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回幫他暖手第一百五十回幫他暖手←→::mayiwsk
輕嘶一聲,蘇玉珊下意識往后躲去,待她迷糊睜眸,映入她眼簾的是那張覆著寒霜的俊顏。
明明帳中暖意融融,她卻莫名覺得背后一涼,總感覺他又是來找茬兒的,
“四爺?這都半夜了,你怎的來了?”
才睡醒的她聲音有些慵懶,不大清晰,聽在人耳中竟有種類似撒嬌的感覺。
這是半夜?“才過亥時,你睡糊涂了吧?”
“唔?是嗎?”蘇玉珊揉了揉眼,瞄了瞄旁邊的漏刻,這才發現的確是亥時,困頓的她瞇著眼嘀咕道:“那也不早了啊!”
此時的弘歷已然收回手,正襟端坐于帳邊,涼聲道:“是怪我來晚了,還是不歡迎?”
若說是第一種,估摸著他會斥責她不自量力,太把自己當回事,若說第二種,他又會認為她對他有意見。
似乎怎么選都不對,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蘇玉珊朝他溫然一笑,“不晚,不管您何時過來,妾身都十分歡迎。”
這話聽起來很甜,可他卻覺得她的笑意不達眼底,很虛飄。
“是嗎?既然如此歡迎,那就幫我暖暖手。”說話間,弘歷傾身歪在她身側,將手伸進了被窩中,往她懷中探去。
蘇玉珊下意識捂緊中衣領口,“哎莫亂碰,你的手好涼!”為防他不高興,她立馬將被窩里的湯婆子拿出來遞給他,
“用這個暖,還熱乎著呢!”
灑了一眼,弘歷不屑一顧,“不要湯婆子,我要你親自來暖。”
他堅持如此,蘇玉珊不敢拒絕,只能任由他將手放進她中衣之內。
大掌傾覆的那一刻,蘇玉珊被冰得心肝兒顫,卻也不敢有怨言,唯有強忍著。
他的手開始不老實的丈量著,縱然幾個月沒碰過,他依舊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變化。許是因為身孕的關系,那一團柔軟變得更加潤圓。
那手感,細滑又溫暖,反觀懷中人,緊閉著眸子,似是很不舒坦的瑟縮著,弘歷知她難捱,卻并未松手,漠聲問了句,
“涼嗎?”
這不廢話嗎?強忍著那股被寒意侵襲的不適,蘇玉珊小聲嘀咕道:“要不你擱自個兒那兒試試?”
他之所以這么做,只是想讓她真切的感知他的感受,“你從靈光寺逃走那日,我的心比現在的手更涼。”
“……”自她回來后,他一直沒再提及那件事,她以為已經揭過去了,卻不曾想,今晚他會突然說起。
那件事就是她的噩夢,她刻意將其塵封,才能說服自己留在這兒,是以蘇玉珊不愿提起,打岔道:
“以后不會了,我會乖乖聽你的話。”
這話聽著好生耳熟,猶記得她離開之前那幾日,也是這般順從他,這熟悉的場景不禁令他疑心又生,
“又在哄我?你弟弟已經安然無恙,如今我對你而言已無利用價值,你是不是又在琢磨著該怎么逃出去?”
勇氣只有一回,已被她耗盡,不可能再有,“從我回來的那一刻起,就沒想過再逃走。”
“是嗎?你不是想盡千方百計要離開這兒嗎?為何突然改變心意?這不正常。”
他的疑心那么重,她若隨便扯一個借口,說什么對他還有情意,他肯定是不會信的,更何況她已經跟他承諾過,不會再騙他,蘇玉珊懶得撒謊,干脆說出真實的原因,
“因為孩子,我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這樣的理由明顯有漏洞,“若我沒記錯的話,你走之前幾日,曾經暈倒過,當時大夫要給你把脈,你犟著不許,其實那個時候你就已經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可你竟然沒告訴我,懷著身孕離開京城,當時你怎么不想著,孩子出生后沒有父親!”
