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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打暈第151章打暈→:八三看書83ks,滿朝文武,求我登基!
季停帆倒不是忌憚這群陌生人,他堂堂的公主駙馬,還不至于和這群護衛過不去。
他是生怕這群人會惹來禍端,并且還將公主府都糾纏牽連過來。
那才是大禍事。
從小就斡旋生存于宮廷之中,季停帆對于時局和政治的敏銳感知絲毫不遜色于那些久經朝政之中的官員們。
越是他們這種人前顯貴的家族,越是這些手中握著實質性權利和身處在階級高層的的他們,越是需要警惕那些暗處的危險,時時刻刻為他們所獲的多權利和富貴的擔憂。
俗話說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季停帆只愿自己這般的小心翼翼,能護得這個小家周全。
如今他也是有兒子的人了,更要對那些危險拒而遠之。
想到這兒,季停帆憂心忡忡的再次叮囑管家,‘你們記得要好生的對待那群人,好吃好喝的待著。但是記得卻千萬別讓他們出府,免得惹出什么事端來。’
“是,駙馬爺。”站在一旁的老管家面色嚴肅的點著頭。
除卻處理那南邊傳來的軍報,姜思樂今天還做了一件大事。
這件事情,若不是她這個身體真是姜奕的親妹妹,估計得死個十次都不為過。
下午時分,天漸漸轉暗,屋里雖說是點起了燭火,但是宮里的人講究,多是點的白燭。
姜思樂就那么眼看著姜奕一直跪在殿內,一跪就是一天。
姜思樂心情也越來越低沉,甚至還帶著幾分的憤怒來。她忍不住望向姜奕的身影,她看他那不是打算盡孝,是準備跟成太后一起去走。
就算是他學過幾年的武藝,但這人身子骨也不是鋼鐵做的,可今兒個一整天,就在那屹立不動,吃食也不進,更是半點都不休息,就跪在那兒,整個人宛若是一座活的石碑,靜靜豎立在棺槨前。
倒不是沒有人勸過他,身為長姐的姜明嬋勸過,朝中德高望重的大人們也前來勸過。
但是姜奕這個性子……雖說平日里是和善溫柔,但他認準的事情是任憑誰勸說都不聽,那固執的勁兒,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下午晚膳時,姜明嬋就被送到了偏殿歇歇腳,喝口熱茶。
她是女眷,身子倒是沒有姜奕那般的硬朗,如此跪上三四個時辰已經是不容易。
現在宮殿里有人來有人往,全都是來拜祭太后的。
其中絕大多數是人在京都的王孫貴族,也有不少的官員進宮前來拜祭。
整個宮殿被掛起來白幡,顯得格外素凈凄涼。
成太后的母族基本都不在京都,多是在老家的族地。只有兩三個遠方的親戚。但那些人身份和地位,都遠不到進宮的門檻。
這消息流傳過去還帶好些天,如今來祭拜的大多都跟這位久在深宮的太后并不相識,多是情理上的禮儀
等到天色漸漸的黑了,姜思樂都有些在一旁站不住的時候,姜奕依舊一動不動的跪著,跪在成貴妃的棺槨之前。
如此持續了很久時間,姜思樂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既氣憤于沒有看到成貴妃的最后一面,又看不下姜奕這般自輕自賤的模樣。
活像是要追隨成太后而去一般。
好歹他還有在世的親人,還有著她這個妹妹在。
或許是由于此時此刻的觸景生情,過于感傷,姜思樂對姜奕的關切更深了幾分。
正巧宮殿因太后的驟然崩逝之事,亂的一團糟。
她趁著晚間人少了些的時候,打算還是讓姜奕好好休息一番。
姜思樂悄步走到姜奕的身后,對著他的脖頸就是一手刀。
等到人徹底昏迷,沉重的身體下滑倚靠在她的懷里,姜思樂這才心中松了一口氣,緊繃的情緒也逐漸的緩解了。
平日里,打暈姜奕這件事情,姜思樂是不敢想的。
畢竟,姜奕的身手要比她這個假把式要好上太多了。若非他是今日悲戚過度,身體和精神都損耗過大,恐怕也不至于連她的這點攻擊都抵擋不了。
但也是因此,姜思樂更是覺得宮里的太監和宮人們越發的怠惰和失職了。
雖說姜奕的武力值能解決大部分的問題,但難免會有如今這樣的情況發生。
今日動手的人,若非是她,反倒是換成別人、比如敵國的人,那么他們恐怕是萬死都不足以贖其罪,各個估計都要陪葬皇陵。
姜思樂一面叫著一旁的太監幫忙扶起姜奕,一面嘆氣起來,只覺得哥哥整肅朝政和宮內事物,還真有路漫漫其修遠兮。
遠有一段路要走呢。
奢華的客房之中,陸青正坐在那不知道是什么皮子墊著的座椅上。
這客房布置的十分奢華,但擺置物件樣式和款式都和大夏的,大相徑庭。
遠來青夷人也喜歡這種擺置?
