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第八十九章分頭行動
第八十九章分頭行動
張效那家伙,圓滾滾的臉上總掛著樂呵呵的表情。看似恁般憨厚的一個人,實則精得跟猴子似的,前一個被晏亭清清楚楚的瞧見那滿眼的老謀深算,開口問了,他又裝彪賣傻了,點頭哈腰的夸著卿玦是他活了這么多年見過最好看的人,每次見了都要閃神。
他不說實話,晏亭也懶得再追問,心中自是明白,問多了也是徒勞。
這事她可以不細細的盤問,有些事情卻是要問個清楚的,一如睿王這個時候找她是為了什么。
先前的時候,張效心中愕然著晏亭和卿玦之間的曖昧,不管是不是自己想歪了,這種心思自然不可能明晃晃的攤開來說,可關于睿王來尋晏亭的事情,想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事,且晏亭先前知道了,心中也好有個盤算,因此張效實話實說了。
晏亭聽說睿王即將要迎娶天下第一美女為王后,連連的搖頭嘆息道:“又毀了一個無辜的好女人。”
張效聽了晏亭的說法。把一張圓滾滾的臉憋成豬肝色,倒也沒說出什么旁的來,晏亭好像忽略了身邊的張效,喃喃道:“天下第一美女若是和天下第一美男子相配,該是何等賞心悅目的場景呢?”
念完了這句,晏亭復又沉默了,臉上有些落寞,看著一邊的張效連連搖頭,半晌還不見晏亭回神,張效才干咳了兩聲,隨即尷尬道:“昨兒個沒得了空閑,今天正好受了這差事,有跟小上大夫私下見見的機會,奴婢補上昨個就想說的話,給小上大夫道喜了。”
經張效這么一點,晏亭才扯了扯嘴角,搖頭苦笑了起來,在外人眼中,自己即將為人父,還能有何等異樣的心思呢,隨后倒也不耽擱,交代了章化忙著府中的事情,晏亭攜晏忠和曾勝乙進宮去了。
卻說那廂里晏亭才出了大門,韓夫人便差人緊閉了院門,此次大央能勝,實在出乎韓夫人原本的預料,韓夫人潛在大央已經許多年。且晏痕受其操控,對于尚晨宮中的事情了解也算詳盡,韓夫人與其兄禇幽公原本是斷定此次虞國會勝,然后南褚以韓夫人身在大央多年,算得上大央子民,替大央出頭的借口,堂而皇之的攻打虞國。
太想當然了,等著事情偏離了預想,難免會亂了陣腳,韓夫人此番也不再瞞著晏霍,直接點明了自己在大央多年究竟是為了什么,也明擺著告訴晏霍,之所以會讓晏亭頂替晏痕的位置,與晏痕的遺命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大央早晚會成眾矢之的,一旦晏霍承襲了大央的重臣,怕給他招來不必要的是非,若是真想在朝野上揚眉吐氣,等著南褚一統天下之后,到時候再入仕,一來是王公貴族。再者又帶著功勛,比區區一個小國的朝堂上爭一席之地可是要風光多了。
韓夫人幾句話便把晏霍哄得飄飄然了,那頭晏杵緊接著兜頭澆上一盆涼水,“別高興的太早,成與不成,現在可是不好說了,先前以為大央必敗,如今倒是好,竟讓晏亭和信常侯那娘們似的兒子給贏了,今后要怎么辦,暫時還沒個方向不是么!”
晏霍先前被韓夫人幾句話說得渾身熱血的,聽了晏杵的話,臉上頃刻變了顏色,把一雙眼瞪得滾圓,緊張的盯著韓夫人,急切的問道:“母親,那該如何是好?”
