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傳

十五 安西王 上

“還是多謝哲別大哥救了小弟幾人的性命啊!”韋小寶見哲別笑臉,也不好多說別的.

哲別微笑道:“其實我本來應該是明天才到京城的,但是由于想欣賞下京城沿途的風光,這才提前趕來。不過也這好因為這個,倒也無意中救了你們一命。”

看到天色已晚,韋小寶便帶著哲別到自己家休息。

第二天早上,等到隨后的帶著貢品的眾人也來到京城,韋小寶帶著哲別向皇宮走去。來到皇宮門口,韋小寶對哲別拱手道:“哲別大人先在這里等著,我這就進宮向皇上稟報。”

“多謝大人幫忙!”哲別笑道,“還望大人在幫我一個忙。”

“你說!”

“我這次來,除了上貢之外,還有送給太皇太后的一些東西。那太皇太后乃是蒙古人,希望可以求見她,讓她幫忙說些好話。”哲別笑著說道。

“這個嘛。”韋小寶遲疑了一下,這個哲別上貢朝廷,本來便不應該由他來管,只是韋小寶看著哲別救了自己一命,因此才答應幫忙。但是,這個哲別要見孝莊,這似乎有些困難。那個孝莊本來便莫名其妙看自己不順眼,韋小寶躲她都來不急,怎么還能主動去見她呢?況且這個哲別來歷不明,誰知道他見孝莊是不是有所圖謀呢?

“大人不必為難,這個能辦便辦,辦不成也無所謂。”哲別看到韋小寶為難,忙開口說道。

“我盡力吧。”韋小寶實在看不出哲別會有什么企圖,便開口答應。

“韋大人,皇上現在在太皇太后寢宮請安呢,您看你是過去拜見,還是在這里等候?”韋小寶來到乾清宮,卻被告知康熙不在。那溫有道正好當值,他得了韋小寶不少好處,自然處處優待韋小寶。

“還是去太皇太后那里吧。”韋小寶心說還真是巧,這樣自己便能替哲別稟報下,說不定還能順便見下蘇麻。

一路跟溫有道說著話,韋小寶來到孝莊的寢宮。那溫有道與宮中不少太監已經從索額圖那里收到了韋小寶的財物,加之知道韋小寶乃是康熙身前紅人,因此都對韋小寶甚是恭敬。

等到通報完畢,韋小寶被招進孝莊寢宮。

“小寶,你這么急著見朕,可有什么事情?”康熙等韋小寶扣見完畢,問道。韋小寶看到蘇麻并不在,有些失望。

韋小寶便將事情緣由告訴康熙,只是他并沒有告訴康熙自己昨晚遇到狼這件事情,只是說自己偶然在街上碰到這哲別,便代為通報一聲。

“哦,你說是草原上來的人?”孝莊聞言大感興趣,問道。

“是啊。”韋小寶小心翼翼回道。

“那我倒想見見這個人,想我離開草原這么久了,如今想起來,都有些不記得草原什么樣子了。”孝莊頗為感慨。

“那哲別也說想見見太皇太后,說是有草原上帶來的東西,想要獻給太皇太后!”韋小寶趁機說道。

“既然這樣,馬上傳這個哲別進來。”康熙見孝莊感興趣,接著說道。

孝莊一邊談著她小時候草原上的趣聞,一邊等著哲別到來。韋小寶看著談笑的兩人,不時陪著笑臉,卻也不敢亂說話,省得又莫名其妙得罪了這個孝莊。

“你說那個蒙古人叫哲別?”孝莊突然問道。

“是的!他告訴微臣說,他從小是個孤兒,沒有名字。由于他射箭厲害,這才被人叫做哲別。漸漸的,他便把這個哲別當作自己的名字了。”

“哲別可是我們蒙古人的英雄,這個人也叫哲別,還能得到眾人信服,想來定然不是泛泛之輩。有時間,我倒想見識見識他的弓箭之術。”孝莊饒有興趣的說道。

“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孝莊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失落,“皇帝看著給他個王爺的位子吧。”

“孫兒正有此意。如今蒙古草原上幾大部落崛起,是需要有一個部落來讓他們互相限制一下,省得一家坐大。”康熙笑道。

此時,外邊傳來太監的通報聲,說哲別已經來了。

“臣契耳部落首領哲別,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哲別便停住了。

韋小寶見狀,忙碰了碰哲別,說道:“這位乃是太皇太后!”

