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賺錢,此刻的錢悠然腦海里只有這兩個字,可想著這兩個字容易,真要將這兩個字實施卻不容易,
現在,錢悠然在沒完全弄清楚情況前,她不敢在隨意借用原來世界的點子了,這回她不過是在護城河里撈魚能把自己弄到牢里,那焉知下回,不會把小命玩完了?
更何況她現在,上無片瓦,衣食無著,回兩位大哥那里,她也別想了,她遇這樣的大難,錢家兩位大哥見死不救,怕她就算死皮賴臉的回去,說不準也落得原來錢悠然的結局。
所以,當務之急,錢悠然要給自己找一份工,包吃包住的那種。
“掌柜的,你這里要請小二,或洗碗的雜工嗎?”錢悠然站在一個飯堂門口問。
“不要,最近生意不好,我這都要辭工人呢。”掌柜的臉色不好的道。
錢悠然垂頭喪氣的出來,得,她還趕上人家裁員了。
再過去一點看到一間腳夫行,錢悠然覺得這身子還有些力氣,干脆就賣力氣吧,這工作不好找啊。
“這位大叔,請問你這里還要腳夫嗎?”錢悠然又站在腳夫行門口問。
“要啊,這位小嫂子,你是幫你男人問吧?”那位腳夫行的管事倒是挺熱情。
錢悠然頓了一下才回道:“不是,是我自己,我想做腳夫。”
那位大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錢悠然一眼,一臉置疑道:“你自己?”
錢悠然迫切的點點頭。
“開什么玩笑,哪有婦人家做腳夫的,一邊去。”那大叔甩了臉,又回去忙活了。
錢悠然嘆了口氣,這不是歧視婦女嗎,不知這時代有沒有婦女組織,想來是沒有了。
再過去是一間馬車行,得,這個不用去試了,再過去是一間制衣行,錢悠然想著她前世也算是一個手工達人,普通的裁剪還會一點,這個可以試試。
“這位大嫂,你還要制衣娘嗎?”錢悠然上前問,這一路來,太陽已經落山了,她的嘴皮也問干了。
那制衣坊的管事大嫂還著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錢悠然。
看那管事大嫂的眼神,錢悠然覺得此刻,自己就是那白菜,被那管事大嫂拿在手里掂量著幾斤幾兩。
好一會兒,才聽那管事大嫂嗤聲道:“瞧你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那手工,丟臉哪,就你這手工,我街上隨便拉一個都比你好,我這制衣坊可是清水縣最出名的,你也好意思到我這里來開口。”
錢悠然又一次徹徹底底的被人鄙視了。她郁悶的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手工是不怎么樣,想來原來的錢悠然也不是那巧手姐。
只是,雖是如此,可這管事大嫂的語氣也太損人了點。心中要爭執幾句,又一想,得,她還是要事做要緊,這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她哪有閑工夫跟人爭。
于是搖搖頭,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制衣坊,心中有些挫敗有些委屈,那眼睛不由的有些紅了,只是錢悠然是個要強的人,就算是流淚她也要背著人流。
“這位大姐,你等等。”這時,身后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錢悠然深吸一口氣,然后轉過頭,面帶微笑。
身后追來的人是一個年輕的姑娘,似乎也是之前那制衣坊的工人。
“這位大姐,我之前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急于找一份事做?”那姑娘喘著氣道,顯然追的有些急。
“是啊,這世事無常,不瞞這位妹妹,我如今連落腳的地方還沒呢。”錢悠然微笑的道,話里有著一種樂觀的自嘲。
“我姑母在街前開了一間燒雞坊,她那里要招幾個專門殺雞退褪雞毛的婦人,事情很辛苦,但卻是包吃包住的,你若是愿意的話,我帶你去。”那位姑娘道。
這簡直是雪中送碳,錢悠然高興的直點頭:“我不怕辛苦。”心里暗暗的給這姑娘發了一張好人卡,真是好人哪……
“好,你等我一下,我回去請個假,再帶你去。”那姑娘道,說著,就又跑回制衣坊。
“我說蕓姐兒,你倒是好心。”之前那管事大嫂撇著嘴道。
那叫蕓姐兒的姑娘倒是不敢得罪她,討好的笑道:“我這可不完全是好心,你也是知道的,我姑母店里那事,又臟又累,男人嘛嫌殺雞名頭不好聽,寧愿去殺豬也不殺雞,女人嘛又有幾個能受得了,再說了,那雞殺多了,那膽兒也毛的慌,所以這陣子一直缺工呢,讓我幫忙留意著,這不是一拍即合嘛。”
“那是。你帶她去吧,反正也到了下工的時間了。”那管事大嫂也笑了。
“好咧。”蕓姐兒點點頭。這才趕回錢悠然身邊。帶著錢悠然去燒雞坊。
一路上,錢悠然也問清了這姑娘的名字,叫香蕓,一手繡活兒在清水縣算是很出挑的。
兩人緊走慢走的,穿了幾條小巷子才到了田氏燒雞的店門口,此時路兩邊店多已打烊,到是燒雞店的門口,還有幾個人排隊買燒雞,顯然是正好拿回家吃晚飯的。
蕓姐兒帶著錢悠然進門,也不忙著介紹錢悠然,就先幫忙著干起活來,錢悠然站在那里渾身不自在,見店里的桌子和凳子歪歪斜斜的,好幾張桌子上還有吃剩的骨頭,也拿了布幫著一起干起了活。
“蕓姐兒,你這帶的誰來啊?”蕓姐的姑母是一個胖胖的婦人,雖是燒雞店,但她一身還是很干凈清爽的,渾身上下給人一種珠圓玉潤的味道。更有一種福態。
蕓姐兒的姑母叫田玉福,街坊鄰里都叫她福大娘。
“我給姑母找的女工,怎么樣?還行吧。”蕓姐兒表功道。
福大娘遠遠的看著錢悠然的動作,然后點點:“還行,手腳挺麻利,就不知她吃不吃得下那苦。”
“試試不就知道了。”蕓姐笑著道。
于是蕓姐就走過去,拉了錢悠然過來,指著她姑母道:“悠然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姑母,她這燒雞店燒雞的味道,那在清水也是一絕。”
錢悠然連忙見禮打招呼。
那福大娘看著錢悠然道:“我這里的活計,主要就是殺雞,清洗,這活可是又臟又累,味道還不好聞,你要有心里準備,至于工錢,包吃包住的話,一個月一吊錢。”
錢多多心里算了一下,一個月一吊錢也就相當于前世的一百塊錢,具體的物價還不太清楚,不過,她現在沒的挑,自然是一切都應下了,有個落腳之處再說。
錢悠然點點頭,同意了。
于是接下來,那福大娘就讓人安排了錢悠然的住處,是后院的一間雜物間。
晚上,錢悠然躺在雜物間里,滿鼻息間,都是雞毛的味道,味道是不好聞,但總算有個落腳的地方了。
對于未來,錢悠然還是樂觀的,她努力點,多干點活,最好能將這田氏燒雞的手藝學會,再跟老板娘拉好關系,開個田氏燒雞的加盟店什么的,那樣雙雙的嫁妝就不用愁了。
想著美好的未來,錢悠然就覺混身有了一股子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