韓夫人白了晏杵一眼,隨即撫著額頭,面容痛苦道:“先前倒也曾想過大央可是有勝算的機會,為娘太相信你們的父親給的消息,就是那些消息讓為娘認為大央是不堪一擊的,才得了如今這措手不及的局面,想必我們現在對大央的了解還不如盛康他們。”
晏杵聽得仔細,晏霍對這些卻是不感興趣,粗聲粗氣道:“母親您說該怎么辦,伯文照著去做便是,晏亭和那白面小子贏了也是僥幸,只怪虞國那老匹夫就知道貪著享樂,應付不迭。等他們對上咱們大褚的時候定不會是如今這樣的局面,母親實不必擔心。”
晏霍說完這話之后,臉上竟呈現了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覺得自己也有腦子靈光的一天,韓夫人見他看得這樣明白,日后南褚一統天下之后,他的飛黃騰達也便不再是幻想了。
晏杵聽晏霍說了這話之后,冷哼一聲:“說你沒腦子,當真的缺根弦,如今母親煩惱的不是大央為何能勝過虞國,而是原本的計劃壞了,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總被自己的弟弟教訓,實在是卷面子的事情,特別是在自以為能得了母親歡心的時候,被晏杵這樣擠兌了,晏霍怎能咽了這口悶氣去,斜著眼睛盯著晏杵冷哼道:“你腦子好使,母親就生了你這么個厲害的主,可那又能怎么樣,還不是坐在這里唉聲嘆氣,總以為自己是晏家最有腦子的人,我看就連晏亭你也是比不過的。”
“夠了,少說幾句。都什么時候了,還分不清里外的,方才流云被睿王召走了,宮中那頭傳來了消息,堰惠王派人來與大央聯姻,一旦他們聯合起來,處理起來更麻煩。”
晏霍愣了一下,喃喃道:“堰國的公主不都許了人家了么,怎么還來聯姻?”
晏杵白漆漆的臉愈加的難看,伸手搪著唇劇烈的咳了幾聲,隨即才有些艱難的說了起來:“堰國還剩下一個待字閨中的公主。想必堰惠王這次是要下血本了。”
晏霍眼睛轉了轉,隨即愕然道:“難不成堰惠王打算把趙娥黛許給睿王那個昏庸的家伙?”
韓夫人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兩個兒子的反應,冷哼道:“不管是怎么寵著,終究是個女兒罷了。”
晏霍撇嘴道:“當大王是好,什么樣的好福氣都能享了,姒塔我是見過的,瞧一眼,骨頭都酥了,不過是個公子野調教過的舞姬,倒也罷了,可這趙娥黛,聽說曾有不少男人瞧過之后為其茶飯不思,被譽為天下第一美女呢!”
說到這里頓了一頓,隨即皮笑肉不笑道:“倒是忘記了,二弟自小便說要娶天下第一美女為妻的,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嘖嘖,實在令人傷感呢!”
韓夫人板著臉怒聲道:“在此胡言亂語些什么,你方才那話若是被外人聽了去,定會招惹殺身之禍,已過而立之年了,說話還如此浮躁不經腦子的,能成什么大事。”
被韓夫人這樣一念叨,晏霍住了聲,雖然晏霍吃了訓斥,可晏杵卻不像以前露出陰測測的笑臉,韓夫人瞥了一眼晏杵,冷哼道:“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也值得你如此,沒出息的,好了,別想那么多,趙娥黛不可以嫁給睿王,這個是目前首要處理的。”
晏杵似乎一瞬間又來了精神,可半晌又陷入不解,“堰國的使者已經來過了,方才睿王把流云找了去,怕是因為大婚的事情。如此一來,此時還有什么轉機呢?”
韓夫人怒目瞪了一眼晏杵,痛心道:“原以為你比你兄長多那么點腦子的,怎的現在也如此的愚笨了,方才有些急了,這會兒腦子清明了,倒是想到了對策,暫且就讓那個好色的睿王以為自己當真就能得了趙娥黛,等到大婚的時候,只要劫了趙娥黛,我們就等著看好戲了。”
說罷開懷的笑了起來,晏霍忙接口道:“還是母親大人聰明。”
晏杵臉上也露出了高興的表情,不過還是輕聲問了起來:“母親大人,那趙娥黛?”
