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小作妖

077 意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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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意外(2)

077意外(2)

晚膳時間,穆安越吃越覺得自己是個吃白食的,這一桌子豐盛的佳肴看的她眼花繚亂,不知道蕭辭從哪里打聽的,竟都是她愛吃的。

她還沒吃兩口,盤子里又被人夾滿,在第三次清空盤子看著它滿起來之后,穆安終于忍不住了。

放了筷子,一本正經的問:“你喂豬呢?”

伸到面前的筷子一頓,蕭辭不解的看著她:“怎么,不愛吃。”

穆安咋舌:“愛吃也不能這樣吃啊,你看京都那家的小姐是胖嘟嘟的,個個都注意自己身材的很,生怕圓潤了不討人喜歡。”

蕭辭認真的思考了一番,穆安以為這人上道。

結果下一刻就“啪啪”打臉,只聽不上道的某人言辭正經:“別人都骨瘦嶙峋,你若是圓潤一點,我定然能一眼將你找出來。”

穆安皺眉看著他:“……”

罷了,愛怎樣就怎樣吧,她假裝隨口道:“若是還有能力,換一個屬下吧。”

之前這餿主意太餿了,一個漠然正經的人,給糊弄成了什么樣子了。

捧著桂花糕勞累幾個時辰剛要跨進門檻的嚴寬一個踉蹌,差點摔進來。

正用膳的兩人齊唰唰看向他,嚴寬壓下心中的忐忑,低著頭將還熱騰騰的桂花糕放到穆安面前:“王妃,屬下買回來了。”

斜了他一眼,穆安應了一聲。

嚴寬心底更涼,剛才的話他聽到了,委屈的看向自家主子,希望他能替自己說些好話。

豈料蕭辭也跟著應了一聲:“他確實有些蠢。”

嚴寬:“……”

他內心在咆哮,主子啊,你不能為了討王妃開心,就忘了陪你赴湯蹈火的屬下啊……

看他杵了半天還不動,蕭辭悶聲:“愣著做什么?沒別的事干嗎?”

“屬下告退。”

他走后,兩個人安靜半天,蕭辭沒話找話:“你喜歡吃桂花糕?”

穆安隨口答了一句:“湊合。”

她就是單純的想整整嚴寬而已。

“明日回門,東西可準備好了?”

“嗯”。

“明月說你之前去過一次儲懷閣,需要什么東西,讓明月給你拿來就是。”

筷子一頓,穆安這頓飯吃的有些噎得慌,她抬眼幾分認真道:“知道了,你不用刻意如此,明月聽風,五香八角照顧我綽綽有余,事無巨細沒什么需要擔心的。”

蕭辭垂眼看著她,唇抿成一條線,像是在思考。

穆安默不作聲,本來三分冷淡,一分薄涼的人突然變成一個話嘮,這種刻意的關心將她整懵了,連她都能一眼看出來蕭辭的勉強,不免有些可笑。

想著她就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角,這點時間,蕭辭心底暗暗腹誹沈行白,他這法子似乎有點本末倒置了。

無辜幫沈行白背了罪名的嚴寬進來:“主子,沈大人急信。”

蕭辭接過展開一看,毫不避諱的遞給了穆安:“你也看看。”

穆安就順眼一看,掃了幾行字,臉上的笑意失了個一干二凈,她道:“這常慶豐都還活的好好的,李嵩和閆萬怎么死了?”

明顯就是滅口啊,蕭辭眉頭緊鎖,能在刑部大牢悄無聲息殺了朝廷重犯,還逃過沈德重的眼,事情有些棘手。

嚴寬已經讓人備了車,隨時準備走,剛一拱手,“主子”二字還沒喊出來,就被冷眼警示了一下,他摸摸鼻頭,看著一旁王妃,欲哭無淚,只能把話吞了回去,轉身離開。

離神思考了會,穆安一抬頭發現蕭辭還在,不禁驚訝:“你不走啊?”

蕭辭淡聲:“去哪?”

“發生了這么大事,沈大人肯定都急瘋了,你不去瞧瞧”,穆安失笑:“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明月可告訴她,這幾年,為了朝政,她家主子經常不在府中,數日不眠不休都是正常的。

自從她來了,主子回九方居的次數都變多了呢。

放下手中的茶杯,蕭辭斂了嘴角,睨了一眼窗外:“時辰不早了,有事明日再說也不遲。”

穆安微怔,哪里不遲啊,這會去說不定還能抓住兇手,發現疑點什么的,等明日連個魂都看不到了。

況且……

穆安試探性的問了句:“聽聞你今天下午就讓人把三王爺放了,這關頭出現這樣的事,會對他不利吧?”

萬一有人以李嵩等人同蕭坤交好大做文章,那無疑又是一場風波,現在人死了,就是解釋也說不清了。

猛然從穆安嘴里聽到恭恭敬敬的“三王爺”幾個字,蕭辭一時間神色有些復雜,問:“你擔心他?”

