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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知前途陰暗的趙阿囡小朋友,心滿意足地出了紅月機關商行,暫時性地把疑問扔在腦后。她相信,只要回家和義父一說,義父一定會把這事給弄個清楚明白。
爺爺說過,能借勢而為之事,不用自己多費腦筋。
出了店門,往馬車那兒奔。咦,怎么圍了這許多人?趙婠站住腳,認定被圍住的確實是剛才自己坐的那輛馬車,拉車的馬脖子上有兩個銅鈴鐺,馬車車廂上還有五個大字——“順風車馬行”。
東市的街道極寬敞,可容六輛馬車并排行駛,不帶擦著一丁半點的。方才趙婠喊停車時,是在紅月商行的對面,這條跑馬道又是東市最繁華的街道,叫喊聲此起彼伏,吵吵嚷嚷,因而她與緗兒、藍兒在店里無從得知外頭發生的事兒。
不出事才怪。看看這行人,小丫頭片子倒沒什么,三個美貌的大姑娘,一個極其美貌的小少年。看著真賞心悅目吶,唯獨缺八九上十個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
也不知綠兒緗兒這倆大丫環怎么想的,聽見趙婠要出門,也不說派個保鏢護院啥的,就這么讓緗兒領著兩個大姑娘直眉愣眼地跟出來。暗紅……他對啥事也沒意見,趙婠說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圍著的人還真不少,趙婠踮起腳尖試圖看個究竟,奈何現在的海拔還有點低。緗兒與藍兒對視一眼,兩個人一左一右把趙婠夾在當中,藍兒一聲嬌斥:“讓讓路,別擋著我們家小姐!”
說話間,緗兒與藍兒雙雙撣了撣長袖,那攔路的百姓便“乖乖”讓出了一條道。有一人被撣得差點摔一跤,扭頭剛要大罵,卻見兩個穿戴品貌皆不俗的大姑娘護著個華服小娘子裊裊走過來,那句臟話便被堵在喉嚨里出不來了。
趙婠眼睛眨巴眨巴,她可不是沒見識的嬌小姐,一下便看出,緗兒與藍兒居然有一身不凡的武道修為,只不知是幾品的武者。
這么說來,義父派到自己身邊的丫環們還身兼護衛的角色?暗紅……是不是也如此?趙婠心眼多,想得寬,原本有些著急,現在倒起了幾分看好戲的心思。
緗兒與藍兒見趙婠居然藏在人群里看起了熱鬧,縱然有些無奈,只好也暫時等著。可惜她們站的地方在黛兒與暗紅身后,也不好給兩人使個眼色啥的。好在旁邊圍觀的人們議論紛紛,她們仨沒花什么功夫便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趙婠她們雇的馬車停在路旁,沒招誰沒惹誰,偏偏一輛路過的馬車硬是說她們停的不是地方。這輛路過的豪華私家馬車擦身而過時,給撞壞了裝飾在車廂窗戶上的機關鳴音鳥。原本只要一拉繩,這只鳴音鳥就會發出清脆婉轉的鳥鳴聲音,提醒來往行人注意安全。自與趙婠雇的馬車擦撞了一小下下后,這只鳴音鳥就啞了。現在,私家馬車的小廝代表主人提出了賠償要求。
馬車雖是從順風車馬行雇來的,但人家車行界有不成文的規矩,出了車以后,凡是因客人的命令而產生的任何后果都與車馬行不發生關系。車是趙婠讓停下等著的,現在這事自然賴不到順風車馬行的車夫身上。因而,此時,與那名小廝交涉的是黛兒,暗紅大管家神色木然,也許正魂游天宇,反正不在人世間。
可惜,雖然黛兒在六姝中武道修為最高,卻偏生是個不善言辭、又有些憨的,三言兩語下來,她自己都已經相信了自家雇的馬車當真是闖了禍。
“錢被我家小姐拿走了,一會兒等她回來就賠給你們。”黛兒漲紅了臉,依她的暴脾氣,一只手就能把面前這小雞仔似的小廝扔到恒京城外頭去。可是綠兒和緗兒早就叮囑過她,凡事多講道理,不得隨便動手,給少爺惹麻煩。黛兒忍得當真是好辛苦哇,為什么還不見小丫頭回來呢?
這小廝嘴一撇,雙手抱胸,涼涼道:“別騙人了,沒錢就沒錢,說什么小姐?你以為咱們家是什么人?就那么好騙的?也不打聽打聽去!”
黛兒柳眉兒一豎,又忍氣吞聲道:“那你想咋樣?”
“咋樣?嘿嘿,小娘子,你可知道那機關鳴音鳥是多貴的東西?咱們家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來的,要是買你這樣的丫頭得買上八、九十個!這么著,看你也挺可憐的,咱也不仗勢欺人,你不說在等你們家小姐嗎?讓你身后那小東西跟著咱們先回府,你再讓你們家小姐帶錢來贖人!”小廝終于說出了這番折騰要達成的目的。
圍觀的人群轟一聲炸了,鬧了半天,這私家馬車的主人是看上人家那漂亮的小少年了。此時,也有人認出了私家馬車上的徽記,這車竟然是密王府的。
小廝毫不在意人群議論洶洶,更不怕面前這大姑娘和小少年抵賴,只因那機關鳴音鳥當真是方才撞壞了的,說出去府里也占著理。況且,車里不但坐著密王府的世子,還有兩位身份來頭更大的殿下。
黛兒怒了。什么?小東西?這混蛋居然敢這么稱呼自家少爺?看我黛兒不把他揍得滿臉桃花開!黛兒剛要發飆,卻聽得一個清脆的童音說話了:“黛兒姐姐,這人誰呀?”