那哲別聞言,抬頭看了一眼,低頭說道:“拜見太皇太后!”孝莊看到哲別的臉,突然一驚,本來握著茶水的手有些顫抖。韋小寶看到孝莊顫抖的手,心中略感驚異。

“平身!”康熙溫言道。

孝莊望著哲別那黑黑的臉龐,難以掩蓋心中的激動。她有些失神的望著哲別,口中念叨著“契耳”,頓時恍然大悟,心中一陣苦水泛起。

“皇祖母,您看是封哲別做什么王爺呢?”康熙問完哲別的部落有多少人,棲息地在哪里后,請示孝莊道。

孝莊聞言回過神來,結巴道:“嗯,這個啊,嗯。”韋小寶心中一樂,這個哲別不會是孝莊的老相好吧,要不平時嚴厲沉穩的孝莊,怎么這么驚慌?不過這個哲別年齡這么小,也不像啊。雖說韋小寶猜不透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看到老為難自己的孝莊如此慌神,他還是很高興的,心中不由對哲別多了分好感。只是他實在也猜不透著哲別到底什么來歷,歷史書從來沒有過這個人的記載啊。

“皇祖母,您怎么了?”康熙也察覺出孝莊的異樣,問道。

孝莊聞言,忙將茶端到嘴邊,喝了一口道:“沒什么,只不過看到故鄉的人,心中有些感慨罷了。”

“那不如以后有時間,讓哲別多陪皇祖母聊聊天?”康熙聞言釋然。

“皇上,太皇太后身份高貴,哲別實在不敢多次前來打擾。此次不過送給太皇太后一些禮物,以后是萬萬不敢驚動太皇太后的大駕的。”哲別不卑不亢的說道。

“嗯?”康熙有些不高興,韋小寶心想這個哲別也太不上臉了吧,居然這么不給康熙與孝莊面子。

“算了,這些草原人在草原上瘋慣了,讓他去吧,不要為難他。”孝莊卻異常大度,“皇帝啊,你剛才說要封他為王,我想了想,不若就封這個哲別為安西王吧!”

“安西王?”韋小寶跟康熙都有些吃驚,孝莊不怪罪哲別倒也罷了,居然封他這么大個王爺。那哲別反而理所當然的表情,似乎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康熙沉吟片刻,這才小心問道:“皇祖母的意思是,將漠西地區,全部歸哲別管理?”

“不錯!”孝莊點頭答道。

康熙有些猶豫,那漠西地面廣大,上面還有幾個強大的蒙古部落,如果將這哲別封為安西王,讓他來管理漠西,那對蒙古草原會造成什么影響呢?

“皇帝,難道你不聽哀家的話了么?”孝莊見康熙遲疑,帶著怒氣說道。

“不是,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容孫兒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就這么定了!”孝莊異常堅定,這讓康熙不解,他實在想不通是什么讓孝莊這么急。雖說如今扶持這個哲別,確實能夠保證大清在草原上的利益,但是為何又如此急切呢?只是看到如今孝莊這么堅定,康熙也知道自己不能寒了哲別的心,只得笑著說道:“哲別啊,封你為安西王需要不少程序,你且等著,過幾天準備完畢,再給你圣旨!”