陸青的思緒在一團亂麻中飄蕩著。
陸青差不多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從‘他人已經在青夷’這件事情的巨大震驚中緩過神來,從腦子里開始捋起這些天的事情。
首先是陛下特赦,這讓原本在牢獄中聽斬的陸青突然就能從牢里脫身而去。
但正當他和原先一起為漢王做事的幾個兄弟們找驛站腳店想要投宿的時候,他突然就被遠在青夷的新單于給惦記上了。
應該是青夷人在京都的間諜將他綁縛起來,又灌了迷藥,這些天一路將他送到了邊塞青夷的領地。
直到昨天,他才醒來。
這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突然的然如是天上掉下餡餅一樣,讓人小心翼翼又不可置信。
但命運就是如此的變化莫測。
哪怕昨日還在牢獄之中等死,今日就又有一番機遇和新生。
“公子,單于找您,還請跟隨奴婢去大殿。”
一位聲音柔和,面上無須的男人走進屋內,很是恭謹守禮的對陸青說道,這人的大夏話說的很是好,比昨日里烏穆說的還要更正一些。
陸青一面跟著他走著,一面問道:“你是大夏人嗎?”
那侍從回過頭來,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揚起弧度,輕聲道:“奴婢不是大夏人,也從未去過夏國。”
“那你如何學得這如此醇正的口音?”
陸青反問道,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
其實在心中他已經有了幾分的猜測,如今就連青夷的新單于都會幾分的大夏語,說明這些人至少都學過。但為什么學這些?做什么用途?難道只是間諜?……
陸青想的愈發的深,烏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幽光。他生就是個好奇的性子,對一些事情越是喜歡去探究。越是秘密,解開就越是有趣,不是嗎?
但面對陸青頗有些冒昧的問題,這位侍從依舊和煦的笑著,但笑而不語,半點消息都沒有透露。
這般的守口如瓶,青夷人倒還真是有些本事。
陸青心下了然,如今他還未入人家的船,這些消息自然也不能從這些人的嘴中撬出。
他回過神來,腳步不停,繼續跟著那侍從走著。
陸青心中還想著剛剛的事情,那秘密就像是貓咪的爪子,不停的撓著他的心。不清楚還好,但知道了卻沒個準兒,這讓陸青的好奇心徹底抑制不住了。
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一間屋子,或者說宮殿的門前。
之所以陸青第一眼還以為是個尋常的屋子,是因為這宮殿十分的樸素。
從大門望進去空蕩蕩的一片,基本就跟那剛剛建好的房屋沒什么區別。
便是漢王府,似乎也沒有這么的空蕩簡樸吧?
陸青心中帶著幾分猶疑,在門口駐足不前。
但帶著他來到這里的那侍從就站在門口,看樣子是不打算和他一起進去了,而且他的眼神像是在示意陸青快些進去。
就這樣,在似乎沒有選擇的狀況下,陸青一腳邁進了房間門口。
進去之好,他才發現這里面是別有洞天。
雖然屋子多有空出來的地方,但是殿內的墻壁、柱子、窗欞、帷幔,無一不是精巧華麗。只是空蕩蕩的大片空地顯得整個宮殿稍稍有些簡陋。
就在陸青四處打量著宮殿的時候,一個人從后方的帷幔中走了出來。
“陸先生今日身子可好些了?”那人頗帶著幾分親近的問候道。
陸青聞聲連忙轉頭,他看到那日和他說話的青年正笑吟吟的向著他走來。
一時間,陸青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應。
鞠躬?可年歲上他更年長,好像不太合適
跪地磕頭?這也太過了吧?
