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棄子

第384章 全國河道總督

趙宸瀚垂頭喪氣地回到鎮北侯府。

整個鎮北侯府燈火通明。

趙明月四姐妹都坐在那里,桌上擺著美味佳肴,但沒怎么動。

氣氛詭異。

“怎么了?”趙宸瀚小心問道。

他還以為他和榮妃私通的事被侯府知道了。

趙明雅看了趙宸瀚一眼,艱難道:“趙林、趙林沒死。”

“這是好事啊。”

趙宸瀚心頭一跳,佯裝高興道。

“不光沒死,還擢升為全國河道總督,加尚書銜。”

趙明雅語不驚人死不休。

趙宸瀚失聲道:“皇上瘋了嗎?憑什么給趙林這樣的高官?”

趙宸瀚完全失態。

都忘了裝了。

扭曲的臉完全暴露在四姐妹面前。

那是一張什么樣的臉,扭曲,猙獰,可怖。

把四姐妹嚇了一跳。

從沒見過這樣的趙宸瀚。

以前的趙宸瀚,都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

什么時候出現過這么一副樣子。

“宸瀚,你?”趙明月遲疑。

趙宸瀚怎么都壓不住內心的嫉妒,道:“這絕對是謠傳。趙林都被下獄了,今日下午一杯毒酒毒死,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可能沒死,還升官了?”

趙宸瀚的面目陌生的讓她們害怕,一時竟沒一個出聲的。

趙宸瀚陰暗的內心立刻有了念頭。

這幾個賤人看到趙林升官了,開始后悔了,又想把他找回來了。

賤人賤人賤人,都是賤人!

還有那個趙明珠也是!

趙宸瀚心里瘋狂地咒罵著。

趙明雅終于開口:“這是宮里傳來的消息,就在剛剛,安全連夜去傅府給趙林宣旨了。”

趙宸瀚一個后退差點摔倒。

趙明雅連忙站起來扶著他:“你怎么了?”

趙宸瀚咧嘴想露出個笑容,但笑得比哭還難看。

趙明雅替他找理由道:“是不是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

趙宸瀚勉強道:“你們聊著,我、我去休息。”

說完他甩開趙明雅的手落荒而逃。

良久。

趙明月皺眉道:“宸瀚也太沒定力了。”

她不好說別的,只能這樣。

趙明雅替趙宸瀚找補道:“他還小,把心思表現出來很正常。再說了,他一直沒有安全感,得知趙林沒死反而做了河道總督,有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

趙明瑜道:“宸瀚確實一直在和趙林較勁,只可惜皇上偏愛趙林,就算宸瀚做得再好都沒用。”

趙明霄一直沒說話。

趙明月問道:“明霄,怎么了?”

趙明霄哭道:“趙林沒死,反而升官了,長達的仇豈不是報不了了?”

四姐妹一時都默然。

“什么仇報不了了?”韓月華從外面大步進來。

趙明瑜趕緊迎上去:“娘,這么晚您怎么來了?”

“發生那么大的事,我怎能睡得著。”韓月華道:“剛才在說什么仇報不了了?”

趙明瑜準備糊弄過去:“沒事……”

“什么沒事,這事就得讓娘知道。三姐夫是被趙林害死的。”趙明雅快速說道。

“什么?”韓月華身體一晃,不可置信道:“可有證據?”

“叛軍頭目勞得彪就是證據,趙林和他勾結,出賣三姐夫,這才導致三姐夫打贏了卻中了埋伏身死。”趙明雅道。

趙明月和趙明瑜都嘆了口氣。

趙明霄哭道:“娘,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逆子!這個逆子!”

韓月華重重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氣得臉色煞白:“我怎么就生出這么個逆子來!”

“娘別氣壞了身子。”趙明月趕緊過來攙扶。

韓月華一把推開趙明月,道:“為什么不告訴皇上?”

“趙林畢竟是我們弟弟。”趙明月苦澀道。

“這就是個孽障!”韓月華怒道:“明日一早,立刻去大理寺報案,必須讓趙林付出代價。”

“沒有證據。”趙明雅脆聲道。

韓月華怒道:“不是有那個什么叛軍頭目嗎?”

“只有認證,沒有物證,容易被說成污蔑。”趙明雅道。

“真是氣死我了!”

韓月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喘氣。

“這件事還是告訴爹,讓爹拿主意吧。”趙明霄道。

韓月華點了點頭:“飛鴿傳書,讓你爹找機會回來一趟。那逆子的官越來越大,都要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

頓了頓,韓月華痛心疾首道:“這些都是瀚兒的啊。”

盛京城里沒有秘密。

早在安全帶著圣旨到傅府宣旨的那一刻,京城內大大小小的官員已經知道了圣旨內容。

趙林不但沒死,反而還升官了。

全國河道總督!

