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女宅古代

第二十五章 小姐脾氣

過完禮,大紅蓋頭重新搭上,新娘被新郎送進了洞房,外姓的賓客才開始陸陸續續的前來道賀。想著君宇榮還要與他們一一敬酒,實在無聊的姚菁瑩扭頭朝拱橋的方向瞥了瞥,又悄悄跟君宇嵐打了個“逃跑”的手勢,后者思忖之后又四處張望了幾下,確定無人注意,便拉了姚菁瑩縮到人群之后,并慢慢地往出口處挪動。

出了人群,空氣到底是新鮮了些,姚菁瑩很是愜意地舒展了筋骨,正想找個僻靜的地方跟君宇嵐說說話,一回眸,卻見富華園外的賓客隊伍當中多出一道白影。大好的日子里賓客們前來道賀,穿的戴的自是一個更比一個喜慶些,將那一襲白衣襯托的越發明顯。

君宇嵐隨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卻是眉頭一皺,頗不耐煩地嘀咕道:“他怎么來了?簡直陰魂不散!”

“單單你一條毒舌,不見那園子里有多少姑娘對他翹首以盼!”

姚菁瑩連翻幾個白眼之后拿手指輕點君宇嵐的額頭,卻反過來被君宇嵐取笑道:“單單我一條毒舌,可見不止那園子里的姑娘對他翹首以盼!”

說著“咯咯”直笑,又擠眉弄眼地做了幾個鬼臉,氣的姚菁瑩跺腳,揪著她的耳朵笑道:“你這沒良心的,當初求爺爺告奶奶的要我幫你打發他,如今卻過河拆橋地拿我開涮,看我以后還理不理你!”

說罷真的別過臉,拂袖要去。君宇嵐也顧不得耳朵上的痛處了,追上去好一頓求,“好嫂子,我錯了,錯還不行嘛!”

如此低聲下氣的樣子姚菁瑩還是頭一遭見,不由噗嗤一笑,又故意板起臉來,“以后還敢不敢了?”

君宇嵐嘿嘿一笑,連說幾聲“不敢了不敢了!”,接著卻臉色一黯,嘟著嘴巴抱怨道:“叫你這么大的動靜,倒把他給引過來了!”

“你……”

這嬌生慣養的丫頭真真一身的大小姐脾氣,明明是她取笑在先,現在卻倒打一耙地抱怨起來。姚菁瑩無奈地搖搖頭,卻沒工夫與她理論了,蕭清逸已然行至跟前。

說起來自上次光華寺一別,與他倒有多小個月沒見了,今日看起來也沒什么明顯的變化,只是手中多出了一束鮮花。

哇,好漂亮!

姚菁瑩禁不住雙手合十兩眼放光,差點兒就脫口而出了,然而為了對的起君宇澤那句“有內涵的花癡”,硬是輕咳了幾下,捏著嗓子給咽了下去。現實就是這么奇妙,要問溫婉如玉的第一公子最喜歡什么類型的女孩子,他大概還要思考一下,而反過來問他最不喜歡的類型,恐怕就是這種大呼小叫發花癡的無疑了,君宇澤幫助自己的老婆錯過了一次被蕭清逸討厭的機會。

啪、啪、啪——

三下掌聲過后是一聲輕笑,君宇嵐掛著古怪的表情掩嘴道:“沒想到蕭大公子也有開竅的時候,總算不再拿一些亂七八糟的琴譜來討女孩子們的歡喜了!”

據說搞藝術的人對自己所搞的藝術或多或少地帶著一點兒類似“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藝術”的偏執,聽得君宇嵐用“亂七八糟”來做琴譜的定語,這般明顯的諷刺,連姚菁瑩都覺得有些刺耳了,第一公子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慍色。反而頷首一笑,不疾不徐地道:“難得君小姐出口夸獎,這在蕭某的印象當中還是第一次。”

就這,還算夸獎?!姚菁瑩暗自咋舌,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看來這第一公子對君家大小姐的感情已經有些走火入魔的味道了。略一失神,又聽君宇嵐頗為不屑地哼道:“急什么?我還沒有說完!如果蕭大公子覺得用這些不知所謂的破花就能獲得本姑娘的認可,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趁早斷了這個念頭,乖乖回家的好!”

姚菁瑩眉頭微皺,暗暗扯了把君宇嵐的衣袖,無論喜歡與否,這丫頭的言行都有些過分了,正要給她灌輸一些“愛與不愛,都應感激”之類的唯美主義矯情派的小資思想來糾正一下她的愛情觀,卻見蕭清逸眉梢一揚,贊同道:“君大小姐的品味一向超群,看不上蕭某手上的東西也屬正常。”

“還算有點兒自知之明!”

君宇嵐愛答不理地哼一聲,誰知蕭清逸接下來竟是一副慶幸的語氣,又略帶自嘲地道:“還好,蕭某今日出門之前,打消了一切取悅君大小姐的念頭,至于這些不知所謂的破花……”

蕭清逸捧著那一束百合呀百合、童子面呀童子面、雪皎呀雪皎、郁金香呀郁金香……略一停頓之后突然轉向姚菁瑩,“按理應親自送到新嫁娘的手中,不想在此偶遇君家的大少奶奶,不知可愿代勞。”

在君宇嵐發綠的臉色當中,姚菁瑩很沒出息地從蕭清逸手中接過了那束鮮花……她跟喜兒的關系并不好啊,她有理由說不的!卻是機械地。鬼使神差地將花接了過來,說不上為什么,只要是蕭清逸的要求,她總是沒什么力氣拒絕。

見她接花,君宇嵐很是懊惱地瞪了一眼,含淚嗔道:“兩個沒好心的,原是串通起來一道羞辱我!”

說罷甩袖而去,姚菁瑩一急,挪步要追,卻被蕭清逸攔道:“她在氣頭上才遷怒于你,與其去解釋碰一鼻子灰,不如趁這個機會磨一磨她的小姐脾氣。”

姚菁瑩聽了唇角一揚,不懷好意地道:“這脾氣怕有一半是你慣出來的!”

見蕭清逸一副窘到不行的樣子,不覺又是一笑,接著問道:“既受邀來了,不用進園子一起喝酒?”

蕭清逸輕輕搖頭,笑道:“新嫁娘與家姐略有些交情,奈何她這幾日身子不適,正臥病在床,便托我替她來這一趟,我本不喜熱鬧……”

姚菁瑩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又聽蕭清逸接著說道:“尤其在這里遇到了你,就更沒什么必要的理由走進去了。”

正自一愣,衣袖已被蕭清逸拉起,第一公子閃著那黑如墨亮如星的謀者,掛著那老中青通吃、人畜無害的笑臉,問她:“既不喝酒,可愿隨我一起彈琴?”

哼哼,這算勾引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