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點點頭,凝重的說道:“我感覺到咱們村要生大事。”
隨后待彭文洗漱完,母子倆就向著村子東頭走去,而此刻已經七點半了,就見路上行人三三兩兩結伴向著東頭走去,一邊走一邊還議論著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大早警察來了呢?”
“我聽說周小寶家昨天晚上被人扔炮仗了,很有可能周小寶報警了。”
“這點事也值當的報警?”
一時間總說紛紜,說什么的都有。
周小寶的家位于陳老土胚房前面,緊挨著村子中間的主街道,位于路邊面。當彭文母子倆還未來到這里的時候,就看到前方圍了幾十口人,把周小寶的家給圍得水泄不通,而大街上則是停放了一輛白色的警車。
因為圍得水泄不通,彭文根本無法入內,更無法探知里面生了什么。既然如此彭文揚了不恥下問的精神,向著一位看熱鬧的四十多歲的婦女問道:“周大娘,里面在干什么?怎么都驚動警察了?”
那位婦女低頭看了彭文一眼,哀聲說道:“有人想謀財害命。”
彭文一愣,急忙問道:“怎么會是謀財害命呢?不就是扔了一掛炮仗嗎?”
婦女解釋道:“如果是一掛炮仗就好了,不止是炮仗,還有一包炸藥呢。只不過炸藥在扔進去之后就熄滅了,否則小寶人肯定會被詐死,,真是喪盡天良。”中年婦女咒罵了一聲。
聽到這話彭文大吃了一驚,居然有人會使用炸藥,要知道一包炸藥少說一斤多,如果真的爆炸了,那么周小寶的家肯定會夷為平地。
很顯然對方和周小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否則不會使用這等置周小寶一家人于死地的終極手段。
“究竟是誰呢?”
彭文一頭霧水,周小寶除了和本家的兩個堂哥有些矛盾外在村里口碑很好,很少和他人生爭執,只有昨天因為不注意踩了張學強一腳而和他大打出手了一次。
雖說打了張學強一次,但是張學強也不是那樣歹毒的人啊!大不了仍掛炮仗嚇唬他一下。
想到這里彭文忍不住一怔,昨晚響起的是炮仗,既然要使用炸藥卻為何使用炮仗呢?要知道炮仗一響屋里的人肯定會現,然后出來觀看,如此一來炸藥不就被現了嗎?
此刻彭文越來越迷糊,他不知道炮仗和炸藥同時出現的理由。如果兩者分開出現倒也沒什么,但是兩者同時出現就有了一些矛盾。
再者說了,炸藥怎么會熄滅呢?要知道連接炸藥的是導火線,導火線一旦點燃就算放到水底也不會熄滅,為何把炸藥扔進去就滅掉了呢?
難不成是有人在做惡作劇?
這個想法太不現實了,彭文不敢相信有人會使用炸藥來做惡作劇,如果不是這樣那又如何解釋兩者同時出現的理由呢?
就在這時,看熱鬧的人們紛紛讓出一條路,只見周小寶在家里走了出來,緊跟著他的是四位身穿警服的民警。
“你帶我們去他家。”一位民警向著周小寶說道。
周小寶點了點頭,旋即帶著幾位民警向著西面的一戶人家走去,這戶人家距離周小寶的家僅有二百多米,位于街道下面。
“難不成真是他?”
那戶人家不是別人,就是昨日和周小寶生矛盾的張學強。
眼看周小寶帶著民警去了張學強的家中,那些看熱鬧的人們也紛紛追了上去,彭文也不例外,他也想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張學強辦的。
張學強家沒有院墻,只有兩間瓦屋,此刻張學強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在屋里看著電視,當他看到周小寶帶著民警來時,不由得起身喝道:“姓周的,你來我家干什么?”
周小寶冷哼一聲:“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來你家的目的吧!”
張學強用手指著右臉頰的紅腫,喝道:“這是你們昨天打的,你不會告訴我你打了我還要找人抓我吧?”說著看向四位民警,可憐巴巴的說道:“民警同志,你們看,這是他昨天找人打得,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
聽到這話周小寶不樂意了,周小寶指著張學強的鼻子咆哮道:“你還好意思說昨天,昨天可是你先惹我的。”
就在兩人吵得面紅耳赤的時候,一位二十五六歲的民警向前走了一步,淡淡的說道:“我們不管你倆昨天生了什么,我們是來調查扔炸藥這一事件的。”說著看向張學強,問道:“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張學強一愣,不滿的問道:“你是在審問我嗎?”