黛兒一扭頭,立時高興了,狠狠瞪那小廝道:“我們家小姐來了!”
趙婠走到黛兒面前,笑瞇瞇問:“黛兒姐姐,大家圍在這里干什么呀?”緗兒藍兒垂下眼簾,使勁忍住笑意。
黛兒把事情一說,趙婠一邊聽一邊點頭,不時看一眼那小廝并靜靜等候在一旁、被十幾名青衣大漢圍在當中的私家馬車。趙婠想,以后我也帶幾個護院,瞧瞧人家多氣派!
“既然這樣,藍兒姐姐,咱們得賠錢才是,給錢吧!”趙婠準備息事寧人,笑話,為了五十兩銀子就與一位王爺過不去,那不是傻子么?小阿囡如今可是有錢人。在她看來,無論真假,因一點小錢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是極不符合保命之道的。密王可與自己不熟,天知道他是不是小心眼兒。所以,她立即出頭打圓場,不想纏夾不清,搞出別的事來。
但是,小廝可是領了任務出來的,一定要把那小少年給弄到手。那位殿下新近走了個貼身小太監,難得他開了尊口,世子爺又打了保票,自己要沒把這事辦成,回去以后等著自己的不定是什么下場!想起世子爺的暴脾氣,小廝頓感后脖頸子嗖嗖發涼。
“不要錢了!說實話吧,咱們府里缺個書童,就看中那小孩了,拿他抵帳吧!”小廝沒辦法,眼看人家當真遞過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只好耍賴。
趙婠一皺眉,眼珠轉了幾轉,笑嘻嘻道:“可是暗紅哥哥的身價不止五十兩銀子呢,他是我們府里的大管家。”
她這話沒人相信,一個明顯還未及冠的小少年,誰家肯聘去當大管家?小廝冷笑一聲道:“小妹妹,你這話,問問眾位父老哪個相信?也罷,說個價吧,咱們府里買了!”就算花點錢也值,這樣王府還不會落下罵名聲,就是有點委曲求全,也不知道世子爺會不會生氣?望一眼自家馬車,悄無聲息得,看來世子爺也同意花錢買?
趙婠有點生氣了,分明就是欺負人嘛!哪有強買強賣的?她笑得越發甜蜜,點頭道:“好呀好呀。暗紅哥哥整天木頭一樣,我也不喜歡他呢,既然你這么想買回去,那就……”眼也不眨地說道,“十萬兩白銀吧!”
小廝僵住,心道,十萬兩白銀,小丫頭片子你真敢開這個口!我就是給你,你真敢要嗎?
趙婠不等他開口,小臉上突然現出擔心表情,道:“怎么啦,給不起?聽眾位叔伯說,你們是密王府的人呢,王爺家里沒有這么多錢嗎?”看她這樣子,似乎巴不得把人給賣出去。
圍觀的眾人聽見小丫頭如此天真幼稚的話語,哄笑出聲,幾個好事的還不斷架秧子,吵吵著王爺家里金山銀山,這點錢肯定拿得出!
這小廝的心理素質相當不錯,對起哄架秧子置若罔聞,也許是見趙婠小臉兒紅潤好看,又這么客客氣氣地說話,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居然伸出手在趙婠臉上輕輕捏了一把,輕佻一笑道:“小妹妹,就怕咱們敢給,你不敢要喔!”敲竹杠敲到王府頭上了,這小丫頭片子人不大,膽兒夠肥的!他也不想想,知道你們是王府還敢信口開河,這小丫頭會是一般人兒嘛?
趙婠的小臉兒立時陰沉了下去,被調戲了,居然被人調戲了!這還了得!?雖然這小臉兒被人捏過無數次,但她分辨得出人的好心壞意。怒氣沖頂,她仰頭瞪著小廝,尖銳地一聲大叫:“你看我敢不敢?”小手飛快地從袖子里一拔,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被她舉了起來,揮手便是一下狠的。
爺爺說,當后退不能解決問題時,當前進一大步!她已經打算賠錢了事,這人卻不依不饒,而且還出手調戲,小阿囡可不是泥人捏的!
小廝還在驚訝小丫頭這聲叫喊有些不同尋常,卻見一眾圍觀的眾人都驚恐萬狀地瞪著自己的手……手呢?我的手呢?!小廝驀然暴發出一聲凄厲之極的慘呼,眼睛翻白,卟嗵跪倒在地上。
私家馬車旁邊眾護衛原本笑呵呵看著,驚見這一幕都不敢置信,愣了半響才有兩人急急沖來試圖把小廝從地上拉起。可這小廝受到如此重創,痛得神智迷糊,力道反而大得驚人。累死兩人都沒法制住他,最后一名護衛一記手刀劈在小廝后腦,又撿起那斷手,趕緊背著送醫。
人群一陣大亂。當街行兇啊!兇手還是個幼齡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