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們在直播間痛哭流涕

第33章 棋盤上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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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里,燈光昏黃搖曳,“疤臉陳”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面前的矮桌上堆著一沓沓嶄新的鈔票,他肥厚的手指隨意點了點,沖桑霽月抬抬下巴:“小美人,想扳倒桑疏晚,光靠咱可不夠。喏,這錢你拿著,去討好討好與她作對的楚家那位公子爺,楚凌。事成了,往后好處少不了你的。”

桑霽月盯著那筆錢,呼吸一滯,指尖不自覺地蜷縮起來。她心里清楚,這是黑老大的又一狠招,讓她徹底淪為周旋在男人間的棋子,可為了復仇,她別無選擇。猶豫一瞬,她還是上前,雙手接過錢,強扯出一抹笑:“陳哥放心,我一定辦妥。”聲音卻微微發顫。

走出房間,桑霽月抱緊懷中的錢,像是抱緊最后一絲希望,眼眶泛紅,滿心屈辱。風一吹,鈔票簌簌作響,仿佛在嘲笑著她如今的落魄。她咬咬牙,徑直打車去了楚家公子常出沒的高級會所。

會所里燈火輝煌、紙醉金迷,桑霽月深吸一口氣,整理妝容,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佯裝不經意地走向楚凌。見他獨自坐在吧臺喝酒,桑霽月輕移蓮步,湊上前嬌嗔道:“楚公子,久仰大名,今兒個可算見著真人了。”說著,將酒杯遞過去,順勢輕碰他的,仰頭一飲而盡,酒水嗆得她眼眶微紅,愈發惹人憐惜。

楚凌抬眸,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喲,哪來的美人,找我有事?”桑霽月咬著下唇,眼眶蓄滿淚水,把事先編排好的苦情戲娓娓道來,痛斥桑疏晚的“惡行”,末了還添上一句:“楚公子,您這般有手段、有魄力,只有您能治得了她,求您幫幫我。”

楚凌把玩著酒杯,似笑非笑:“美人開口,我怎忍心拒絕。”桑霽月心中暗喜,以為計劃得逞。卻不知楚凌心中另有盤算,他與桑疏晚雖商場有競爭,卻也瞧不上桑霽月這般不擇手段之人。眼下佯裝答應,實則準備將計就計,探清黑老大的布局,順便拿捏桑霽月,為自己謀利。桑霽月還沉浸在復仇有望的喜悅里,渾然不知已踏入新的陷阱,前路愈發迷離,危機重重。

桑霽月起初以為自己成功討好楚凌了。她使出渾身解數,每日精心打扮,妝容楚楚動人,準時出現在楚凌常去的地方。知道楚凌愛品酒,她便掏空心思鉆研酒文化,某次酒會上,桑霽月輕晃酒杯,嬌柔地介紹酒的年份與風味,楚凌聽得挑眉,眼里閃過一絲興味,她暗自竊喜,覺得離目標近了。

她還常親手做精致點心,借口拜訪送往楚宅,柔聲細語噓寒問暖,擺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楚凌偶爾也會順勢調侃幾句,收下禮物,逢場作戲般應下幫忙,桑霽月愈發篤定計劃得逞。

實則楚凌并未上心,他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怎會輕易被表象迷惑。瞧出桑霽月心思不純、手段狠辣,不過是想利用自己對付桑疏晚,他便佯裝中計,不動聲色收集黑老大與桑霽月的情報,預備著反將一軍。

一次關鍵的商業談判前夕,桑霽月按捺不住,向楚凌打探對付桑疏晚的計劃,楚凌目光陡然一冷,似笑非笑:“美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事兒急不得。”桑霽月心里“咯噔”一下,隱隱察覺不對。

后續楚凌更是逐漸疏遠她,借口事務繁忙,對她的邀約、討好統統視而不見。桑霽月再找上門時,被傭人客氣攔下,望著緊閉的大門,她才如夢初醒——討好徹底失敗,還淪為他人棋子,滿心恨意無處宣泄,復仇計劃也岌岌可危。

桑霽月心里跟明鏡似的,自己如今的身份,不過是黑老大“疤臉陳”手底下的小嘍啰,在那些真正有手段、能與黑惡勢力抗衡的人眼里,怕是連螻蟻都不如。每次站到楚凌這類人物面前,對方看似禮貌的目光里,暗藏的輕蔑就像尖針,直直刺進她心底。

她深知這份輕視,卻從不閃躲,反而任由恨意將其吞噬、消化。在她扭曲的觀念里,被小瞧是暫時的,只要達成復仇目的,往后有的是時間讓別人重新掂量她。所以,哪怕自尊心被狠狠踐踏,她依舊強撐笑臉,姿態卑微到塵埃里,奉上精心準備的禮物,出口的話軟糯乖巧,活脫脫一副任人拿捏的柔弱模樣。