終歸是自己寵著的兒子,韓夫人雖怒其不爭,可晏杵自幼便體弱,也舍不得太多苛責,只輕聲道:“既然要劫走趙娥黛,絕對不能讓大央和堰國發現的,要讓他們彼此認為是對方使了手段,那么趙娥黛自然不能出現,到時候找個沒人知道的宅子養著她,你想要,就自己去收了。”
有了決斷,韓夫人又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悠哉表情了,晏杵近來身子不好,不能出去走動,韓夫人盤算了,堰國要與大央聯姻,想必不會耽擱太久,她雖在大央境內養了許多人,可那畢竟是在兩國護衛下搶人,沒個萬全的準備是不行的,而趙娥黛又是個特別的女人,此事不能輕易泄露給一般的人聽了,初南不近女色,讓晏霍親自去找初南,有初南幫著,劫走趙娥黛便簡單了許多。
晏亭才進宮,自己尚且辯不分明所以然,韓夫人這里已經做出了決定,不過還沒出她晏府的大門,盛康那里照比韓夫人,更是驚人,如今已經差人駕車行動上了。
扶缺隨侍左右,盛康上車之前,躬身問道:“侯爺,咱們也進宮?”
盛康揮了揮手,自信滿滿的笑道:“不,去蒼雙府。”
扶缺不解的盯著盛康,還想出聲問些什么,盛康已經不再理會,轉身上車去了,扶缺一路上左思右想的,還是猜不透盛康為何去見蒼雙鶴。
客齋里,竹編的小幾上面擱著精巧的玉碗,別夕正給手執帛書看得仔細的蒼雙鶴倒水,時值夏末,天卻還是燥熱著,不過別夕拎著的水壺外還是浸著一層水潤,光是想著從那壺中倒出的水,身子就會覺得涼快。
“先生,大王明明遣人過來尋您,為何要故意辭了,卿玦——姬將軍他想必要失望了。”
半晌沒得了蒼雙鶴回答,別夕復又低著頭淡淡的說道:“別夕失禮了。”
蒼雙鶴坐直了身子,把手中的帛書擱在了軟榻上,手中捻著紫玉,柔順的墨發隨著他的動作而躍至胸前,輕輕的蕩著,染著一絲慵懶的味道。
“大王要有屬于自己的心思,鶴若是跟得緊了,反倒適得其反。”
別夕側耳聽著蒼雙鶴平靜的聲音,無有喜怒一般,卻是明白此刻的蒼雙鶴心情正好著,難得的機會,順口就把方才心中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一道問了:“可是先生這般的疏離姬將軍,而他與上大夫會走得更近,日后怕對先生……”
“若此時跟在晏亭身邊的是你,你會怎么做?”
靜默了片刻,別夕輕緩的笑了:“別夕懂了。”
須臾,雷心子興沖沖的跑了來:“先生,西鼎侯到了,可讓他進府?”
蒼雙鶴伸手端起別夕方才為他倒上的水,輕啜了一口,隨即點頭道,“帶來這里。”
別夕正要起身,蒼雙鶴便輕笑著出聲阻止道:“讓他去迎來就好。”
雷心子重重的點頭,笑嘻嘻的說道:“雷心子這便去了。”
看著蒼雙鶴準許的笑,雷心子轉身歡快的跑了出去,別夕聽著雷心子漸漸跑遠的腳步聲,擰著眉峰道:“先生,西鼎侯果真到了,可是讓雷心子去接,不會生出什么差池來么?”