“微臣謝皇上龍恩!”哲別聞言叩頭謝道。

“如此事了,你不如陪著太皇太后說些話。”康熙看到孝莊這么高興,便吩咐道。

“不了,微臣的隨從如今還未曾安置,臣這就出去安置那些人。還有那些貢品,都還沒有交接給朝廷,這些都需要臣去經辦,所以,臣還是不打擾太皇太后了。”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遞給孝莊,然后直接告退。孝莊拿著玉佩,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哲別遠去的背影,臉角的皺紋不停的哆嗦著。

等到哲別走遠,康熙一拍桌子,恨恨道:“這個哲別,實在太猖狂了!”

孝莊聽到康熙拍桌子的聲音,從沉思中回過神,勉強笑道:“草原的漢子,都是豪爽,皇帝不用太在意。做皇帝要有寬廣的心胸,要有容人之量,千萬不可記仇,不然怎么能成為明君呢?”

“這個,”康熙只覺的語塞,當日爭論韋小寶時,孝莊怎么沒有這種想法呢?他心中有些疑惑,以前也從草原來過不少蒙古人,都沒見孝莊這么在意,這次她是怎么了?“孫兒知道,謝皇祖母教誨!”

“你們下去吧,我累了,想要歇息一會!”孝莊直接下了逐客令。

康熙無奈,只得帶著韋小寶離開。

“小寶,你說這個哲別到底什么來頭,怎么皇祖母這么優待他?”康熙一邊走,一邊有些不解氣的問韋小寶。

韋小寶也是心中一個個謎團,可是他也是感到懷疑,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皇上,這個可能是太皇太后她別有其他的考慮,不是我們這些下臣能夠輕易揣測的。”

“又給我打哈哈,這里又沒有外人,有什么直說。”康熙有些生氣的說道。

韋小寶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他們兩人已經來到一個小亭子,陪著的太監宮女早已被康熙支走。“嘿嘿,我真是不知道!”

康熙見韋小寶嬉皮笑臉,只得無奈揮了揮胳膊,說道:“算了算了,不想這個了。”說完,拿起亭子里擺放的茶水,喝了一口,“對了,小寶,我讓你搞的水師的東西,你搞的怎么樣?”

“這個啊?”韋小寶長大嘴,這幾天他忙著其他事情,哪里顧得著這個?

“這件事情不用你負責了,一來你根本不懂水師,二來你忙著海關的事情,還是不要管那么事了!”康熙皺著眉頭道,這個水師是個大事,他不能不謹慎。“不過這個水師衙門會跟你們海關衙門好好聯系,隨時交換消息,以防范海上的危險。”

“哦,那樣也好,我有多些時間玩耍了。”韋小寶聞言也不在意,他本就不在乎那些東西。

“就知道玩,多辦些正事!”康熙裝作嚴肅道。

“嘿嘿,一個人怎么能做那么多事情?其實我只要管好下面的人,讓他們好好做就行了,我也就監督監督督促督促,多輕閑,還能做好事情。”

“不錯,”康熙深有感觸的說,“只是你的事情小,我這里的事情太大,很多事情不敢放心交給別人做啊。”說完,康熙深有感觸的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臣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問?”韋小寶想起赫舍里所托,謹慎的開口道。

“你說。”

“那個,”韋小寶覺得有些難以出口,想了半天還是問道,“皇上為何一直不去皇后寢宮就寢。”

“這個啊?”康熙聞言有些吃驚,他不過是因為覺得自己第一天那么粗暴的對待赫舍里,感到有損皇帝威嚴,因此看見她有些心虛,所以不太想去。只是這個原因,他怎么能讓韋小寶知道呢?“你管這么多干什么?”

韋小寶見康熙不愿說,也不深問。

“其實,朕只是這幾日繁忙,因此沒有時間顧及太后。況且這幾日朕剛納了兩個妃子,等這段時間忙完,朕自然會去的。”康熙仿佛是自言自語,又仿佛在跟韋小寶解釋。

兩人又說了些沒有營養的話,韋小寶在這才離開皇宮。他來到秘道入口的那處房宅,偷偷進入秘道。這幾日,他一直沒有去看望真太后,此時無事,應該前往看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