就在陸青猶豫著要怎么給這位異國的君主行禮的時候,烏穆就這么走到他的面前站定。
“先生?先生?”
“額,我一時恍惚了。”陸青在烏穆的聲音中,從剛剛的思緒里抽伸出來。現在的他,似乎更加感到尷尬了。
“您……好?”陸青猶豫了半天,還是覺得應該友好的打個招呼。
“嗯孤安好,辛苦先生感懷了。”烏穆倒是絲毫不覺得尷尬,反倒是十分的輕松,自在的接上了陸青的話。
“這邊坐”烏穆拉著陸青的胳膊,二人走到后殿的一處桌案旁坐下。
烏穆對陸青是絲毫不見外,就如同兩人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樣。但陸青自從胳膊被握住之后,整個人就僵硬的宛如是木偶一樣,雖然表情上勉強還算是正常,但是那亦步亦趨的腳步還是暴露了他的呆滯和尷尬。
對于這些,烏穆就像是沒看到一樣,全然的忽視。
等到二人坐下,烏穆這才真正的開始談話起來。
“大夫跟孤說,再過一日,先生應該就全然無大礙了。”
說著,烏穆抬眼看向陸青。
陸青剛剛從烏穆的手下扯回自己的胳膊,見到這人看著他,似乎是要他給個反應,陸青就應聲的‘嗯’了一聲。
“那明日朝會就辛苦先生了……”
烏穆正要繼續說下去,但陸青卻突然從呆愣中仿佛是觸發了關鍵詞一樣,警醒過來。
“朝會?您的意思是我……在下還要參加朝會?”
陸青的語調中帶著幾分的驚愕和不可思議。
不管從什么程度上說,帶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參加朝會……這位——莫不是個昏君?
但面對陸青的質疑,烏穆似乎早有所預料,他不慌不忙的說到:“自然,穆信任先生,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請您來青夷……”
對于這個‘請’字,陸青難得嘴角抽了一下。
這青夷人的請法……還真是別具一格,十分的特別。
“在下才疏學淺,恐怕難以輔佐您……”
陸青下意識的想要避開這件事情,忍不住開始推脫了一番。
畢竟,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既不正常,又反倒是帶著些捉摸不透的危險。
人趨利避害的本能在陸青身上迸發出來。
“先生雄才大志,孤早有耳聞,若不是此,孤如何會千里迢迢請您來此地?”
烏穆說的也很是有道理,他看陸青的眼神帶著幾分親近和信賴。
“您是從何處知曉在下的?”
陸青忍不住抬頭看向烏穆,這問題一直憋在陸青的肚子里很久了。
烏穆微微一笑。
“若非是先生,漢王如何得以險些成事?”
這番話滿是對陸青能力的夸耀和認可。
但陸青卻聽出了其中的不簡單。
先不論遠在邊塞的青夷人是如何知曉漢王謀反的事情的,但這人竟然還知曉他在這件事情中出了不少的力?
這讓陸青不得不有些心驚。
他自以為自己遮掩的很好,就算是陛下不下旨特赦,他也只是受苦受刑,不至于完全的沒有生機。
但就連朝中的人都無法看透的偽裝,烏穆是如何知道的?
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陸青的心暗暗的下沉,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依照這人對他的熟稔,他們一間打探道的事情恐怕不少。
陸青相信自己的謀算沒有錯,在知曉漢王根本就沒有徹底叛亂的決心之后,陸青一面開始在隊伍里面摸魚,另一面就在想著如何逃脫此事最終的罪責。
這些事情他誰都沒有說過。
而有可能發現他有這些謀算的,只可能是漢王府的人。
也就是說,漢王府里————有著青夷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