“雷心子只是心地純善,沒有那么許多旁的算計,好人壞人還是分得清楚的。”
別夕沉默了聲音,再說那頭雷心子飛快的來到了門邊,卻是只給盛康開了側門,探出半邊臉,對著盛康笑得一臉天真樣,大聲道:“我家先生讓我過來給客人帶路。”
盛康在大央,去哪個府邸,人家皆是敞開正門迎接,恁般的正式,如今到了蒼雙鶴,撇去那等像模像樣的迎接不說,就是正門都不得進,未等盛康說話,跟在他身后的扶缺先上了脾氣,厲聲道:“我說你這雜毛小兒,你家先生就讓你如此失禮,也不擦亮你那招子瞧瞧是什么人到了。”
聽扶缺口出惡語,雷心子并不惱火,反倒煞有介事的伸出雙手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然后撲閃著睫毛盯著盛康看了半晌,隨即重重的點頭道:“我瞧清楚了,還是西鼎侯爺,沒換人。”
被雷心子這樣一說,扶缺和盛康臉色皆難看了起來,還是扶缺先出了聲,較之方才還要惱怒道:“既然知道是侯爺到了,還不敞開了大門恭迎著?”
雷心子撇了撇嘴道:“大王穿著尋常衣服來,許多時候也是走這旁門的。”
扶缺被雷心子一句話噎在了那里,盛康倒是陪著笑臉道:“畢竟是鶴先生的府邸,本侯走哪里皆是一樣的,有勞小哥前頭帶路了。”
雷心子笑嘻嘻道:“侯爺說話就是比你那下人好聽,您進來吧。”
見雷心子得意洋洋的表情,扶缺更是惱火,急聲道:“侯爺,他們這是有意讓您難堪,且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了。”
盛康回頭狠狠的瞪了扶缺一眼,扶缺方才住了聲,委屈不解的搔著頭,想不透盛康為何能吃下這等悶氣了。
來大央這么久,旁的地方都進過,唯獨蒼雙府一直沒有機會接近,盛康知道大央的鎮國寶鼎存在蒼雙府,因此這里的防守格外的嚴密,也不是沒想過派人來探探虛實,派別的地方去的武士即便無功而返,也要帶回些對方防守的情況,可是派到蒼雙府的,全都是有去無回了。
猜測著可有被蒼雙鶴收買的可能性,盛康尋了好久,他的武士就好像人間蒸發了,哪里都沒有蹤跡,扶缺曾說過可能那些人皆被蒼雙鶴殺了,這點盛康也想過,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終究沒個定論,如今終于進來了,怎能不細細端量個究竟呢!
即便是先前沒查過蒼雙鶴身邊的人,只一眼也能端倪出雷心子的特別,盛康眼睛轉了幾轉,隨即上前一步,與雷心子甚是熱絡的走在了一起,狀似不經意般的呢喃道:“你家先生這宅子瞧著實在別致,本侯近來也想修修園子,你且說說,要是修成這個樣子,本侯該注意些什么呢?”
聽盛康的問話,雷心子笑著轉過頭,恁般天真道:“備下足夠的銀子就好,別的倒是不用格外注意的。”
盛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又笑著說了起來:“本侯最不缺的便是銀子,不過以前倒是間或的聽說過鶴先生的院子里密布陣法,不知這個……”
雷心子住了腳,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不解道:“陣法,侯爺您這不是好好的走進來了么,什么陣法呢,我天天這么走,怎么都沒瞧見呢!”
扶缺跟在盛康身后聽著,半晌冷哼一聲,“還真是個傻子。”
盛康明白想從雷心子這里套出話怕很難,倒也不再出聲追問著,一路沉默的跟著雷心子到了客齋。
客齋里里外外皆以竹搭就,簡單素雅,盛康見了卻只是撇了撇嘴,見蒼雙鶴靠著軟榻,手中擎著帛書,并不起身迎接他,習慣了被人奉承著,瞧著蒼雙鶴的舉動,盛康心中有些憤憤,不過臉上卻是和善的笑道:“鶴先生,本侯今日有些登門,實在榮幸至極!”
聽了盛康的聲音,蒼雙鶴再次放下了帛書,灑然的站起身,對西鼎侯拱手道:“侯爺到了,有失遠迎,鶴失禮了!”
盛康揮手,“是本侯失禮,打擾了先生清凈。”
淡笑相對盛康的虛禮客套,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蒼雙鶴對盛康此行的目的心中自是分明,如今要看的便是盛康會怎樣同他談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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