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十福晉

第三十一章 狼來了

“四哥,今兒怎么得空過來?我正念叨著什么時候去您府上討杯茶吃呢。”十三放下手中的筆,欣喜的說道。

“剛從太中出來,順便過來看看你。”四阿哥走到書桌邊,看了看十三的臨摹,“恩,十三弟的字越發有長進了。”

十三靦腆的笑了笑,正想謙虛一下,就聽屋外的小太監不迭聲地說道:“喲,十四爺,您慢點…”小太監話音未落,十四已經急沖沖的闖了進來,“十三哥,啊,四哥也在,四哥吉祥。”十四的手本來已經拽住了十三,瞧見了四阿哥,又連忙打了個千。

“怎么冒冒失失的,瞧你這滿頭大汗,仔細閉了汗。”四阿哥面帶不豫訓斥道。

十四言不由衷的應了聲,便不再言語。

“十四弟,什么事這么急?”十三怕四阿哥再接著教訓,趕緊茬開了話題。

“我剛在練武場聽侍衛們說,十哥昨兒在練武場和侍衛練布庫,不小心傷著了,怕傷得不清,想約你一起出宮去看看。”十四看了眼四阿哥,終于還是說出了來意。

“怎么現在才知道這消息?莫非他上午還去了上書房?”四阿哥剛說完,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大家都認為十阿哥是裝病逃學,就沒放在心上。

十四也覺得四阿哥的智商太低,不愿意回答這么愚蠢的問題,心想要不是侍衛說的煞有其事,誰會相信啊。

“正巧我才交了差事,就和你們一起去看看。”四阿哥拿出兄長的架子吩咐道。

十四雖然不喜歡,但也不好直接拒絕,便乖乖應了。

等到了老十府上才知道自己三個居然還是頭一撥前來探望傷員的,三人不知是該對著十阿哥同情地抹一把淚,還是該借此機會讓他深刻體會狼來了的后果。

剛跨進院子,就聽見老十殺豬一般的嚎叫聲,眾人不由一驚,加快了腳步。

到外間一看,只見王太醫一邊抹著額頭的汗水,一邊提筆開著藥方。

王太醫可是太醫院里治跌打損傷的第一把手,見他此時的模樣,眾人的心傾刻就提到了嗓子眼。

“王太醫,十哥是哪里傷著了?厲害不?”十四按捺不住,也顧不得長幼有序,焦急的問道。

此時里屋一下沒了聲音,眾人都覺得十阿哥太好面子,都疼成這樣了,一聽兄弟來了,居然硬生生的忍著。

“王太醫,到底怎么樣?”四阿哥怕刺激到老十,便壓低聲音問道。

王太醫手忙腳亂的想見禮,被制止后,面露難色的說:“應沒傷著骨頭,想是傷著筋…”

十四急忙忙插話:“沒傷著骨頭會讓十哥疼成這樣?”

王太醫心想,我不也納悶嘛,只要外面有腳步聲,十阿哥就嚎得驚天動地,怕是想多溜幾天課,但面上還不敢顯,擦把汗,結巴道:“奴才檢查過,沒傷著骨頭。琢磨著先開點止痛藥。”

眾人見問不出究竟,便走進里間。

十阿哥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滿頭大汗。

床邊坐著的兩個旗裝女子見來了外人,忙蹲身見禮。

四阿哥和十三不認識這兩人,但也猜著怕是十阿哥的妾室,在阿哥所時,十四阿哥經常往十阿哥處溜達,與嫣紅海棠自然熟悉,便問道:“瞧十哥滿頭的汗,小嫂子們怎么也不給擦擦?”言語中不經意流露出不滿,覺得這兩人太不稱職了。

“十四叔,一碰爺,爺就喊疼。”嫣紅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十弟,到底傷著哪了?”四阿哥也不由著急起來,這碰腦袋都喊疼,該不是侍衛出手沒個輕重,傷了頭。

“十哥,是渾身都疼還是腦袋疼呀?”十三也焦急的問道。

見老十沒反應,十四心想該不會被打傻了吧?

