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腳下走的飛快,翌如在后面跟著跌跌撞撞的,在城門口看到郭躍的時候,正是這個樣子,郭躍一手扶起翌如,一手拉住了老者的袖子,“你是什么人,為什么這樣對我妹妹。”翌如靠著郭躍才站穩了,看到郭躍這種口氣對老者說話,心中有些忐忑,一般像老頑童這種樣子的人脾氣都比較怪,一旦得罪了怕是不好收場。
楊姓老者看了一眼郭躍,眼中興起了一抹興趣,“我拉你妹妹怎么啦,你能把我怎么樣。”老者挑釁的說到。郭躍看到翌如一旁狼狽的樣子,再看看老者,靜了一下,說到:“前輩,你實在是不應該這樣對待在下的妹妹,我妹妹體弱,不管有什么事情,你也不能這樣拉扯她,我看你年歲也大了,你還是要改改這個脾氣。“老人揚起頭,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樣的囂張樣子,氣得郭躍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老人年歲大,他一定會上去教訓老人一頓。
翌如上前介紹到:“虎子哥,這位是楊老前輩,是胡子叔叔介紹的,快叫楊前輩。“一邊說一邊和郭躍使眼色,郭躍會意,上前施禮道:“楊前輩,在下郭躍,剛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但是前輩還是不應該這樣對待我妹妹。”翌如頭都大了,真是個認死理的孩子,怎么就弄不清楚事情了。
楊姓老者對郭躍的行為倒是很贊同,“如果我執意對你妹妹如此,你會怎樣?”“我會保護她,不讓她受人欺負。”“就憑你。”老者挑釁的說到。“對,就憑我。雖然我可能現在打不過你,但是一年后,兩年后,十年后我肯定能夠戰勝你。”郭躍堅定的說。
“你有沒有想過,十年后我多大了,對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你下的去手。”“這……”郭躍無語了。
“不錯,是個可以培養的好苗子。”老人拍拍郭躍的肩膀,開心的說道。
郭躍仍舊有些云里霧里,鬧不清楚狀況,翌如一手拉起他:“好啦,你不是成天的要師傅嗎,現在有個現成的師傅擺在你的面前,你怎么就傻了呢,快叫師傅呀。”
郭躍回過神來,跪倒在地,連磕了三個響頭,大叫“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老者扶起郭躍,說到,“不忙,不忙,我還要考察考察你,一個月后才能決定是否收你做徒弟。”轉頭對翌如說到:“聽說你家的房子和吃食都比較別致,小丫頭,帶我去瞅瞅。”翌如高興的答應,三個人上了張把式的馬車,向著郭家村的方向去了。
回到郭家,郭叔和郭嬸對兩人領回來的老人很是尊敬,將正屋讓了出來,讓老人居住,老人倒也不客氣,在堂屋的太師椅上坐下,“從今天開始,郭躍和我一起居住,我會對郭躍進行考察,時間為一個月,一個月后,我再決定收不收這個徒弟,不過我有個要求,這個月的飯食要小姑娘做,不能有重樣,小姑娘,你有沒有意見。”翌如回答道:“老前輩,沒有問題,我肯定你能滿意。”
第二天一早,翌如起了床,看到郭躍和老者從院外歸來,老者在前,郭躍在后,老者氣定神閑,而郭躍則是汗流滿面。翌如急忙遞了一條毛巾過去,讓郭躍檫了檫臉上的汗水,“怎么回事?”翌如疑惑的問,“沒事,出去鍛煉了鍛煉。”老者走進堂屋,翌如趕緊準備好洗臉的溫水和毛巾,又拿了一個自制的牙刷和牙粉,老者看了看,拿起來就用,到不用翌如介紹,“”楊前輩,你見過這些東西。翌如疑惑的問:“多年前,在一個老朋友那里用過。”老者沒有多話就開始洗漱。
郭家的早餐還是以豆漿和羊奶為飲品,大白和小白都長大了,小白都可以產奶了,現在一家人全部喝奶都有富余,翌如經常利用多出來的羊奶做些蛋糕之類的,今天早晨的主食就是蛋糕和咸食,蛋糕是昨天剩下的羊奶加上雞蛋和糖,利用面粉做成的。咸食則是今天早晨剛做的,翌如做的咸食由于加雞蛋比較多,色澤金黃,里面有些小的蔥花末,煎的金黃的皮,很是誘人,再加上開胃的小菜芹菜黃生米和雙絲(土豆絲和蘿卜絲),早餐很是豐盛,老者看到美食,食欲大增,就著小菜就開始吃起了咸食,還嘗了一塊蛋糕,可能不喜歡吃甜食,最后把全部注意力放到了咸食上面,還喝了一杯羊奶,一杯豆漿。吃完后拍拍肚子,對站在桌邊的郭躍說:“隨我進房來,我有話囑咐你。”郭躍連忙跟進去,翌如只能塞了一個蛋糕在郭躍手中。
