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_sjwx
“福祿壽?福祿壽度假村?”
“正是,他們在那兒包了間客房,還沒事兒就租最好的別墅住上兩天。”
“那兒的消費也不低啊,”
侯龍濤低頭在心里算了算,“那剩下的一百來萬可不夠他們造的。”
“怎么了?你還想再給他們送點去啊?”
劉南撇著嘴點上煙,“要依著我,早他媽去把兩個二屄弄死了。”
“前一段兒不是事兒多嘛。”
“你事兒多,我們可都閑著呢,馮云不是早就把官面兒上搞定了嘛,你不是怕我們擺不平吧?”
“切,怎么可能。”
侯龍濤撓了撓頭,“人嘛,都應該多給幾次機會,得饒人處且饒人啊。他們拿了我的錢,要是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也就罷了…”
“少他媽在這兒裝深沉,你丫擺明了就是想親眼看著他們怎么死。”
“嘿嘿嘿,”
侯龍濤奸笑了起來,“唉,就算我想給他們機會都不行了,這才叫真真正正的‘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呢。”
“什么意思?”
“等壇子來了就知道了。”
二十多分鐘之后,壇子領著一個一看就很不正經的男人出現在了臺球兒廳。
侯龍濤把球桿兒往臺子上一扔,坐到一邊兒的沙發上,沖兩個人招了招手。
“太子哥。”
“太子哥。”
那個沒見過的男人也跟著壇子叫了一聲兒,臉上帶著很不自然的笑容。
“坐吧。”
侯龍濤指了指邊兒上的椅子。
“謝謝太子哥。”
那人只坐在了椅子沿兒上,但給人并不是恭敬的感覺,更多的是一個馬屁精的樣子。
“壇子,出什么事兒了?”
剩下的幾個兄弟也都圍了過來。
“他叫沙弼,”
壇子同大拇指朝邊兒上的人點了點,“昨天我碰見他,他說有人想給太子哥玩兒‘仙人跳’。”
“誰要給猴子玩兒‘仙人跳’?”
“說是一個叫金小松的。”
侯龍濤看幾個兄弟又要開口,趕緊揮了揮手,“都別問了。”
他一指沙弼,“你說,慢兒慢兒說。”
“啊,是是,”
沙弼又往前蹭了蹭,“差不多兩個月前是不是有人用錄像帶敲詐您啊?”
“是。”
“那個人叫金小松。”
“你跟他什么關系?”
“噢,我們倆發小兒,一塊兒蹲的大獄,一塊兒出來的。”
“嗯,”
侯龍濤點了點頭,“接著說。”
沙弼本以為自己說出了是誰敲詐侯龍濤,他會有比較激烈的反應呢,沒想到這么的平靜,雖然有點兒不理解,但也不可能直問,“他拿了那筆錢,天天和我們四五個朋友還有他馬子一起吃喝玩兒樂。開始我們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一下兒就發財了,上個禮拜三,他又請我們到福祿壽度假村玩兒,吃飯的時候,他才告訴我們錢是從您這兒敲來的。
“他現在又窮了吧?”
“您……您怎么知道的?”
沙弼難以置信的望著對方,“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別這么多的廢話,揀要緊的說。”
侯龍濤非常的不客氣,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傲慢,雖然這主兒是來給自己通風報信兒的,但明顯是要出賣一個與其“有福同享”的發小兒,他對這種人是不可能客客氣氣的。
“好,小松跟我們說錢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想再管您要幾百萬花花。”
“你看你看,”
馬臉叫喚了起來,“我上次說什么來著,他媽給了第一次,就得有第二次。”
“別他媽的打岔。”
二德子推了馬臉一把,“那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們也是這么說的,”
沙弼繼續說了下去,“小松他只知道您有錢,不知道您還有一個名兒叫‘東星太子’,更不知道您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是干什么的啊?”
侯龍濤皺了皺眉,他已經很久沒插手‘東星’的“下層業務”了,目的就是想逐步改善自己在一些人眼中的“流氓大亨”形象,不過可能是上次和“霸王龍”的事情鬧得比較大,影響到現在也沒完全消除。
“啊?”
沙弼雖然沒能完全明白對方的意思,但也沒犯傻,“我就是那個意思。我們有幾個人知道,就勸他別干,上次您不知道是他,這次就不會再那么走運了。可他說不怕,辦事的時候戴上面罩兒,他還說您這種人最愛面子,錄下來想要多少錢都可以,他還說事成之后分我們一人十萬,其他的人就都答應了。”
“你沒答應?”
“我?我當時是答應了,可我又一想…我…那個…我…您…”
“接著說正事兒,”
侯龍濤不耐煩的搖搖手,“他打算怎么干啊?”