蘇玉珊都快忘了那件事,未料他竟能將兩者串聯在一起,“我那時候不知道自個兒懷了孩子。”
“那你為何不許大夫把脈?”
為何?還不是因為金敏靖!可蘇玉珊不愿再提她的名字,反正弘歷永遠都會對那個女人寬容,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斂下悲憤,蘇玉珊容淡聲輕,“那時情緒崩潰,想著病便病了,不愿診治,并非刻意隱瞞什么。”
緊盯著她的眉目,弘歷在努力的辨別著真假,“你的話,值得我信嗎?”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四爺大可放寬心,一直猜忌,豈不是給自個兒找不痛快?”
她望向他時的眼神一派坦然,弘歷挑不出錯,卻仍舊安不下心,“不怪我疑心重,只怪你太狡猾。”
說話間,他狠狠的揉了她一把,“不是說要我報答我的恩德嗎?打算如何報答?”
輕微的疼痛惹得蘇玉珊眉心微蹙,她的確想要報答,索性將心一橫,按照以往的方式,閉眸抬首,將唇貼在他的面頰上。
這樣的情形,不由令他回想起兩人曾經恩愛甜蜜的那段時光。
如今還是同樣的人,同樣的輕吻,可兩人的心境皆變得異常苦澀,再無柔情蜜意。
失神的他才感覺到唇瓣的柔軟,尚未來得及細品,她已然回身躺好。
弘歷不由擰眉,“就這?蘇玉珊,要飯的都沒這么好打發。”
“不能再繼續了!”蘇玉珊面露難色,“我仔細想過了,若我身康體健,試一試倒也無妨,可是大夫說我胎象不穩,若是亂來,萬一傷到孩子,后悔晚矣!就當是我欠你的,等生罷孩子之后再報答吧?”
她言辭誠懇,似乎真的很擔憂腹中的骨肉,弘歷也曉得她的狀況,也就沒強求,但還是不甘心就這么饒了她。
他的手慢慢下移,尋到她的小手,捏了捏她的掌心,意有所指,
“你就沒有旁的法子?”
“什么法子?”蘇玉珊懵然望向他,感覺到他一直在捻她的手指,想起曾經的某個場景,她頓時了悟,窘得低眉,不敢再與他對視,支支吾吾地道:
“啊?那樣……不太好吧?”
“既是不愿,那便罷了。”弘歷松開了她,作勢要起身,蘇玉珊頓感不妙,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腕,
“哎——”
她之所以拉住他,是因為她很清楚,如今她和弘歷之間已經沒有感情,她于他而言,只有那點兒用處。依照她的性子,他要走便走,她不會再介意他究竟會去哪兒。
但這一刻,她突然想起李玉對她說的那番話——為自己籌謀。
弘歷今晚來此預示著什么,她心如明鏡。不論如何,她不能讓他離開,畢竟外頭還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呢!
一旦他半夜走了,旁人皆會議論嘲諷,下人們也會怠慢她,她的日子不會好過,而她和弘歷的關系也會變得更僵,再難回轉。
為了她和孩子,她必須與他和睦相處,那么今晚,她合該妥協,他想要什么,她就得配合。
思及此,蘇玉珊才會緊握著他的手,嬌聲嗔怪,“我也沒說不愿,但女人家臉皮薄,總不能你一說一句我就欣然應允吧?這不是在等你給個臺階嘛!”
方才他的確很不高興,他已經為了照顧她而妥協,她居然還是不樂意,既如此,他也不愿再遷就。
孰料她竟主動拉他的手,話鋒一轉,柔聲軟語,只一個嬌嗔的眼神,便定住了他的魂兒。
弘歷再舍不得起身,眸中暗涌傾襲,順勢在旁躺下,附耳啞聲道:“浴拒還迎?打哪兒學來的惑人手段?”: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