反應過來點什么,穆安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她解釋:“不是擔心他,是擔心你。”

某人頓時有些欣喜,靜靜看著她說。

“我本來與三王爺也沒多大仇怨,都是誤會,再說了你都認為他無罪,這要是有人要害他,不也對你不利嗎?”

“況且,你自己也知道,現在文武百官都彈劾你,你縱容三王爺不對,嚴責他也不對,都會被人當做由頭,時間久了,皇上會多心的。”

自古薄情帝王家,有時候穆安也會想,這人是真的信任蕭景炎還是太傻,自己背那么多惡名。

人人都懼他畏他。

聽了如此悅心的話,蕭辭笑出了聲,穆安跟賞動物園的猴子一樣看著他,看著看著眼神就不著痕跡的變了味……這人平時冷慣了,盡管豐神俊朗,也自帶疏離感,這么一笑,仿佛春日里的花都開了,萬尺寒冰也該解封了。

察覺到自己的愣神,穆安微惱,應聲:“既然覺得我說的有理,就去看看吧。”

“嚴寬”,蕭辭抬聲:“去刑部。”

門外焦急踱來踱去,心都蹦到嗓子眼的嚴寬一聽,馬不停蹄的讓人重新把車套上。

“你今晚就在主屋歇著,我去去就回”,蕭辭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叮囑她,步子有些急。

穆安看的想笑,分明心里擔憂的要死,緊鎖的眉頭一對上她就立刻舒展開,裝作沒事人似的,起身小步追上他,穆安努努嘴:“不歇了,我陪你去。”

沈德重一開始得了王爺不來的消息,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過后,暴躁的沈老頭差點將一間牢房門樁子給踹塌了。

嚇得獄卒大氣都不敢喘,心下思量:攝政王中邪了,自家大人也中邪了。

可一看到緊步而來的蕭辭,沈老頭又無端給嚇了一跳,回頭怒道:“消息誰傳的?”

牢房里李嵩同閆萬的尸體擺放在一起,七竅流血發黑,渾身僵硬。

蕭辭下意識的伸掌想護住穆安的雙眼,沒碰到人,低頭一看人已經大喇喇跑去扒拉尸體了。

他皺眉,心下發愁,怎么會有這般女子,還偏偏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穆安用系統大概檢測了一下,沒幾秒鐘醫療室就展出了毒素的準確描述。

她閉眼一看,唏噓一聲,回頭道:“兩人中的都是普通的鶴頂紅,直接毒發身亡,沒什么特殊的。”

一旁的沈德重老臉縱橫:“臣查過了,兩位大人所食用的飯菜都沒問題,偏偏人就是中毒了。”

“那就是有人進去給他們喂了毒,然后跑了唄”,穆安隨口道。

還沒說完就被一雙手自然的拉過去,一方熱騰騰的帕子仔仔細細替她擦拭著手心,身子一僵,方才要說什么她全忘了。

蕭辭垂眸替她擦手,淡淡瞥了一眼沈德重,沈德重震驚過后,立刻當自己是個瞎子,頷首道:“王爺明察,王妃說的不太可能,應了王爺的話,臣都是讓身邊人守著大牢,不可能給他們投毒。”

“每兩個時辰有一次換防的空擋”,蕭辭頭未抬,清冷的聲音卻輕飄飄的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他繼續道:“中間大約多長時間?”

沈德重當即臉色一變:“一盞茶左右。”

蕭辭熟稔的收起帕子,活似這般行為他做過無數次一樣,沉聲:“足夠了。”

一盞茶時間,哪怕以他身邊普通暗衛的身手也足以悄無聲息的殺死兩個人。

穆安垂下手,眉頭緊鎖,忍不住耳尖有點紅。

真是見了鬼了!

她怎么魔怔了?!

這么多人看著,她默不作聲往后面退了一步,神識進了系統溜了一圈,墻上的積分表這幾日因為好生活勉強蹦噠了幾分。

“王爺,那老臣明日早朝可還要如實上報。”

蕭辭:“常慶豐秋后處斬,李嵩閆萬畏罪自殺,其他人統統流放!”

“這……”,沈老頭一萬個為難,說李嵩閆萬畏罪自殺,這不是欺君嗎?

他真要如此做了,豈不是被動成了攝政王一派,沈德重老臉皺成一團,熟悉的人一看……大公子多半又要遭殃了。

蕭辭也不為難他,過去到案桌邊坐下,嚴寬立刻奉上筆墨,他當即寫了一封旨意給了沈德重。

“沈大人不必糾結,明日早朝呈上去,讓內侍讀給文武百官聽。”

沈老頭當即如釋負重:“謝王爺,只是王爺為何明日不親自宣判?”

“沒空。”

明日他要陪王妃回門。

陡然間冷冰冰的兩個字,沈老頭一句沒多問。

回去的路上,蕭辭低聲囑咐嚴寬:“去一趟三王爺府邸,讓他近幾日乖乖待著,另外派幾個人去宮里走一趟。”

嚴寬了然,領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