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處女秀(上)
紫禁城校場內,查干巴拉為難的對弘暄道:“弘暄,我到京城已經快一月了,我想請旨再多留些日子,你看可好,皇上該不會惱吧?會不會讓你更為難?”
查干巴拉心里急啊,其木格在廣州胡鬧,被人彈劾兩遭,這事還沒消停呢,老十又朝四阿哥開炮了,這事正打得熱鬧,其木格又將三胞胎扒到了前面……這紛紛擾擾怎一個亂字了得……
查干巴拉可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和妹夫惹事的禁不住竟然如此驚世駭俗,這一時間便沒了個抓拿。
眼看一月期限已過了大半,查干巴拉更是著急上火,想再多滯留些日子吧,又擔心康熙遷怒,畢竟老十和四阿哥兄弟反目自己可脫不了干系;可自己就這樣將孤身一人的弘暄留在他阿瑪額娘攪起的漩渦中,查干巴拉又委實不忍。
查干巴拉說完后,見弘暄沒立即答話,生怕弘暄誤會,忙補充道:“如果拖婭沒惹事,至少你阿瑪也不會與你四伯生分,我是怕皇上……”
弘暄自然知道查干巴拉的為難,他也在想怎么樣才能勉強兩全齊美,忙道:“那嘎阿布,我曉得,說來都怪我,我若不爭那口閑氣,你此時怕都快到家了……”
查干巴拉忙道:“這叫什么話,我不怕被皇上訓,我是怕好心辦壞事……”
弘暄笑道:“那嘎那布,我是那好壞不分的人嗎?”
查干巴拉摸摸弘暄的頭,也笑了,“這倒是,那你幫著想想,我怎么做才最好,目前這狀況,我不放心你一人在京里待著,可又怕自己留下,再給你徒增麻煩……”
弘暄覺得查干巴拉多半要碰壁,但又不想讓康熙以為查干巴拉是個沒擔當的人,便道:“你不必專門上折子,給皇瑪法辭行的時候隨機應變就好,稍微提一下想多留幾日的意愿就行,雖然那嘎阿布想留下看護我,但皇瑪法肯定也有他的主意,若拂了他的意,反而不美。”
查干巴拉嘆了口氣,道:“唉,橫堅還有幾天,我再想想,要是你能跟我去阿巴亥部轉轉就好了……”
弘暄安慰道:“我沒事的,我又沒辦差,外頭這些事與我沒什么關系,說來我在上書房反而更沒人敢招惹了,哈哈,再說,下半年我還得去呂宋接阿瑪額娘呢……”
不提老十兩口子還好,一提,查干巴拉額頭的皺紋更深了,“你額娘也真是的,行事前也該多想想你啊,如今鬧成這樣,她就不擔心你的日子不好過?!你說她讓你三個弟弟去摻和什么啊?!”
雖然廣州巡撫的折子沒提及其木格,但三胞胎才兩歲多,若不是其木格安排的,想去廣州?除非神仙附體……
弘暄卻一臉擔心,道:“額娘肯定也是沒法子了,我要在前山寨就好了……”
其木格早就給安安感嘆過,“要是弘暄在就好了……”
其木格叫人將煙館老板逮到鬧市區與試驗狗作伴后,也防著地方官強行救人,與巡撫的接觸讓其木格覺得,這個巡撫還是很有脾氣的。因此,巡撫前腳剛走,其木格后腳就在想對策了。
與官府直接對打?這個法子太冒失了,就算下令毆打衙役的是老十,康熙怕也不好明著偏袒,何況還是自己這個不怎么受寵的兒媳婦,沒準康熙為了彰顯大公無私,給自己一杯毒酒都有可能……
干脆讓巡撫將煙館老板救了去?丟面子事小,可禁鴉片事大啊,其木格可不愿意自己轟轟烈烈一手發起的禁毒工作就這么虎頭蛇尾了。
正為難呢,就聽到院子里嬤嬤的驚呼:
“四阿哥,不能爬樹,您身子金貴著呢,若有個好歹奴才們可擔當不起……”
接著便是安安的聲音:“四弟,姐姐昨天給你說過什么?你忘了?”
厥兒道:“爬樹不好。”
安安接著問:“那你現在在干什么?”
厥兒愣了片刻,道:“去摘葉子。”
其木格猜安安肯定氣結,正待出去鎮丄壓一下,突然靈光一現,自己出面對抗于情于理都是下策,但叫孩子們去呢?巡撫想和兩歲的孩童來個當眾對話,那無異于雞同鴨講,而且,就算康熙發火,也可以用孩子不懂事搪塞一下,給大家留個回旋的余地……
于是,其木格便立即帶了四個孩子悄悄的火速殺向廣州城,連行李就叫下人們隨后送來。
一路上給三個淘小子灌輸了好多歪思想,翻天覆地的哄著孩子們說那些簡單易懂的說辭,努力讓他們盡快形成條件反射。
其木格出發的時間比巡撫只晚了不到一兩刻鐘,因此,趕到現場時,巡撫還沒來得及動手,只在擺著官威,勒令慶格爾立即放人,否則,后果自負。
但臺上的蒙古護院與臺下的衙役已經箭拔弩張,雙方已經僵持了一晝夜,此時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雙方的一陣火拼。
而臺下的觀眾也很盡職,生怕錯過了好戲,也是一夜未歸,堅守著自己的崗位,個個像打了興奮劑,亢奮得不得了。喬裝打扮的其木格和安安在同樣打扮的護院的保護下,好容易才混進了人群。
就在巡撫要下令武力解救人質,觀眾即將看到一場精彩的武打戲時,而其木格和安安還沒找好站位時,就聽烏蘭巴爾思叫道:“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到!”