“這位同志,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一位民警看不慣張學強這副囂張的態度沉聲說道。
張學強哈哈大笑,一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的語氣說道:“我犯罪了嗎?沒犯罪我配合你們干什么?”
那位民警笑了笑,客氣的說道:“這位同志,我能否借用你家的一樣東西?”
張學強不耐煩的問道:“借什么?”
民警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想借用你家的炮仗。”
“我家沒有炮仗。”張學強回答道。
民警笑道:“據我們調查,你昨天晚上花了兩塊五塊錢在村里的小賣鋪買了一掛炮仗,我想問一下,你買的那掛炮仗呢?”
張學強一愣,暗道露餡了,雖說如此但不能承認,承認后就有可能進去吃窩頭。于是緊張的說道:“沒。我根本沒買過炮仗。”
“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你最好給我坦白一點。周小寶家的那掛炮仗是不是你扔的?”民警問道。
看著張學強猶豫不定的表情,民警又道:“如果你能坦白我們可以從輕處理,如果你繼續胡攪蠻纏,那么不要怪我們沒給你留機會。其實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有證據,如今只是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罷了,至于這個機會如何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
張學強緊張的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如今恐怕不承認不行了,于是試探的問道:“民警同志,是不是真的可以從輕落?”
民警點點頭道:“要看你認錯的態度。”
“好好好,我說。”張學強語氣顫抖的說道:“其實那掛炮仗是我仍的,昨天他們打完我后我很生氣,于是買了一掛炮仗趁著夜晚點燃后扔到了他家里,我只是想嚇唬他一下。”
“就這些?”民警疑惑的問道。
張學強連連點頭:“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果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民警又問道:“他家那個炸藥包是怎么回事?”
“炸藥包?”張學強一臉疑惑,道:“我不知道啊!我就扔了一掛炮仗。”
民警道:“既然你不說那就麻煩你跟我們去趟派出所吧!”說著向身后的兩人使了個眼色。
就見兩位民警當即走上前來,一人抓著張學強的胳膊向著門外推去。
“民警同志,我冤枉啊!我冤枉啊!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張學強大聲喊道。
一位民警冷喝一聲:“叫什么叫?你現在是此案的嫌疑人,等找到其它線索后自然會放了你。”
張學強因為涉嫌損害他人生命財產罪而被民警帶到了派出所里,待警車走后,人們又一次議論起來。
議論什么的都有,更多的是那些對張學強有怨言的人們,那些人都議論著把張學強給一槍斃了,省的出來后繼續禍害人。
所有人都在議論張學強,但是惟獨彭文是個例外。彭文總感覺張學強像是一個替死鬼一樣替別人背了黑鍋,而真正的兇手卻還在逍遙法外,說不上什么緣由,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雖然隱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但是彭文也沒多想,畢竟這種事情還是應該讓警察處理。
早晨九點半,吃過早飯后,彭文一家人正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電視,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叫喊聲:“文文,文文。”
彭文跑了出去,卻現奶奶正在不遠處招手,當看到彭文后又喊道:“你爸呢?”
彭文回答道:“在屋里呢,有事嗎?”
“你給他說句,就說鎮長打電話,讓他抓緊時間去鎮政府一趟,好像有什么事吧!”彭文的奶奶在遠處喊道。
此刻彭父在屋里走了出來,疑惑的問道:“娘,鎮長打電話找我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不過聽語氣好像沒什么好事,你抓緊時間去看看吧!”
彭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朗聲道:“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就過去。”說著轉身走向屋里。
“爸,我覺得鎮長讓你去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張學強這件事。”彭文在父親身后不確定的說道。
彭父笑了笑,道:“想那么多干什么,等到了城前就知道了。”說著來到屋里在柜子里找出了彭文之前給買的那身西裝。
“爸,要么我跟你一起去吧!”彭文提議道。
彭父穿好西裝,在鏡子前臭美了下,笑道:“你去干什么?”
彭文一愣,說道:“我總感覺鎮長這次找你沒好事。”
彭父呵呵一笑,道:“大不了我不當這個計生主任了,怕啥?”旋即向彭母打了個招呼在西屋里面推出自行車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