這和江北總督可不是一個檔次。

江北總督是地方官員,而全國河道總督可就是中央大員了。

雖然管的是河道,但跟河道有關的一切都能管。

類似于趙林前世的水利部長。

一個是從一品,一個是正二品。

從這就能看出來差距。

各家府邸的蠟燭后半夜幾乎就沒滅過。

第二天早朝。

趙林、傅承望、李興業和傅文啟干脆一起出發。

當他們四個一同從馬車上下來時,等在那里的官員們都鴉雀無聲。

這四個太橫了。

一個禮部尚書,一個崇文館大學士兼盛京府尹,這兩個都是內閣成員。

剩下兩個雖然差了點,但一個是新晉全國河道總督,一個江北總督,也是數得上號的大人物。

這四個湊在一起,整個朝廷的風向都得跟著變。

“傅大人,恭喜啊,一門一尚書,兩總督。”

一個大臣湊過來說道。

趙林看了一眼,傅文啟立刻道:“禮部尚書白大人。”

傅承望笑道:“都是陛下厚愛,兩個后輩沒什么本事卻竊居高位,老夫正要向皇上推辭。”

白鴻彬笑瞇瞇道:“傅大人謙虛了,若是小傅大人和趙大人沒有本事,那滿朝文武至少有一半要滾蛋了。趙大人,恭喜!”

趙林連忙回禮:“原本該上門拜謝白大人,誰知這幾天事情耽誤了,大人勿怪。”

趙林說的是上次擢升他為江北總督的事。

當時成平帝詢問他們,白鴻彬給了支持。

總是一份情意。

再說了,白世元也曾去天牢看過趙林。

白鴻彬笑道:“趙大人客氣了,陛下已有決斷,我等不過是順著陛下的意思說話而已。不過有時間的話,歡迎趙大人到府上做客。”

“一定一定,我和白二少約好了一起喝酒。”趙林道。

“哈哈。”白鴻彬大笑,非常滿意。

周圍的官員們都暗暗點頭。

趙林雖然年少得高位,但并不膨脹,對于他們這些老家伙客客氣氣,連對白世成的約酒都沒忘,難怪皇上那么喜歡他。

做人真是八面玲瓏。

白世元過來苦笑道:“趙大人真是好手段,倒顯得我多事了。”

他是九江巡撫,也有資格參加早朝。

趙林笑道:“不方便對外說,白大人勿怪。”

“趙大人這么快就走,我們兩省百姓舍不得啊。”池喬羽從人群中鉆出來說道。

趙林笑道:“我也舍不得池大人,池大人不如棄了北原巡撫一職跟我走?”

池喬羽尷尬道:“那就算了,我沒有趙大人的本事,做不了那些。”

眾人暗暗鄙夷。

趙林坐牢時,人家白世元還去看過,你連面都沒露,這時候出來除了丟人還有什么。

不少官員紛紛過來問候。

這些人里有的是傅承望和李興業的熟人,有的是楚黨分子,也有過來巴結這位新晉河道總督的。

趙林身邊圍了一群人。

太子和裕王也都來了。

他們隔著人群看了趙林一眼,都是搖頭嘆氣。

這么好的機會,竟然沒能抓住。

若是出面替趙林說一句話,就能把他徹底拉攏過來了吧?

全國河道總督啊!

這個地位一下就上來了。

其他還好,全國河道總督可以隨意調動沿河漕軍,這就對他們爭奪大位有很大幫助。

可惜,太可惜了!

太子想了想,走了過來。

人群立刻分開,紛紛向太子行禮問好。

太子一邊回應,一邊來到趙林面前,笑道:“我就知道趙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果然沒事。”

趙林行禮道:“多謝殿下掛念。”

太子抓住趙林的手,故作親密道:“河道總督不好做啊,下朝后去本宮那里,我請瑞王爺來指點你。”

他所謂的瑞王爺就是前河東總督李正年。

有前任指點,自然是好事。

但是這李正年就是趙林給頂下去的,哪怕是太子出面,也不一定能行。

果然,人群中傳出一聲冷哼!

李正年也早早來給成平帝祝壽,哪料到自己啥也沒干,這總督之位就沒了。

他還準備上朝時哭訴一番,讓成平帝收回成命呢。

現在看到太子竟然眼巴巴地去拉攏新的河道總督,把自己這個前河道總督丟到一邊,還想讓自己去指點趙林,李正年頓時一股火氣沖上天靈蓋。

若非說話的是太子,他早打過去了。

他李正年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羞辱?

趙林笑道:“多謝殿下好意,只是瑞王爺似乎不太愿意?”