往前一湊,就見老十滿臉黑紅,因這段日子老十在太陽下勤練武學,所以皮膚早被曬成太陽色,臉一紅就顯得更黑了。

十四摸了摸老十額頭,如釋重負:“還好,沒發燒。”

老十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昨兒拽著九阿哥去延禧宮給宜妃請安,九阿哥剛開個頭,就被宜妃的長篇大論給堵了回去,宜妃在闡述了老嬤嬤的重要性后,話鋒一轉,提到了府里要雨露均沾,不可專寵,接著又開始嚴肅批評九阿哥嬉戲人生的不負責任態度,末了還體貼的詢問是否還需要增派幾個能干的老嬤嬤,弄得九阿哥和老十落荒而逃。

李嬤嬤沒能如愿被送出門去,老十心里不大痛快,九阿哥無端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課,心情也不好,這哥倆一出延禧宮便分道揚鑣,各自找地發泄去了。

老十有些心不在焉,又遇著一個新來的蒙古侍衛,手下沒個輕重,一不留神,就把老十摔出去老遠。侍衛當時就傻了眼,老十掙扎著爬起來,自嘆晦氣,也沒多說什么,一瘸一拐的走了。

回府后讓小英子擦了膏藥,便獨自在書房想著輒,當然人還沒回府,假條便交上去了,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白白浪費。

還別說,在寂靜的夜里,老十盯著天上的月亮還真想出了一法子,借口夢到了額娘,而額娘在夢中指示必須得親自去碧云寺還愿,到了碧云寺,自然就會順路去看看其木格,然后便順道給接回來,這樣面子里子都有了,老十想著想著就樂得笑出了聲,吩咐小英子,天一亮就出門。

小英子可能覺得老十才受了傷,踢人的勁道不足,便大著膽子提醒假條已經交了上去。老十將小英子好生一通埋怨,批評他該高效率時拖拖拉拉,該延緩時卻動如兔子。教育完后,老十也覺得非常疲憊,便秉著明日事情明日了的宗旨,倒頭就睡。

誰知一大早,嫣紅海棠便來了,一個個哭得跟淚人兒似的,好似自己傷及心脈,就要不久于人世。嫣紅還忙著吩咐小英子去太醫院請太醫,不久,聽到消息的曹嬤嬤也趕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罵著那不長眼的侍衛,接著,李嬤嬤也帶著骨頭湯跑了過來,老十見屋里一堆女人都忙忙碌碌的圍著自己轉,突然覺得這簡直是天賜良機,恨不得立刻抱著那個楞頭楞腦的蒙古侍衛親兩口。

于是,老十找了個適當的時機拐彎抹角的提醒著徐公公府里的正經女主人還在敬香禮佛,徐公公一點就通,不顧海棠嫣紅殺人的眼神,吩咐人十萬火急的前去碧云寺通知福晉十爺傷重臥床不起。

老十見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便認真的當起了傷患,反正王太醫摸哪哪疼,問哪哪都不舒服,嫣紅海棠一碰就嚷嚷,弄得小英子也在一旁抹起了眼淚,不停的自我檢討沒將十爺的傷當大事來抓,結果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

估摸著其木格快到了,老十扮演的越發費力了,誰知剛嘶聲力竭的一頓哀號卻被那哥三聽了去。

老十此時也沒辦法怪這哥三多事,只得憋著臉,悶不作聲,恨不得能羞得暈過去。

“十哥,您要疼,您就喊出來,都是自家兄弟,沒什么可丟人的。”十四覺得自己非常善解人意。豈料老十此時恨不得一腳將他踢到什剎海去。“沒什么,歇兩天就好了。”老十咬牙切齒道,誰知他的表情在眾人眼里卻成了疼得直咝牙。

“十哥,怎么不見十嫂?”十三想找人好好問問老十的癥狀,滿屋子掃了一圈也沒發現十福晉。

“十弟,還沒派人去給十弟妹送信?”四阿哥也覺得疑惑,要是昨兒送了信,就算昨天太晚進不了城,今早也該到了。

正說著,就聽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聽有人問道:“十爺傷得重不重?”

