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這邊要不要找人盯著華小姐?”
薄敏清思忖了一番,如果華濃真的知道自己做的事兒,不會到處散播,畢竟對她沒任何好處、
“不用,這種時候不適合打草驚蛇,你去,送份禮給她。”
薄敏清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秘書會意,拿著東西又上去了,找了個服務員去辦此事。
“你說薄敏清是不是發現那日去的是你了?”
“發現了又何妨?她也只敢試探而已。”按照他們現在的處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薄敏清是沒那么傻的,得罪她,再鬧出點事情來,于她而言沒有半分好處不說,興許還會招惹禍端。她來試探無非就是求個心安。
人家既然想求個心安,那就給她心安就是了,說幾句好話,她也少不了幾斤,這種時候只有把薄敏清穩著,陸敬安那邊才能開展手段,不然驚動了薄敏清,他們計劃好的一切。不都白費了
混跡商場的人嗅覺都很靈敏,薄敏清也不例外。
這種時候若是讓她嗅到一點危機感,指不定今晚的行動都會泡湯。
“你坐,我出去給陸敬安打個電話。”
“別,你在包廂里打,我出去給你看著,”褚蜜知道他們在謀劃什么,這種時候吵歸吵,鬧歸鬧,但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她剛起身,準備拉開門出去,服務員進來了,手中拿著一個密封好的信封遞給她:“您好,有人讓我將這個信封交給華小姐。”
褚蜜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薄敏清的手筆,接過,關上門遞給華濃。
華濃拆開看了眼,里面是幾張照片。
角度刁鉆,她坐在臺下看美男,身邊空無一人,好似這場盛宴是為了她一個人準備的。
“這照片要是放出去了,你娛樂圈小白花的位置不保啊!”
“所以薄敏清才會把它交到我的手上來。”
“這是警告。”
“要不怎么說他能做嚴開來的夫人呢?”褚蜜感嘆了聲。
“照片拍張圖發給我,我找人幫你看看是不是合成的。”
褚蜜拉開門出去,華濃拿起手機給陸敬安撥了通電話。
那側接起,久久沒聲兒,華濃只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匯報工作的聲音。
她默了默,猶豫開腔:“不方便?”
“直接說。”
男人言簡意賅。
此話一出,會議室里瞬間安靜,落針可聞。
男人眉頭一緊,掃了眼在前方匯報工作的人:“繼續。”
華濃將薄敏清來找她,警告她的事兒言語了出來,那側聽著。
只道出三個字:“知道了。”
正準備掛電話,見華濃沒吱聲兒,怕得罪母老虎,又加了一句:“在開會,晚點回過去。”
華濃拿著被掛斷的電話,一時間稍有些沒反應過來。
剛想擱下手機,微信信息進來了:「在哪兒?」
「公司附近,約了楊女士吃飯」
陸敬安得知華濃行程,未過多再追問,簡短地回了兩個字:「吃好!」
工作上一絲不茍,從無過多情緒的人,也只有在私底下會對華濃展露那么幾分情緒。
用徐姜的話來說,老王八下蛋了、
徐蘊和陸褚在一起生活多年,私底下,徐姜對這位大哥是怕的,他冷面無情就罷了,更甚是在她跟前展露過鐵血手段。
初實習,徐姜沒有動用陸敬安的關系自己找了家有醫院,剛進去不久,被人欺負是常事,最后為了前途大業,忍氣吞聲,直至被領導性騷擾。
徐姜回家哭著告訴陸褚時,是陸敬安一言不發拎著她出門去找人。且登門入室。
帶著一群黑衣人陸續進屋,將一疊資料甩到人的臉上。
嚇得對方跪在地上頻頻求饒。
從始至終,陸敬安一言未發,直至第二日那人留下遺書,跳樓身亡。
陸褚是個很溫暖,很負責任的父親,即便從小缺失母愛,他也不該長成這樣。
陸敬安變成后來這般,不是社會逼迫,而是自己的選擇,為了年少時分的一口氣罷了......而這口氣,偏生是華濃給的。
華濃呢?
在外,有心機,高智商有謀略,唯獨在陸敬安跟前,將擺爛進行到底,因為她知道,這世界上任何人都會害自己,唯獨陸敬安不會。
她有什么值得陸敬安謀害的?
家世?陸敬安看不上。
錢財?陸敬安看不上。
人?色衰愛弛,遲早的事兒。
“聊完了?這么快”
“在開會。”
“陸老板日理萬機,能抽空跟你過過夫妻生活都是難得。”
華濃白了人一眼,褚蜜剛想繼續開飛機,楊嫻進來了。
這頓飯,吃的平靜,聊了最近發生的些許事情,在將薄敏清的事情告知。
楊嫻聽著,漫不經心喝了口水:“薄敏清向來心高氣傲,開來集團破產和她死一樣難受,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一仗,必輸無疑。”
“破產了就破產了,即便破產了,他們掙的錢也夠他這一輩子花了,為什么那么執著呢?”
“薄家在首都是世家,世家看重門楣,當初薄敏清就是被扔出來的那個,嚴開來來跟她結婚時,剛剛嶄露頭角,是薄敏清,為了爭口氣給薄家人看看,一路跟著嚴開來將開來集團建立起來的,嚴開來成了京港第一實業家之后,薄敏清在薄家才有了說話的地位,一個年幼時分活在重男輕女陰影下的女孩子,成年之后被家族當做棄子丟出來,這輩子都會活在這個枷鎖之中。”
“你當然不能理解薄敏清的感受了,因為你的枷鎖已經死了,而薄敏清的枷鎖還活著。”
楊嫻簡短的一句話,直擊華濃的靈魂。
讓她捏著筷子的手狠狠一抖,是啊!如果華晉還活著,她興許在某一天也會被推到聯姻的道路上,而且聯姻還是為了華安。
“人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但如果對方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他們的身不由己就是我們的把柄。”
“老板,確認過了,薄敏清沒有取消今晚的活動。”
會議室里,徐維輕手輕腳推門進來,俯身在陸敬安耳邊告知,后者未吱聲,落在桌面上的指尖輕輕抬起,示意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