于是,老十家的三胞胎的處女秀便隆重拉開了帷幕。
穿著一身紅色正裝,手拿木制武器的三胞胎剛一亮相,就迎來了臺下觀眾的追捧,“呀,是王爺的小公子?”
“瞧那神氣,多可愛啊……”
“喔,王爺竟然得了個三胞胎……”
而廣州巡撫的鼻子都快給氣歪了,惱怒的盯著烏蘭巴爾思,“小阿哥們若有了閃失,你可擔待得起?”
烏蘭巴爾思笑著打了個千,道:“大人,小阿哥們是主子,奴才只是聽命行事,再說了,這普天之下除了反賊,誰敢對皇孫不利?”
慶格爾一聽,腦袋也夠用,一招手,本來還在臺上四周與衙役對搞的護院全嘩啦一下跑到三個煙老板跟前去了,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將臺上大部分的究竟留給了衙役,喔,還有才上場的三胞胎和三個嬤嬤。
雖然慶格爾壓縮了防線,但巡撫卻沒敢讓衙役跟進,那蒙古福晉都能將黃口小兒慫恿到臺上了,而且身邊除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就只有三個嬤嬤,擺明了就是想玩一回“碰瓷”!
巡撫氣得牙癢癢,憋著氣對一臉好奇的三胎道:“三個小阿哥,此處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還是請回吧。”
三個家伙正新鮮呢,雖然在呂宋的時候,他們去過軍營,但沒見過全軍集合,只看過小分隊操練,所以還是頭一次見著這么多人,一個個都睜大眼睛不停的瞅著臺上和臺下的民眾,哪有心思搭理一陌生人。
也將其木格一路上翻來覆去教他們的對話忘了個精光,猶自興致勃勃的一會兒看看被圍成鐵桶的煙館老板,一會兒去逗逗兇神惡煞的幾只大狗,一會兒又好奇的瞅瞅臺下穿得花花綠綠的民眾,就是沒人對帶刀的衙役表露出一絲好奇。
“瞧見沒,不愧是王爺的兒子,小小年紀,見了那些拿刀的衙役,一點也不露怯……”
“就是,換了尋常的孩子,早給嚇哭了……”
“是呀,瞧那狗,多兇猛啊,他們愣敢進前去……”其實這倒有些夸張了,三個孩子一靠近狗,慶格爾就呼啦帶了二分之一的人過去了。
“以后肯定與王爺一樣威風……”
聽著這些議論,安安很是得意,“額娘,弟弟們長臉吧?”
本來安安叫囂著也要登臺露個臉的,因老十不在,便被其木格粗暴的鎮丄壓下去了,其木格和老十雖然疼女兒,但康熙卻不怎么關注這個孫女,其木格怕康熙拿安安開刀,畢竟安安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聽安安如此說,其木格癟了癟嘴,“府里那么多護院,人人手里不是拿刀,就是拿槍(此處指長槍),他們見得多了,若還怕,那才是奇怪,再說了,在呂宋時人,我阿瑪帶他們去過軍營的,你忘了?”
安安擺擺頭,“不管怎么說,我還是覺得弟弟們比尋常孩子們厲害!”
其木格沒功夫嘲笑安安護短,皺了皺眉頭繼續關注臺上的動靜,這三個孩子一登場就沒按劇本說開場白,這出戲十之八九怕得演砸。
巡撫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大聲質問著慶格爾,“你這個狗奴才,還不趕緊將小阿哥帶下去。”
慶格爾笑道:“大人,您都說了,我是個奴才,怎么能管主子?”
烏蘭巴爾思沖嬤嬤們使了個眼色,嬤嬤們忙費了一陣功夫,終于將三個小阿哥哄到了臺子中央,烏蘭巴爾思忙走近三胞胎,大聲的問道:“小主子,告訴大伙兒,你們今天來做什么?”
三人這時終于條件反射了,大聲道:“為民除害!”
臺下一遍起哄聲,巡撫已經要暈了。
三人一看,好像自己真成焦點人物了,一高興,越發的人來瘋了,又將劇本扔到一邊,聿兒這個最穩重的竟然率先指著一幫衙役,叫道:“你們站好,象什么樣子!”
修兒也忙學著老十在呂宋軍營的模樣,沖衙役雙手叉腰,“沒吃飽啊?”
厥兒一向最喜歡動手不動口,不過卻找錯了方向,跑去踢了自家護院一腳,然后才補充道:“列隊!”
安安有些急了,“四弟真笨……”
其木格安慰著安安,也順帶安慰自己,“不錯了,他才多大啊……”
昨天邊碼字邊看英格蘭打德國,結果比賽結束了,字還沒碼完,拿著本子在床上奮斗,結果打了個盹,一睜眼都五點了,我哭啊
真不是故意的,以為能在一點前碼好的,所以就沒請假,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