:“對不起小寧,哥不能留在京都陪你。”

“陪我干什么?”程寧笑著:“都是大人了,該怎么活著,全憑自己心意。”

“我聽說——”程頤的目光緩緩向下,停留在程寧的小腹上:“你用孩子要挾,讓他放我們一條生路。”

聽的不全,沒人敢嚼衛宴洲的舌根。

但是突然放了程家,這件事本就透著與衛宴洲的狠厲不符的寬容。

于是他多追問了幾句。

“別問原因,”程寧聲音輕輕的:“只要能離開,代價是什么不重要。”

她不想要程頤念著她的犧牲,或者她苦衷,那會絆住人的腳。

“可是,這樣一來你們....他還是不肯放過你?”

程寧一怔,她很久沒去想這件事了,但是衛宴洲與她,現在談不上放不放過了吧。

程頤看清他妹妹臉上一閃而過的怔忪,他心痛,卻無能為力。

是命運,是人為,什么都好,反正走到這一步,沒有誰是無辜的。

他擁住程寧,給自己的妹妹一個很輕很暖的擁抱:“父親葬在娘的墓邊,不管他做過什么,或許最后的愿望還是回到娘身邊。”

所以他就擅自做主了。

程寧的下巴輕輕磕在程頤肩上,互相依偎著,像兩只被雨淋過的小貓。

她苦澀地嗯了一聲。

“我還是想告訴你,不是衛宴洲想殺我們,將我們轉移至皇陵,我猜是不想你有機會接觸我們,父親的死,意禮腹中的孩子....是謝家的手筆。”

他撫動程寧的長發,自從懂事后,少有靠的如此近的時候。

但他們是最后血脈相連的兄妹。

程寧攥過他的衣角,看上去這番話對她并無觸動:“為什么告訴我?”

哥哥應當是恨衛宴洲的。

無論衛宴洲有沒有主動,直接釀成程家的死亡,他失去的都是父親和孩子。

“你是我妹妹,小寧,如果你注定要在皇宮,那我希望你的恨少一點,自苦....就是自虐。”

經過一場牢獄,經過一場生死,程頤已經不是當初叫囂著質問程寧的人。

他理解了恩怨,理解自渡。

如果一個人活在恨里,那每一天都會漫長到看不到盡頭。

“恨意將衛宴洲變成這樣,我不希望你也變成那樣,”程頤拍著程寧的背:“你好好的。”

程寧閉上眼,感受著兄長溫熱的安撫。

“真想帶你走,”程頤艱澀地道:“你點個頭,我帶你逃出去吧。”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是枉然。

王喜就在十米開外處站著,周圍有許多看不見的影衛。

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足夠困住他們一個都出不去。

程寧推開程頤,笑起來:“快走吧,天光好趕路,不用擔心我。”

程頤重新翻身上馬。

他最后看了程寧一眼,風吹起袍擺,是與程寧有著三分相似的長相。

該說的都說了,沒說的都懂。

程寧看著他調轉馬頭,看他揚起馬鞭。

她就站著,看程頤的馬遠去,看他變成視野中的一顆黑點,最后消失不見。

起風了。

她一動也不動。

春華站在身側,想催又不敢。

近段時間娘娘總是這樣,望著遠處能出神很久。

自從那一夜之后,宮里有許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明明冬日已經過去,可是好似連天的陰冷散不去。

最后還是王喜上前催促:“再吹下去該著涼了,娘娘,回宮吧。”

程寧回神,應了句好。

但是卻沒有上車,她朝王喜道:“公公陪我走走吧。”

沒想到她會點自己,王喜一愣,而后恭順地道:“是,娘娘。”

春華從車里拿了件披風給程寧披上,就要扶著她走。

“春華不用跟,留在車上吧。”

城外都是些走商販,挑著擔子或者推著車,掙得都是苦力錢。

看見程寧,都忍不住駐足了一瞬。

從前回朝述職,每每進京都都要從這里過,程寧的馬踩過這里的每一寸。

竟然在熟悉的位置看見個老商販。

他賣些自家種的瓜果,攤前一片翠綠。

老人看見程寧,疑惑了一瞬,可緊接著又試探道:“程將軍?”

好久沒聽見這句稱呼了。

程寧朝他一笑:“陳伯。”

回城得馬要換鞍,程寧曾經在這修整過不少回。

也照顧過老人的生意。

程寧沖他一笑,不過那聲程將軍她到底是承受不起了。

老人篤定她是程寧,從攤位上抓起一把李子塞過來。

“說您不打仗了,我原本還不信。”他上下打量程寧,露出可惜的神色:“沒想到是真的。”

程寧這副樣子,與從前那位威風凜凜的女將軍,天差地別。

接過李子,程寧也沒客氣:“身體好嗎?”

“好好好!”隨即陳伯又看了王喜一眼,還有后面嚴密監視的守衛。

他心有戚戚,卻也只能在心底感嘆一句物是人非。

道別后離開,王喜一直小心地跟在程寧身側,等她先說話。

大約是離馬車夠遠了,她才開口:“公公當初將春華放在臨華宮的用意,可以與我說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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