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史上最強駱駝
著阿德斯大步離開的高大身影,孤兒第一次認識到自直就錯了。
他的心不是冰,冰會融化,他的心是石頭。
她得搞清楚,她之所以和他在一起,不是因為感情、不是因為關系,而是因為利益,那么她應該一切以利為上,最大限度的利用他,以使自己辛苦賺來的金幣不要打了水漂。
那么為什么那么介意他的態度呢?或者只是因為每次交鋒她都被壓制得死死的,所以她就更想占據主動,結果急功近利之下,反而使自己輸得更多。
這個男人從表面上看來沒有弱點,強大、冷酷、無愛無恨,也許把他看成戰爭機器更正確一點。對待這樣的人怎么能急于挽回局勢呢?她應該沉住氣,慢慢觀察,甚至忍氣吞聲。輸給他一次不要緊,輸給他很多次也不要緊,重要的是最后贏他一票,贏得他再不愿和她做對。
除非他已成神,否則一定會有弱點。她明白非要跟他拼輸贏是孩子氣而不理智的,可是這念頭卻頑固的附著在心上,揮之不去,簡直像得了強迫癥一樣。
不要急,孤兒,慢慢來,先在那死奴隸身上賺回銀子,讓自己荷包鼓鼓,然后再修理他,你要等機會。
她一邊想一邊穿上一件深紫色紗織長裙,然后把長發刷得滑順,高高的扎了個馬尾,不再刻意裝邋遢。塔撒大陸上沒有女人會這樣梳頭發。不過她不正是領導潮流地人嗎?而紫色是最適合她顏色,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嫩,眼睛更加黑亮,她不會為他打扮,但干凈整潔會使她更加自信。
也許,她來塔撒大陸后太順利了,順利的繼承了爵位,順利的收服人心。順利的把整個盈祿家帶到大陸首富的位置,所以她無意間是很驕傲的吧,所以才會冒犯別人,所以才會以為自己一定可以占上風。
阿德斯狠狠給她上了一課也好,凡事都要辯證的看。以后她會選擇正確地辦法,繼續占上風,占這傭兵之王的上風。他是她的奴隸,這一點她絕不忘記。
“到我的書房談吧。”她對站在走廊中的阿德斯說,因為他在那兒,方圓一百米內都沒有生物。
唉。她的仆傭們真是一群沒義氣沒責任感的家伙啊。平時鞍前馬后的侍候,擺出一副為了主人可以犧牲性命,一生愿為伯爵小姐鞠躬盡瘁、死后而已的模樣,哪想到遇到可怕的來訪者,逃得一個也不剩,讓她一個人面對。
從明天開始,她要做地第一件事就是加強這幫廢柴們的性格素質培養。必要的時候可以采用軍訓手段。再這樣一盤散沙下去,哪天真的發生戰爭,她可以熬到月圓之夜穿越回去,盈祿家其他人會死成炮灰。
她略提裙擺在前面帶路,不管阿德斯跟沒跟上。
灰堡中領主住宅最大,可以說大得變態,到處是樓梯和塔樓,像一個迷宮。比地球那家作為穿越之地的游樂場還大。初來的時候她時常迷路。
她把書房布置在東角塔樓的最高處地一個超大地房間里。因為那邊風景非常好,打開彩色的落地玻璃窗。從四面都可以看到大海,而且書房遠離臥室,不會影響到她休息。至于爬上爬下的路程,就當有氧運動好了。
阿德斯沉默的跟在孤兒身后,心中暗暗有些好笑。
在她的侍女為她擦身換衣的時候,他其實是背轉身子,望向窗外的。他根本沒看到她的身體,但是他一直受不了她那高人一等地態度,大概她認為自己比別人聰明、富有、而且有地位吧。所以,他要耍弄她、欺侮她,不得不說,這很愉快,或者那八百年地黑暗歲月太寂寞了。
看著她纖柔苗條地背景,她梳的古怪又俏皮地發式,還有她不施脂粉,卻并不丑陋的臉,他有一瞬間的
“您要談什么呢?”孤兒坐在書桌后的皮椅上,“阿德斯大人,請坐。”
哦?是什么原因讓她客氣起來的?把對他的稱呼都改為了“您”。但這客氣很疏遠,那冰冷的神色實在不適合她,笑嘻嘻的小惡魔模樣倒是很可愛。
他依言坐下,“我需要人給我講解一下大陸現在的情況。”他直言不諱。
算盤打得很精嘛。孤兒心想,搖鈴叫躲藏起來的書房仆傭進來,讓他拿些飲品。這死奴隸沉睡了八百年,現在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太陌生了。也許他是打算回到大戰馬坡的石頭城去,窩在城里先慢慢打聽目前的局勢,但沒想到她很快就找上他,所以干脆讓她來講。
這樣可就方便多了,不用派出自己的斥候,不用把那些零星資訊匯總成正確的認識,只要聽她講就夠了。可為什么呢?她花了錢,還沒支使他,卻要先當旅游小姐,給他介紹當地風土人情?但如果不說,對以后傭兵的使用是沒有好處的,萬一他們錯誤的判斷了形勢,受損失的可是她、是盈祿家。
好吧,給他講,做生意嘛,先賠后賺。
于是,孤兒不再斗氣,以一種成熟的冷靜態度把大陸上的局勢,以及八百年中發生的重大事件詳細講給阿德斯聽。幸好之前她為了那個怪夢的事和長老研究過,算是無意間備了課,但天知道,她為了保持冷靜,憋得快內傷了。
忍字心頭一把刀,早晚刺死他!
她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個下午,這才發現平常不覺得,說起來才知道大陸上的事還真是繁雜,她已經盡量簡練,最后卻還是說得口干舌燥。
她喝了一口仆人端來的、在地窯中陰涼得發甜的葡萄酒,感覺舒爽極了。而看到對面那個頭盔男因為戴著獅子頭盔而不能喝酒,實在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
“這是我從國王港口買來的,滋味和您城堡中的葡萄酒不一樣。您的酒是發酸吧?”她對阿德斯舉起了杯,“那種品質低劣,我這種叫金色葡萄酒,是黃金一樣的顏色,可惜您不能品嘗。不然,您脫掉頭盔,允許我可以招待您這樣的
“我只是傭兵,你支付金幣就可以,其他不勞費心。”他不上當,聲音平穩,仍稱她為“你”。
“本來我還想和您共進晚餐的,看來也沒有這個榮幸了。”孤兒聳聳肩,看著窗外漸近的夜色,“如果還有什么要談的,明天請早吧,我會讓皮特幫您準備房間,吃的東西要送到房間吧?”她說著站起身。
阿德斯僵硬的說了聲謝謝。
孤兒略點了點頭,再度前面帶路,心中不禁佩服阿德斯還真能吃苦,且有毅力。天氣那么熱,她要穿紗織的衣服,喝著又甜又涼的葡萄酒,還緊鄰窗邊吹著海風才行。
而阿德斯,穿著沉重的盔甲,里面一定還有鎖子甲,再里面會有襯衣、皮墊甲,還整整一天沒有喝水,居然還能活著。這真是奇跡,或者他是史上最強的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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