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一直吃到深夜,眾人這才各自回家。
易寒迷迷糊糊的返回客棧,推開房門,點燈之后,房間里卻坐著一個人,竟是那顏羅。
易寒失聲道:“你為何會在這里”。
“向你討還一件東西”,顏羅神態依然冰冷,淡淡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竟有幾絲女子獨有的紅潤。
易寒想到這里全身起雞皮疙瘩,搖了搖頭,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腦袋,最近想女人想瘋了,不行明天一定要去釋放身體多余的精力。
“我有什么東西可給你,若你想要銀子,我倒可以給你一些”,易寒根本不知道這顏羅所要何物,照他的本事怎么淪落到打劫的地步。
“我要銀票何用,你將東西還我”,顏羅言語沒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像個冰塊。
易寒啞口無言,不作一聲,他什么時候拿過這個男人的東西,想到東西這兩個字,心中一陣惡心,目光直視顏羅”。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接。
不知為何,顏羅冷漠的眼光乍與易寒碰撞,竟閃過一絲退卻,微微低頭,不敢與對方直視。
易寒冷哼一聲,知道三更半夜闖入別人屋里理虧了,帶著強硬的語氣道:“你速速離開,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顏羅突然抬頭,目光爆閃出凌厲的光芒,與易寒對視,似乎要用眼神將他殺死。
被顏羅這么一看,易寒心中頓時冒出一股涼意,這難道就是傳說的殺氣,只要釋放發來就能讓人膽戰心驚。
“什么東西,你說”,語氣變得溫和一些,卻不打算妥協。
顏羅似乎也不愿意在此多做停留,率直道:“雕鳳玉佩”。
原來不是像他借那東西,易寒松了口氣。
他怎么知道我有雕鳳玉佩,只是這東西當日為了換二牛子家的毛驢,一并送走了,眼下他可拿不出這東西來,想到這里,淡道:“我倒有一塊雕鳳玉佩,只不過前些日子我送人了”。
顏羅突然雙眼冷如冰霜,那股寒意比冬夜寒風更厲三分,用使人心顫的語氣道:“你竟敢將那玉佩隨意送人”。
易寒目瞪口呆,心里頓時來氣,我將玉佩送人關你屁事,只不過礙于顏羅厲害,將心頭怒火強壓了下去,隨身抽出一張銀票,遞到顏羅前面,“玉佩沒有,你拿這些銀票去店里買個夠吧”。
銀光一閃,銀票瞬間化為碎屑,我的媽呀,易寒頓時嚇了一跳,趕緊把手縮了回去,手上還拿著一小角碎屑,此人剛剛若想取他性命,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從小到大易寒還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離死亡這么近。
這大爺可是個不好打發的主,腦筋轉的飛快,尋找脫身之法。
顏羅冷道:“玉佩拿來,如若拿不出來,今夜就取你性命”,臉上那冰冷神色絲毫沒有在半分開玩笑。
死了,死了,二牛子,你要害死我了,這人拿什么東西不好,偏偏要那雕鳳玉佩,一時間讓他怎么拿的出來,易寒直冒冷汗,這男子一臉冰冷,沉默不語,平靜的盯著易寒,眼睛連眨也不眨一下,氣氛在一瞬間詭異到了幾點。
片刻之后,見易寒始終沒有動作,顏羅手輕輕的往佩劍處出移動,在握住劍柄的一瞬間,易寒急漲著臉脫口道:“容我幾日時間,我定將那玉佩還你”,心里委屈,明明是自己的東西,誰叫人家手里有劍呢。
顏羅臉色一暖,這讓易寒放心了許多,懸在胸口的心松了下來,太險了,以后若見到這個人,絕對毫不猶豫跑人。
顏羅指著床角上的黃色包裹,易寒臉色一變,里面可都是那日在服飾店買的暴露女子褻衣褻褲,他該不會想玉佩藏在那里吧,這玉佩難道真的對他如此重要,鍥而不舍。
易寒苦笑道:“那里面都是些隨身衣物,你還是不要看了,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有膽子騙你嗎?”
顏羅眼神之內閃過憐憫,平靜道:“我現在隨時可以殺死你,為何你一點也不放在心上”,聲音隱隱帶著幾分溫柔,只是聽到易寒耳中更讓他毛骨悚然,殺人于談笑之間。
此時,除了乖乖照辦還有別的選擇嗎?只怪自己書讀的太多,武練的太少,今日才會落到任人魚肉的地步,伸手出將包袱遞給顏羅,人卻盡量往后面縮,與顏羅保持距離。
顏羅用劍鞘挑開包裹,映入眼中的是,各式各樣的抹胸褻褲,款式大膽的讓人心跳加快,顏羅冰冷的臉不恰適宜的露出一絲紅潤之色,這一絲神色稍顯即逝。
易寒心里擔心顏羅把他的那些珍品也像銀票一般攪成碎片,用溫柔的不能再溫柔的語氣道:“小心點,別弄壞了”。
顏羅突然伸手往懷中掏去,易寒大吃一驚,暗器,毒藥,還是血滴子,內心大嘆不妙,壞了,難道他要奪寶殺人,朝顏羅弱弱道:“你若喜歡這些衣服隨便拿走,不要殺我”。
待看見他手上之物,卻是一條女子才會隨身攜帶在身上的汗巾,他竟也有收藏這種東西的愛好,卻半點也沒有往另外一方面想,皆因顏羅豐神俊朗,英氣耀人,沒有半點女子的扭捏姿態,還有他太相信自己的鼻子了,連寧相這種從小做男裝打扮的人身上的味道都逃不過他的鼻子。
顏羅只是看了易寒一眼,神態清冷,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語氣道:“過來”。
易寒微一錯愕,卻只能照辦,每往前走一步,心噗通噗通跳的飛快,一丈的距離他足足費了好多時間才走完。
待易寒靠近,顏羅手上動作快如閃電,沒等他反應過來,那條汗巾卻擠成一團塞到他的嘴里,他剛要動手將那汗巾從口中取出,一個冰冷的讓人發麻的聲音傳入耳中,“你可以試一試”,沒有半點威脅,好像隱隱還帶著幾分鼓勵,只是卻讓人感覺此話不可信。
他連忙收回雙手,不敢有任何動作,嘴巴被堵住了,無法言喻,只能朝顏羅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
顏羅別過頭去,只留個易寒一個側面,平淡道:“我討厭你的聲音,更討厭你這張臉,三日之后我會再到,到時候你若不將玉佩還我,必取你性命”。
易寒一聽,心中大喜,無論如何今晚算是有驚無險,明日再到那玉器鋪尋一雕鳳玉佩就是了。
人無聲無息的來,去的也快,顏羅走后,易寒才松了一口氣,自己倒了八輩子霉怎么會惹上這么一個不講道理的男人,天下這么大,找誰不好,偏偏來找我易寒,想起顏羅,恨的是牙癢癢的,心里詛咒他暴斃而亡。
將口中的汗巾取出,狠狠的扔到地上,汗巾落到地上,卻是韌勁很好,沒有了束縛,慢慢的舒展開來,汗巾之上繡著一只鳳凰,咦,好東西耶,易寒撿了起來,收入懷中,你不要,那我就收藏起來。
在床上輾轉良久,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