老十一聽,知道其木格回來了,恨恨地瞅了瞅眼前的哥三,琢磨著呆會是嚷嚷還是不嚷嚷。

“十嫂。”我正在詢問太醫,就聽到了十三的聲音,忙回頭:“十三弟,你十哥怎么樣?”

十三面帶憂慮,“十嫂,十哥疼得說不出話來。”

我不由一驚,連忙跑進里間,也顧不得禮節,直接拉起老十的手,“哪里疼啊?傷著哪兒了?”

老十看了我一眼,好似幼兒園的小朋友打了架,在醫務室見到了急沖沖趕到的父母,一副委屈樣.

我又問了一遍,老十輕聲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十弟妹,別著急,十弟怕是給疼著了,好在太醫說沒傷著骨頭。”四阿哥在一旁安慰道。

“十嫂,十哥這次怕傷得不輕,我們剛來的時候,十哥正疼得大聲嚷嚷呢。”十四覺得應該告訴我實情,不滿的瞪了四阿哥一眼。

老十的臉刷一下又成了黑紅色。

這時王太醫進來說道:“奴才已經開好了藥,吩咐人去煎了,依奴才看,十阿哥應該沒傷著骨頭。”邊說邊擦著臉上的汗水。

“那十哥怎么會這么疼?”可能是剛才老十的嚎叫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十四對王太醫的診斷表示出了極大的懷疑。

王太醫似乎在桑拿室一般,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奴才…”

我看了看老十,額頭也布滿了汗珠,再一摸袖子,袖子也全是濕的。我不由摸了摸老十的額頭,老十又哼了一聲,還好,沒發燒。

莫非是骨頭裂了縫?想當初醫院都得拍片才能診斷呢.

我說出了我的疑惑,王太醫擦擦汗,說道:“奴才只大致診斷了一下,因十阿哥一碰就說疼,奴才沒敢仔細看。奴才剛開了止疼的藥,等十阿哥服下后,再詳細診察。”

老十雖說是皇子阿哥,但打小就摸爬滾打的,我親眼見他腿部烏青還照常起馬,跑起來眉頭也不皺一下,想來怕真是哪塊骨頭裂了縫。

見屋里這么多人,想來老十是不愿意在眾人面前喊疼的,便點頭同意了。

四阿哥他們也覺得沒其他辦法,可能也想到老十好面子,所以安慰了老十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等眾人走了,我便吩咐海棠嫣紅給老十換衣服:“穿著這濕轆轆的衣服,就是好人也得著涼。”

海棠帶著哭腔回道:“一碰十爺,十爺就喊疼,奴婢們便不敢…”

我拉了拉老十的涼被,“那就等爺喝了藥再換吧。”手不小心碰到了老十的手臂,老十立馬開始唧唧哼哼。

嫣紅擦了擦眼角,上前說道:“福晉,你大老遠的才回來,要不先回院子換身衣服歇歇,這里就交給奴婢們好了。”

還沒等我回話,就聽李嬤嬤在一旁說道:“福晉,您本來是要在寺廟吃一月齋飯的,如今…不知道十爺受傷會不會是菩薩怪罪?”

海棠怯聲聲的問道:“嬤嬤,為什么吃齋飯菩薩還會怪罪?”

李嬤嬤看了我一眼,低聲道:“若是心不誠…”

曹嬤嬤也疑惑的看著我。

我翻了翻白眼,不打算奉陪她們上演一出正宗的金枝玉孽,便想回自己院子好好休息休息,誰知老十卻扯著我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