有眼藥當場就上,這是趙林的準則。

太子也沒想到趙林這么小心眼,當著這么多大臣的面就給瑞王上眼藥,尷尬一笑:“瑞王爺心情不好,等退朝了我勸勸他。”

裕王也擠了過來,道:“恭喜趙大人,年紀輕輕就成了從一品大員,真正的舉世罕見。”

趙林笑道:“都是托王爺的福。”

裕王道:“趙大人有時間可以來王府坐坐,本王給你介紹一些人。”

頓了頓,裕王笑道:“就當回家了嘛。”

眾人不解裕王這話什么意思,但傅承望他們明白。

這是知道趙林是鎮北侯府親子的事了。

趙林微微一笑,道:“那就改天去叨擾王爺。”

“好,好。”裕王很滿意。

太子的臉色陰沉了些。

趙林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和裕王眉來眼去,這是找死!

李承乾給太子使了一個眼色,太子只好把火氣壓下去,皮笑肉不笑地道:“二弟倒是好心。”

裕王呵呵一笑,道:“沒辦法,本王就看不得那種背叛拋棄的事。趙大人如此有能力,本王憐惜其才,所以要幫幫他,沒打擾皇兄吧?”

“哈哈,這話說得,怎么能打擾到本宮呢?”

太子哈哈一笑,只是臉色陰沉的愈發厲害。

周圍的官員們都自覺往后退了幾步。

因為成平帝過壽的原因,地方官來了很多,光巡撫就有十幾個,加上一些閑散的王侯等,烏泱泱一大片堵在宮門口。

而太子和裕王兩人面對面站著,周圍一圈人,好像那賣藝的江湖藝人。

好在這時候有太監過來:“時辰到,請眾位大人依次進入。”

眾位大臣們立刻整理衣冠,按照品級高低,分成文武兩班,陸續進入。

這次成平帝搞搞坐在龍椅上,沒有遲到,更沒有三番兩次去請都請不來。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朱忠言喊道。

“臣有奏。”趙林立刻出列道。

“說。”成平帝道。

趙林跪下道:“臣趙林,起于微末,幸得皇上欽點為狀元,又為青州知府、九江巡撫、兩江總督,現更為全國河道總督,兩年四升,古今未有。皇恩浩蕩,臣感激涕零,惶恐難言,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以報君恩。”

趙林砰砰砰磕了三個頭。

成平帝擺手道:“這是你應得的,起來吧。”

“謝皇上。”

趙林起身還沒等回到隊列,原河道總督瑞王李正年就出來,撲通跪下,哭嚎道:“皇上,臣不知犯了什么錯,竟然被革職查辦啊,定然有宵小污蔑臣,請皇上明察。”

成平帝大怒道:“你身為河道總督,御下不嚴,坐視下面官吏勒索錢財而不管,逼死過多少人?你竟然還敢說不知犯什么錯?”

李正年噎了一下,道:“這都是下面人干的,臣不知情啊。就算臣有錯,但也沒到革職查辦的地步吧?”

“誰說查辦你了?不過是革了你的職,讓你回家養老,反正你也年紀大了,該回去頤養天年了。”成平帝不耐煩道。

李正年哭道:“臣自成平十二年起做河道總督,到現在已經十四年,兢兢業業,從無懈怠。就算臣要回去頤養天年,也不該這樣,這讓老臣死后如何面見先帝。請陛下收回成命,給老臣一個贖罪的機會。”

“陛下,李大人說得極是。他雖然有所懈怠,但確實不該懲罰這么嚴重。還請陛下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一個官員站出來說道。

“工部員外郎許悅公。”傅文啟低聲道,聲音飄入趙林耳朵里。

趙林不認識這些人,傅文啟得給他提示,免得不知道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太子的臉色一變。

工部員外郎許悅公是他的人。

在他已經和趙林友好談話的情況下,竟然站出來反對趙林,這很不對。

許悅公說完,立刻有另一個官員站出來道:“臣附議。首先,李大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該如此對待一位為了朝廷付出一生的老人。其次,就算李大人卸任,也不能把河道總督這么重要的位置交給趙林。臣不是說趙林不行,而是太年輕,還把握不住河道總督這個重任。”

“兵部侍郎高無違。”

傅文啟的聲音又飄入趙林耳朵里。

太子的臉色再變。

這高無違也是他的人。

雖然很多人不知道,但他們肯定會透露給趙林知道,然后趙林就會恨上太子。

“這兩個混賬東西!”太子臉色極其難看。

太子看向裕王,卻見他朝自己露出笑容。

拋出兩個不甚重要的棋子,離間了太子和趙林,很值。

太子深吸口氣,突然上前,朗聲道:“父皇,兒臣有話說。”