一回,楚凌漫不經心地譏諷了句:“跟著疤臉陳,沾染不少匪氣吧。”桑霽月指甲狠狠掐進掌心,面上卻笑得更甜,眼眶泛紅委屈道:“楚公子說笑了,我也是身不由己,桑疏晚把我逼得走投無路,才落得這般田地,只求公子爺可憐,幫我出口惡氣。”話里的示弱帶著幾分狡黠,試圖勾起楚凌的惻隱之心。

可一旦離開楚凌視線,她瞬間變臉,眸中狠光畢現,抬手將桌上物件掃落一地,歇斯底里咒罵:“等我扳倒桑疏晚,看誰敢小瞧我!今日的屈辱,來日必加倍奉還!”她就是這般,明知被輕賤,卻偏要借力打力,攥緊暗黑心思,一門心思鋪就復仇之路,哪怕沿途鮮血淋漓、良知盡失,也絕不回頭。

楚凌往沙發上一靠,二郎腿隨意一搭,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著,發出一連串“噠噠”聲,眼睛微微瞇起,盯著桑霽月,開門見山地問:“桑霽月,你跟桑疏晚到底啥關系?別拐彎抹角的,實打實說。”語氣平淡,可藏著不容商量的勁兒。

桑霽月整個人像觸了電,身子瞬間繃緊,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她心里直犯嘀咕:“好家伙,那黑老大嘴上沒個把門的,這么私密的事兒都抖落給人家了!”不過也就愣了一瞬,她立馬換上副可憐相,眼眶泛紅,下唇咬出一排印子,抽抽搭搭地說:“楚公子,既然您都清楚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雖說我倆名義上是姐妹,可實際上呢,這么多年,桑疏晚處處壓我一頭,風頭全被她搶光了,本該是我的,全被她硬生生奪走。”

一邊說著,桑霽月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豆大的淚珠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看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她悄悄抬眼瞅了瞅楚凌的臉色,又接著訴苦:“就說分家產那會兒吧,她偷偷改遺囑,害得我跟我媽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了;平常日子里,還攛掇別人孤立我,學業、工作全讓她攪黃了,我實在沒轍,才被逼得找了些偏門的幫手。”

楚凌眉毛輕輕挑了挑,嘴角泛起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沒吭聲。桑霽月一瞧這陣仗,心一橫,“撲通”一聲直接跪到地上,雙手死死揪住楚凌的衣角,仰著頭,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楚公子啊,您本事大、人脈廣,放眼全城,也就只有您能治得了她了。求您看在我這么誠心的份兒上,拉我一把,往后我給您當牛做馬都行!”

楚凌垂眸,盯著她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站起身,不動聲色地把衣角從她手里拽出來,淡淡地說:“起來吧,光耍嘴皮子可沒用,你的誠意,我自個兒會掂量。”桑霽月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這事沒那么容易成,但復仇的火在心里燒得正旺,哪還顧得上失落,暗暗發誓,一定得想法子把楚凌拉下水,徹底整垮桑疏晚。

桑霽月果真是個中高手,前一秒還哭得涕淚橫飛,眼眶紅腫得像熟透的桃子,凄慘模樣任誰見了都得心生不忍;可楚凌話音剛落,她便像觸動了機關,瞬間收住淚水,深吸一口氣,肩膀不再顫抖,臉上的悲戚迅速隱去。

她利落地站起身,雙手規規矩矩垂在身側,恭敬又乖巧地點點頭,仿佛剛才那個撒潑哭訴的人不是她。用手背飛快地拭去殘留的淚痕,桑霽月揚起臉,眼神中還有未散盡的狠厲,嘴上卻軟糯乖巧地應道:“楚公子說得是,我明白,定會拿出實打實的誠意,絕不讓您失望。”那變臉速度,堪比川劇變臉大師,收放自如間,藏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絕。

楚凌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把玩著手中的鋼筆,骨節隨著動作起伏,泛出冷白色的光。屋內安靜得只剩鋼筆轉動的輕微聲響,這般沉默,讓桑霽月如坐針氈。良久,楚凌忽然抬眸,目光如隼,直直掃過桑霽月的臉,開口打破僵局:“桑霽月,你覺得自己現在這模樣,能成事?”

桑霽月一怔,滿臉錯愕,下意識揪緊衣角,囁嚅道:“楚公子爺,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楚凌“啪”地把鋼筆拍在桌上,坐直身子,眉頭擰成個“川”字:“還不夠明顯?瞧瞧你,畏畏縮縮,穿得寒酸,站出去誰能高看一眼?想扳倒桑疏晚,就憑這下里巴人的落魄相?”

桑霽月心頭一緊,眼眶泛紅,委屈巴巴地訴苦:“楚公子爺,我也不想這樣,可我被桑疏晚害得一無所有,流落至此,哪還有閑錢收拾自己。”

楚凌冷哼一聲,兩根手指輕輕一夾,從一旁抽出一張黑卡,往前隨意地一遞:“拿著。”

桑霽月瞪大了雙眼,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下意識抬手,指尖剛觸到黑卡,卻像觸電般猛地縮了回去,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楚公子爺,這卡……無功不受祿,您突然給我這,是何用意啊?”: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