等全家人都吃過了早飯,郭躍才從老人的屋內出來,胡亂吃了些東西,就又跟著老人出門了,中午才回來,翌如中午給大家做的混沌面,三鮮餡,皮薄肉厚,主食是餡餅,老人吃得很開心,下午,老人要打坐一個時辰,郭躍在老人屋內跟著打著。晚上,大家吃得排骨山藥粥,主食是包子。吃完飯,郭躍有跟著老人進了屋中,據說好要打坐。翌如知道一些武功高強的人是難以用常理判定的,因此,就有著老人和郭躍,順其自然,只是每天挖空心思為老人準備些好吃的。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在過年前,郭家就問過老人,要不要回家過年,老人說家中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幾個不肖的徒弟,懶得理,還不如在郭家過得自在,于是就留在了郭家過年,這是翌如來到這個年代過得第一個新年,在年三十,望著外面的煙花,翌如想到前世過年時總是孤孤單單,現在有家人真好,就是不知小晴在現代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她,小晴估計是翌如在現代的唯一牽掛了。對著窗外的繁星,翌如在虔誠的禱告,祝愿小晴能在現代幸福。
年三十當然是吃餃子了,在安國可能沒有吃餃子的習俗,當翌如準備好了餃子,煮好放在桌上時,大家都被精致可愛的餃子吸引住了,尤其是老人,放了一個在嘴里,餃子剛出鍋有些燙,老人胡亂的吞了進去,沒有嘗到味道,又拿了一個,咬開了小口,小心的吃著,又吃完一個,將一大盤子全攏到自己面前,“全是我的,你們不準吃。”翌如端著兩盤餃子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種情況,她笑著將手中的兩個大盤子全放在老人面前,“好啦,全是你的,鍋里還有好幾盤,也全是你的。”老人才知道還有好多,放心的吃起來。
初一郭叔和郭嬸帶著郭躍、翌如在村里拜年,郭大寶這時已經可以走路了,郭躍和翌如在旁邊扶著,給族長和村中的長輩拜了年,回到家中,看到老人望著東面大海的方向,若有所思。老人肯定也有思念的人吧。翌如不敢打擾老人,叫了郭躍去廚房幫忙,讓老人安靜的呆一會兒吧。
正月十五鄴城有花燈會,翌如對古代的花燈不太感興趣,翌如的前世曾經聽說過正月十五看花燈發生踩踏事件,致人傷亡的事情,因此,翌如不太喜歡看花燈,倒是郭嬸和村里的一群婦人坐著張把式的車去城里看花燈了。
家里留下郭大寶、郭躍、翌如和楊姓老人,至今老人仍不告訴翌如自己的全名,翌如只能叫他楊前輩或者楊爺爺。郭大寶去睡了,堂屋中留下了郭躍和翌如。老人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兩人,若有所思的樣子。
“郭躍,過來。”郭躍聽話的來到太師椅前,垂手站立。“我來到這里大概有一個月了,明天我有要事需要出去,郭躍,經過一個月的考察,我決定收你做弟子,一會兒去房里我告訴你咱們師門的來歷及師門的規矩,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你留在郭家村,為師留下本門的秘籍交由你自行練功,另一條是你隨為師去師門練功。如果你自行練功,大概要有十年才能練成,如果隨為師山上,時間可縮短一半,你如何選擇。”
郭躍沉思了半晌,跪地先叩了三個響頭,然后端過翌茹遞過來的茶,先請師傅喝茶,然后說道:“師傅,我選擇跟隨你去師門練功。”老人拍拍郭躍的頭,“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掛念家人,不過你放心,據為師看,你家會在你妹妹的經營下越來越好,你先隨為師上山,需要你下山時為師自會通知你。”
等郭躍和師傅從房中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郭嬸眼淚連連的樣子,翌茹的兩只眼睛也紅紅的,郭躍也紅了眼圈。“父親、母親、妹妹,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每年師傅允許我回家一趟的,再說了,等你們想我了,你們也可以過去看我呀。我問過了,師門離咱們這里不是太遠,坐車一個月就到了。”
幾個人坐下吃早飯,郭嬸一個勁的往郭躍的碗里加飯,生怕郭躍吃不飽,郭躍將眾人夾給他的飯菜全填到了肚子里。吃過早飯,郭嬸拿出了兩個包袱,一個包袱里是給郭躍準備的衣服,另一個包袱里是給楊姓老人準備的衣服,這些都是郭嬸前段時間做好的,一時間比較匆忙,只給每人準備了兩身新衣,兩雙新鞋。翌茹也給郭躍準備了一個包袱,兩個箱子,包袱里裝的的一件裘皮斗篷,一件裘皮袍子,一個箱子里裝的主要是一些果脯、肉干、臘肉、烤餅等吃的,另外一個箱子里裝著一些小巧的炊具,還有一些固體的肉凍,“山上可能冷,你穿厚一些,這些東西帶在路上吃,這些肉凍加水就能做成湯,喝點熱乎的,不要因為趕路就光吃干的冷的。”
因為老者走的急,幾人將郭躍和老者送到了村邊,村邊有一架黑色的馬車,駕車的車夫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幾人將東西裝上車,老者和郭躍也坐了上去,車夫一揚馬鞭,車輪滾滾向著鄴城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