“小松說…”
沙弼露出為難的表情。
“你盡管說,我不會介意的。”
“好好,小松說他已經找到了您最大的弱點,就是貪花好色。他說能把您騙到福祿壽度假村去,然后讓他馬子裝成雞勾引您,等您上了鉤兒,脫了衣服,我們就沖進去錄像,說您強奸,然后用抓您去派出所兒和錄像帶要挾,他說拿到五百萬應該不成問題。”
“哈哈哈,”
侯龍濤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發財真容易,還都上班兒干嘛啊,都去敲詐就行了。高苗苗愿意做這個餌?”
“您怎么…怎么知道她叫高苗苗?”
沙弼這回是真的驚訝了。
“誒誒誒,”
壇子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兒,“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
“噢噢,”
沙弼現在更是堅信自己來通風報信兒的決定是很明智的,“我沒問過,但高苗苗好像不是很情愿。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小松一說這事兒,她就顯得特不高興。”
“為什么非得讓她干啊?隨便找個妓女不就完了?”
“這我倒是問過他,他說,一是隨便找只雞不放心,二是那些雞的檔次也不行,估計勾引不住您,說什么也得跟上次在錄像里給您…嗯…”
沙弼轉了轉眼珠兒,想找一個比較文雅的詞,可他根本沒讀過書,越想拽文越顯得沒文化,“給您吸陰莖的那個女人差不多的才行。”
“高苗苗長得很好嗎?”
二德子問了一句。
“不錯,不跟那些電視里的比,在真人里她算挺不錯的了。”
沙弼說著說著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兒。
“又他媽是一個無德無義的王八蛋。”
侯龍濤更討厭這個人了,“金小松打算怎么把我騙到‘福祿壽’去啊?那兒又不是他的產業,就不擔心有人干預?”
“小松在‘福祿壽’出手大方,那兒的保安部的頭兒叫易峰,沒幾天就跟他稱兄道弟了,鐵得不得了。您別看那兒的老總兒是北京人,那群保安全是三河當地的農民,以前還說農民純樸,現在的農民比他媽城里人壞多了。易峰聽小松一說,立刻就要入伙兒,拍胸脯兒保證給他出人,要是到時候您不答應,他就把您扣下,打到您給錢為止。他這兩天就會冒充他們老總兒給您發邀請函,因為外面都傳說您好交商界的朋友,估計會用什么久仰您大名想跟您認識認識的借口。”
“他不怕他們老總兒知道?”
“他們老總兒沒事兒根本就不去,那個叫易峰的在‘福祿壽’就像是土皇帝一樣,經常有追打客人的事情發生。”
“是不是就因為他哥是燕山石化護廠隊的副隊長啊?”
“您…您真是神了,”
沙弼的嘴都合不上了,“您不是早就知道小松要給您玩兒‘仙人跳’吧?”
“我要是早就知道還會跟你在這兒廢話?”
“是是,是是,您太厲害了。”
“你和壇子早就認識?”
“沒有,我可不認識他。”
壇子趕緊搶著否認,他已經看出來侯龍濤非常不得意這小子了。
“我和壇子就是上星期才認識的。”
沙弼覺得自己已經是“功臣”了,前兩天還一口一個“壇子哥”呢,現在可就沒那么客氣了,“我想把小松的事兒通知您,可又不知道怎么找您,打聽了好幾天,總算是打聽出您有好幾家兒餐館兒,我就一家兒一家兒的去問,結果好多的老板連見都沒見過您,甚至連自己是給您打工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們的上家兒叫壇子。”
“那你還挺能鉆的啊,居然能打聽出哪些店是我的。”
“嘿嘿,一年前我幫一個親戚干過一段兒裝修,連著裝了四家兒餐館兒,您都親自去看過。”
“這么回事兒啊。”
侯龍濤想起一年前自己還真是對什么事都親歷親為的,“你回來就去找了壇子?”
“壇子也不好找,說來也巧,昨天中午在一個小店兒喝酒的時候,他就坐我邊兒上那桌兒,跟另外倆人,我聽見他們說您剛回北京什么的,一個人還叫他壇子,我就撞了一下兒運氣,還真撞上了。”
“好,很好,你撞上了是我的運氣,”
侯龍濤捏了捏鼻子,“我應該怎么感謝你呢?”
“嘿嘿嘿,”
沙弼這下兒可樂了,他出賣從小兒玩兒到大的朋友,為的就是這個,“不用謝,不用謝,您太客氣了,為您效勞是理所應當的。”
“別,我不喜歡欠人情,你想要多少就直說,如果我覺得合理,我都會答應的。”
侯龍濤到底要看看這家伙有多貪心。: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