“有屁快放。”成平帝已經極其不耐煩了。

太子道:“兒臣認為瑞王爺雖然有所差錯,但勞苦功高,如此處置確實不妥,不如給瑞王爺加銜榮退,也是皇恩浩蕩。”

李正年本來還以為太子為自己說話,正高興呢,聽到后半句立刻沉下臉色,狠狠瞪了太子一眼。

但太子絲毫不在乎一個已經失去權勢的人,哪怕那人和自己是一家子,而是繼續正色道:“至于河道總督一職,趙林雖然年輕,但從他為官以來,樁樁件件的事情都辦得極為漂亮,兒臣認為可以讓他擔當此任。”

成平帝大悅,點頭道:“說得不錯。”

裕王連忙上前,道:“父皇慧眼如注,趙林能力超群,非同一般,這河道總督重任非他莫屬。”

立刻不少官員紛紛附和。

他們都知道成平帝的脾氣。

成平帝不做決定就算了,一旦做了決定,哪怕再荒唐也要堅持。

就跟上次給趙林青州軍旗號一樣。

哪怕被內閣大佬們給頂回去了,他還是繞過內閣下令給趙林。

所以與其鬧得不好看,還不如順著他,大不了以后想辦法把趙林給扳倒就是了。

于是趙林的新職務就愉快地決定了。

李正年在一旁目瞪口呆。

誰能想到入京一趟就丟了官呢?

“陛下……”

李正年還要祈求,成平帝不耐煩道:“皇叔老了,該休息了,就讓給年輕人吧。”

李正年無奈,只得道:“臣遵旨。”

李正年恨恨瞪了趙林一眼,退回隊列。

趙林也退了回去。

李承乾走出來,問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想請教陛下。”

成平帝道:“什么事?”

李承乾道:“榮妃所在的吳家到底犯了什么錯,竟然要夷滅三族?”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成平帝就大怒:“吳家仗著榮妃的關系,肆無忌憚,罪惡滔天,百死難贖其罪,只是夷三族已經朕寬宏了。”

李承乾皺了皺眉。

成平帝光發火,并沒說吳家都犯了什么罪,怎么就肆無忌憚罪惡滔天了?

李承乾還要開口,趙林突然出來道:“李閣老若想知道,不如去問問下面人,吳家到底都做了什么。”

李承乾看了眼趙林,心中琢磨了一下,點頭道:“老夫會過問此事。”

眾人心里都有數。

皇上最寵愛榮妃,突然就把榮妃給夷三族了,而趙林這個原本得罪榮妃的人突然出獄不說還給升官了,明顯有問題。

而且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問題。

但是什么事不能讓外人知道呢?

吳家做的事再過分,也不可能到夷三族的地步。

那么問題只能出在榮妃身上。

榮妃做什么了?

刺殺皇帝了?

不應該啊,這種事不需要瞞著啊。

莫不是……

不少人都是心中一跳。

難道榮妃的膽子那么大,給皇上戴綠帽子了?

如果是真的,夷三族都是便宜她了。

但除了這個,實在是沒有別的理由啊。

那么趙林在其中充當了什么角色,為何先入獄后升官?

能站在這里的都是人精。

哪怕白世元這樣的年輕人也很快就分析出問題來。

不少人都朝趙林看了一眼。

難怪陛下那么崇信他,連這種私密事都讓他處理。

不怪人家年紀輕輕就登上高位。

朝會很快在眾人的胡思亂想下結束。

趙林拒絕一些官員的邀請,和傅承望他們坐上馬車快速離開。

“我還以為你會答應他們呢。”傅文啟笑道。

趙林搖頭道:“沒什么意義,真有心的人,自會送請帖過來。”

傅文啟點點頭:“你心里明白就行。官場上最忌和人交淺言深,別看一個個笑得跟花似的,關鍵時刻捅刀子絕不猶豫。”

趙林笑道:“大哥放心,也許做官我比不了他們,但做人嘛,不怕他們。”

傅文啟道:“你是說你比他們更狡猾陰險?”

趙林哈哈大笑。

回到傅府,傅立青已經醒來,看到趙林就巴巴地掉眼淚。

趙林只得小心安慰。

云知意在一旁站著,道:“昨天我本該過來,但爹爹得病,要照顧他,沒能及時過來,幸好你沒事。”

趙林道:“難怪今天早朝上沒見到云大人,他的身子好些了嗎?”

云知意道:“沒事了,就是吹了風一時頭暈,休息幾天就好了。”

趙林點點頭。

云恒云川兄弟倆在一旁尷尬站著。

不用問,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傅文啟本想嘲諷幾句,被傅承望一個眼神攔住。

也對,跟這幾個年輕人說什么,要嘲諷也得當著云天明的面。

鎮北侯府。

趙宸瀚來到韓月華面前。

“娘,我要去找大哥,跟他學習。”趙宸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